薛靜站在店面的門口,看着譚瑩的小轎車開遠,頓了下腳,進店去了!
“一會到了醫院裏,你什麽話也不要說,哦,反正你也不會說。我帶領着你進到病房内,你給那位病人看完病後,不管有沒有結果,咱們都要趕快的出來……”譚瑩駕駛着車子,反複的叮囑着。這可是違反規定的,要是被上面知道,那就麻煩了。
秦湛點頭!他是被譚瑩在那年輕媽媽團,更多是年輕媽媽的帶來的女子的包圍之中,解救出來。其實那些年輕媽媽和女子,也非是想要與秦湛有什麽瓜葛,開始時隻是想看看這個傳說的酷哥,後來這些女子們卻享受着一份心理的暧昧,一份心理‘出軌’的暧昧。她們也許不期待和秦湛有什麽實質的關系(也許有期待),隻是想保有這異性之間的短暫暧昧的刺激。
浙金大學二附院裏人流洶湧,有些人是無病無災的養生保健,有些人則是帶着畢生的積蓄和高高債台來求得一命。醫改呀!二十年了依然在‘披荊斬棘’的奮進,并取得了一個個‘可喜’的成果。統計出的數據上顯示,華國已經‘基本’解決了老百姓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不過,老百姓也許感覺不出來什麽不同,但咱們還是以數據爲準嘛。
咳咳!咳咳!内科病房内老遠處就可以聽到一陣陣咳嗽的聲音,給人以無力憋悶的感覺。“是這位病人!”譚瑩對秦湛示意,是那位靠近窗邊病床的那位不停咳嗽的病人。
臉色黧黑,眼窩凹陷,嘴唇青紫,側卧在那裏不停的咳嗽,雖在窗口的陽光下,但整個人猶如挂上了一層灰敗氣,暗淡。三十多歲的壯年,像是七十歲的衰敗。
“譚醫生來了。我們,我們明天就搬走,請在讓我住一天……”那病漢子的身邊的女人站起身對譚瑩說道,語氣懇求。她家已經沒有錢再在這裏住着了。這十天的醫療費,用掉了他家十年的積蓄。想走,但他們又能去哪裏呢?回老家等死?路費都是沒了!
譚瑩說道:“你們先住着,不着急,我和院方領導正在聯系是不是減免你家的部分的醫藥費用,安心住下。這是五百塊錢,你先拿着,你們可以省吃,但孩子不能吃不飽。”把錢塞到女人的手裏。
那女人慌忙的推拒:“我們哪裏能要譚醫生的錢……”一番的推搪,最終還是收下了。她确實需要這五百塊錢給孩子和丈夫吃飯。不過心裏打定,以後一定要掙錢把這錢還了。下跪?她早就下跪乞求,但隻有這個女醫生有了憐憫。
這間病房是三人普通間,但此時隻住着這一家病人,因爲他的不停咳嗽。沒有人願意和他家一起住在一起,所以這間病房搬來走去,隻剩下他家。“您看他的病……”女人問道,她知道沒有錢,是不給用藥的,不用藥病怎麽會好?
譚瑩說道:“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不是本院的醫生。他對于這類疾病很有經驗。我請他來給陳坤治療,但這是違規,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她之前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請秦湛來給這人醫治,雖然他相信秦湛,但這可是嚴重違規。
“好!我明白。我明白!”女人趕緊的說道,他們對譚醫生可謂是感恩戴德,他家早就沒了醫療費,一直是這個譚醫生在與醫院領導溝通,他家才能住到現在。可是他們哪裏知道。譚瑩根本就沒有什麽溝通,而是她自己再爲他們墊付醫療費用。
秦湛手中的一枚銀針刺入側躺在那裏的陳坤的身上,片刻之後,那咳嗽逐漸的平息。六枚銀針布在陳坤那瘦弱的身上,此時的陳坤已是沉沉的睡去。
取針!“還需要針六次!”秦湛說道。他用的是人間術!因爲他要去學做人!
“不要打擾他,等他醒來,我們先走了,一定不要對外……”譚瑩對那驚訝的說不出來的女人說道,跟着秦湛出門。那女人在譚瑩走後許久,才清醒過來,看着那安穩熟睡的丈夫,眼淚流了出來,不知道多少天他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譚瑩走在秦湛的身邊,對他伸出大拇指,說道:“神了!你家是不是醫學世家?”這樣嚴重的塵肺,居然幾根銀針就能平息。而且聽他的話,七天就可治愈?也許他的意思是七天可以明顯好轉出院。那樣嚴重的塵肺七天治愈,是不可能的!
秦湛點頭說道:“是!”他沒有行醫證,是非法行醫,算不得醫生,可他的先輩們不需要證件,應該是醫生,那他秦氏一脈應該算是醫學世家。
譚瑩說道:“中醫差不多都快絕種了,如今的多是一些打着養生保健幌子的假中醫,真中醫可是不多了,像你這樣的妙手更是罕見。我以前一直認爲中醫之中隻有中藥還算是有些用處,沒想到針灸和推拿還有這般的奇效。啧啧,真是開眼了!”
秦湛的醫術可以說不是中醫,如果要下一個定義的話,那就是‘古醫’。華國醫術傳承幾千年,可以說自秦漢之後多是抱殘守缺,念古拜古,隻思先人經典,以先人經典爲無誤,牽強附會的去解讀經典,即使有所突破也隻是在藥材和穴位等邊角局部的驗證,而不是對原有理論的懷疑和颠覆,深深的陷入了,有經典依據的才是合理的結果,才是正确的結果,沒有經典根據的結果,那就找出根由使之符合經典,隻能在固有的經典的圈子裏找徘徊。經典和那套理論是不可懷疑和亵渎了,因爲那是祖宗傳下來的,我們尊重祖宗所以不能懷疑!
可能是由于秦家秘術的緣故,也許是先秦時期那種百家争鳴的思想潮流,‘古醫’所尊奉的是求索,是颠覆,是不斷的追求至理。而不是抱着一本祖宗密集,停滞不前,誠惶誠恐,奉爲鐵律。‘古醫’研究天時,天時對人和藥、萬物的影響;研究地理,地理對萬物的影響;研究人體,筋肉内髒血液……信奉陰陽五行,但一直在懷疑,并要突破。這就是‘古醫’與中醫的區别。
天時不同!地理不同!藥物不同!人物不同!但中醫卻是千年相同?自大且自戀,無知且排外,無言以對而故作神秘,這樣的自大狂怎能不被淘汰?爲何不打開胸懷去包容,學習,颠覆,建立新的體系?是自卑還是所謂的自尊?中醫的問題,還是面子問題!
秦家秘術曆來能見骨骼筋肉,也沒有那酸腐的尊古惡習,所以秦家世代雖在山中,卻在發展,單是爲了研究輸血換血之法,因此身隕的秦家先輩十餘人,也正因爲這求索至理,山谷内秦家有三屋子竹簡石牌的曆代先輩的筆記記錄。
“既然是世代醫家,又有這神奇‘手藝’,怎麽不開個診所或者去醫院上班,而去那麥當勞當管理員?”譚瑩問道:“聽小靜說,你以前是靠雕刻小玩意生活的,你這樣的人才,我估計各大醫院會爲你打破頭。”醫術其實也是一門手藝!
秦湛說道:“我沒行醫證!”沒有行醫證那就不是醫生,沒有律師證那就不是律師,沒有狗證那就是野狗,沒有身份證那就是野人,沒有人證那就不是個人……
譚瑩一愣,苦笑搖頭,這麽個妙手居然是個沒證的,非法的!“其實你可以打着保健咨詢的幌子,來行醫……”華國人民是智慧的:通貨膨脹不能叫通貨膨脹,應該叫‘錢毛了’。黑社會不能叫黑社會,應該叫‘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智慧!
“小瑩!你幹什麽去?”譚瑩兩人的對面走過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人。三十歲左右,短發,中等身材,勻稱,五官端正,可以稱得上是個帥哥。
譚瑩淡淡的說道:“我和朋友有點事!”
“朋友?”年輕人打量着秦湛,說道:“你的朋友我怎麽不認識?”秦湛比他高出半個頭,兩人相對,很有壓迫感。
譚瑩皺眉說道:“我的朋友,你憑什麽就應該認識?”
年輕人對秦湛伸出手,說道:“你好!我叫郭琏,内三科室副主任,也是譚瑩的男朋友。”他是醫院内最年輕的副主任!沒有理會譚瑩的話語,瞥了眼秦湛這身國産八線品牌的廉價的大背心運動褲,眼神裏有些驕傲。
秦湛握了一下他的手說道:“秦湛!”
“你什麽時候成了我的男朋友?”譚瑩冷着臉說道:“咱們走,别理他!“說着拉起秦湛的手想要越過郭琏。
郭琏向左跨了一步,擋住去路,笑道:“難道不是嗎?前些天我不是去了你家見過家長了嗎?而且……”眼神瞟向面無表情的秦湛“不知道秦先生在哪裏發财?”低頭看着譚瑩拉着秦湛的手。
秦湛說道:“麥當勞!”
哦?“那一定很辛苦了,不知道是前台售貨,還是清潔工作?”郭琏笑得很燦爛:“不知道在哪個店裏?下次一定要去捧場,想必秦先生的服務一定是一流的,記得要給我來八折!”
“遊樂場管理員,順德店。”秦湛說道。
郭琏哈哈笑道:“順德店?太好了,那裏的經理崔梅是我的姨娘,回頭我給秦先生美言幾句,也許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
“不知道秦先生,負責廁所衛生嗎?聽說那裏的廁所可是幹淨的很,好像獲得了衛生局的優秀廁所……”
“有時候我去廁所幫忙”
“哦?真的有秦先生的功勞?了不起,了不起……”
……
譚瑩站在那裏冷然的看着這份對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