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李玲玲不由自主的叫出口,在陳道楠寬大的老闆椅上站起來盯着又突然回來的秦湛,說道:‘你幹什麽去了?他是誰?’秦湛的手中提着一個瘦小的人,花白的頭發散亂,低垂着,看不清面貌。
陳道楠則是趕緊的将手裏的小匙放下,加速嚼着嘴裏的米飯,吞咽下去。他剛才正在品味那久違的便當的味道呢,這位神明就突然的出現。‘先師您回來了!’嘴裏幾個飯粒噴出,嘴唇上吃的是冒着油光。
秦湛點頭,說道:‘這是金竹子!’
啊!陳道楠驚訝的出聲,看來他的沒有猜錯,神明先師真的飛去新加坡找這個人去了。好快的速度。向前走了兩步,在那散亂的頭發中打量着被秦湛提着後頸的金竹子。眼神迷茫無知,口嘴禁閉,臉上沒有表情。正是那個交給他古丹方的金竹子!
‘金竹子?就是他拿走了兩難忘?’李玲玲瞪大眼睛望着那淩亂頭發中的老者,對身邊的陳道楠說道。木頭真的是飛去新加坡把這個人抓來的嗎?木頭真的是那個招來神雷殺死兩萬人的神明先師嗎?心裏有了異樣的感覺!
陳道楠說道:‘是他!他就是金竹子,是他給了我古丹方,兩難忘也是他收購去的!’現在事情已經明了,沒有必要在守着那份信義。
‘木頭,他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呆傻了一樣?’李玲玲盯着這個秦湛,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出那個殺人魔王的影子,可是無論她怎樣的打量,他還是他,還是過往的他!是啊!他就是他,殺人也好,救人也好,他從沒有變過,變得隻是自己!殺人不殺人重要嗎?跟她沒關系!
豁然開朗的李玲玲有種輕松的感覺。她自己感覺似乎又提升一個境界,一個對待木頭感情的境界。她一直希望能夠達到劉青的那種對木頭的感情境界,那種不顧一切的感情境界。她爲自己的這次境界提升很高興!她認爲是進步!
秦湛說道:‘我封了他的五感。’
‘他就是謀害李家的人嗎?’李玲玲問道,看這個金竹子的樣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也許是在天上飛的時候被大風吹的。想到飛翔,李玲玲心裏晃蕩,一會一定要讓他帶自己飛飛。飛?多麽美妙的字眼兒。
秦湛說道:‘不是,還另有其人!跟我走!’說着揮手帶起一片灰白氣息,将陳道楠和李玲玲包裹,三人消失在原地。
陳道楠沒什麽其他的感覺,隻感覺眼前的景物化作彩色的線條恍惚了一下,再定睛看的時候,發現站立在一間寬敞的屋子内。他四下茫然的打量着這個突然變幻的場景。也在回憶剛才那片刻的彩色線條……這就是法術嗎?
大房間内裝飾簡單,但有着簡約的奢華,擺放的不多的飾品襯托着高貴。一張病床上躺着一位英俊的年輕人,安然而睡。
病床的邊上還站着一位身穿唐裝的中年人,這人平頭微胖。張着大嘴一臉的驚訝。
嘭!秦湛将手中的金竹子扔在了地上,并開了他的五感。
‘蕭寒子?’陳道楠的盯着眼前這個體面很有派的唐裝人驚訝道。他在片刻後的茫然後,确定這裏就是他的桃花醫院,床上的那個就是李家四公子,神童李籍暄。而這個身材不高的唐裝人正式陳道楠的少年時玩伴玉蕭寒。
玉蕭寒在那巨大的驚吓中回過神來,說道:‘陳先生?道楠?你們是怎麽進來的?’他今天被曾宇凡請到這裏爲這病床人的治病,但曾凡宇被他請出病房并囑咐曾凡宇。在他施法之時千萬不能有人進來打擾。
這幾人根本就沒敲門,而是蓦然出現在玉蕭寒的眼前,把吓的呆在那裏。定神一看站立這三人中有一人是老朋友陳道楠,另外兩人不認識,地上躺着的那人看衣裝怎的那麽熟悉?
陳道楠想了下沒有言語,他也不知道怎麽進來的。飛?不像啊!他沒有飛的感覺,隻覺得眼前一花就到了這裏。速度雖快,但不是很逍遙的感覺,沒甚的意思。
‘師兄?師兄!你怎麽了?’玉蕭寒趕緊的跑到金竹子的身邊,扶起地上似乎是虛弱不堪的師兄。玉蕭寒仔細辨認下終于認出這個衣裝熟悉的人是自己的師兄金竹子。
金竹子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似乎那無限的痛苦還在作用着他的身體,顫抖不已。枯瘦的手緊緊的抓着玉蕭寒的胖手,眼裏流出淚來,走出那地獄了嗎?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一恍惚之下,自己的小師弟就出現自己的面前,但隻要出現就,出現就好。
玉蕭寒扶着金竹子眼睛通紅,眼神裏怒氣勃發,對秦湛喝道:‘你們把我師兄怎麽了!’他認識這個人,這個人他在陳曉曦的家裏見過。
他自從有記憶時就是跟随着自己的師傅師兄,不知道誰是父母。小時候他認爲師傅就是媽媽,師兄就是爸爸。因爲小的時候是師兄領着他去集市上買些糖塊吃,在他的印象裏領着孩子買糖吃的就是爸爸。
師傅被吊死了。師兄說是自殺,但成年後的玉蕭寒不認爲是師傅自己上吊的,肯定是那群畜生把師傅吊死的。
師兄有一口吃食也會讓他先吃,有衣服也是先給他穿,教他學問,給他縫補……他玉蕭寒就是師兄拉扯長大的。雖然他的嘴上是喊着金竹子是師兄,其實這個師兄的意思等于父親。
兩人曆經磨難,一步步的走到現在……看到師兄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怎能不怒發沖冠!
‘不要,不要這樣說話!’金竹子趕緊的阻住玉蕭寒的話語,眼神在秦湛的目光下躲閃,這個鬼怪還在這裏。他怕自己的小師弟觸怒了這個讓他痛不欲生的鬼怪。
玉蕭寒說道:‘師兄!您的身體沒事吧!他們把您怎麽樣了?’狠狠的盯了一眼秦湛。
‘師兄沒事,沒事!’金竹子說道:‘我已經把兩難忘的事情都說了!’任何的謊言和堅持在這個人的面前不堪一擊,不值得一提。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師弟有什麽隐瞞而招來那地獄般的折磨。
啊!玉蕭寒的臉色大變,轉頭對陳道楠譏笑說道:‘道楠!陳先生!這就是你的信義?曾經号稱一諾千金的人居然也會食言,好!佩服!’他以爲是陳道楠出賣了他和師兄,因爲這件事情隻有陳道楠知道。
陳道楠說道:‘我沒有作出任何失諾的事情!’
‘哦?你沒有失諾,他是怎麽把我師兄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他是神仙會未蔔先知不成?’玉蕭寒不顧金竹子的拉扯,大聲喝道。
陳道楠瞥了一眼身邊的秦湛,咳嗽了聲說道:‘也許先師就是神仙也說不定!’真得恭喜玉蕭寒,學會搶答了,并且還答對了!這人就是真真切切的神仙。
李玲玲問道:‘就是你們給我下毒,并且将崔蓮打死的?還給我二叔李仲骢,四叔李籍暄,以及吳思臨下毒?你們到底是什麽目的,背後還有什麽人?’在金竹子的話語裏她聽出來這兩人就是兩難忘的知情者。
這個男子會是神仙?笑話!玉蕭寒看了一眼這個說話的女子,身材嬌小,該大的大,該翹的的翹,處子之身……是個不錯的爐鼎。‘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我是給李仲骢治過病,但沒有下過什麽毒……師兄你不要拉我,你是不是被他們嚴刑逼供說了什麽違心的話?現在是法治社會……’金竹子面露焦急的一直拉着他,法治估計沒被那人放在眼裏。
啊!一聲慘嚎,玉蕭寒跌倒在地,雙手捂着自己的膝蓋。他的膝蓋正在一點點向後彎曲,骨骼摩擦的咯咯響聲在病房内清晰非常。
‘放了我師弟吧!放了我師弟吧!有什麽罪責我一力承擔!’金竹子跪倒秦湛的面前,不停的叩着頭。
秦湛對地上的玉蕭寒說道:‘說!’
金竹子爬到玉蕭寒的身邊扶托着滿是大汗的玉蕭寒急急的說道:‘不要說謊話,有什麽說什麽,你挨不住的!假話沒有用的!’想起那無限的苦楚他心裏發寒,沒有人能在那折磨下堅持的。那個鬼怪似乎可以知曉話語的真假,如果說的假話的話那麽就會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
玉蕭寒看向秦湛的眼神内已經沒了憤怒,有的隻有恐懼,這個面無表情的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将自己帶入那無邊的痛苦之中。
‘我說,我說!’他喘着粗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着李玲玲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李家大小姐李玲玲了。’李家的家庭成員,他清楚的很,何況最近這個李大小姐傳出的绯聞可謂是轟動亞洲。
玉蕭寒說道:‘你所說的那些我隻做過一件事情,那就是爲吳思臨下毒!其他的我沒做過!’他肯定的說道,他隻做過那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确實不是他做的!
李玲玲怔了下,問道:‘難道給我下毒,給我二叔下毒,給我四叔下毒的不是你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