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微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一副淡淡的樣子。身上穿着的白色唐裝袖口和衣角繡着銀絲雲紋,黑布圓口布鞋。
‘請!玉先生,您對在下的房子布局有什麽建議嗎?’陳玉說道,剛才聽說了秦湛對他父親的診治,他對這個半仙兒蕭寒子的興趣大減。
陳王氏對進到陳曉曦的房間内的蕭寒子起身施禮,但蕭寒子旁若無人的打量着這偌大的房間,手裏的羅盤在燈光下閃着金光,嘴裏輕輕的念叨着什麽。在陳曉曦的床邊走來走去,手指掐動。
呀!蕭寒子大叫一聲,面帶驚慌的就要奔出房間。
‘玉先生,怎麽了?怎麽了?’陳玉趕緊的攔住要出房間門的蕭寒子,急忙的問道。這是怎麽了?怎麽大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就要跑出門去?
蕭寒子緊閉嘴巴對陳玉急忙忙的擺手,想要撥開站在門口的陳玉,出門而去。
陳玉見他慌慌張張那裏能讓他出門去?‘玉先生,有什麽話請直說,請直說!必有重謝,重謝!’他也被蕭寒子那驚慌帶起不安,似乎不抓住這個人就要有什麽大禍臨頭!
片刻之後!‘哎!你爲什麽要攔我,你害了我呀!也許是天意吧!’蕭寒子停下了急忙的腳步,圓圓的臉上顯出沮喪。似乎是無力一般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喘着粗氣。
‘請您一定要救救家父,給弟子指點迷津!’陳玉急忙走到蕭寒子的身邊說道,自稱弟子。
‘哎,天意如此啊!’蕭寒子歎聲對陳玉說道:‘你可知道我剛才爲何急忙出屋?因爲我堪破天機驚擾了上天,必須要在十五息内遠離你父才能保住我的陽壽不失。如今,如今,哎!’
陳玉趕忙說道:‘您看破什麽天機,要消減陽壽?’蕭寒子的驚慌他可是看在眼裏,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堪破天機尚且消減陽壽。他家的事情能小得了嗎?
‘罷了!既然是天意,那便是因緣,說出也罷!’沉吟半晌的蕭寒子下狠心說道:‘你父對上天有大不敬之舉,上天降下懲罰。收了他的一魂三魄。他這才沉睡不醒!’
‘請問大師有什麽解法嗎?’陳玉被帶動的情緒漸漸的回落,剛才秦湛所說的還有些靠譜,這個大師說的已經沒譜了。
蕭寒子又是一聲歎息:‘哎,無解!’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告辭了,恕在下沒有這般本領!在下還想保存些陽壽!’
‘請說,請說!’陳玉趕忙說道,在懷裏掏出一張寫好支票遞到蕭寒子的手中:‘您笑納!如能化解此災禍定重謝,一定重謝!’
蕭寒子抖手裏的支票苦笑道:‘不知道這些錢财能救助多少人,能積累多少功德,來彌補增添我洩露天機而喪失的陽壽。好!既然陳先生捐出錢财行善。那麽我蕭寒子還害怕什麽?’話語很決然。
‘破解之法雖有,但能否消解陳老先生對上天的不敬卻也是五五之數。’蕭寒子說道:‘不過,使用此法即使陳老先生不能醒來也會增壽,也會爲子孫增福!’
在陳玉的耳邊嘀咕一陣而後蕭寒子大聲說道:‘此法萬不可說破,說破無用!’打了個稽首。轉身出門去了。始終沒有理會屋内的衆人。
陳王氏一直沒有言語,嚴張兩老頭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話,幾人都看着這位蕭寒子的作爲。‘這就是你找來的高人?’陳王氏對陳玉問道,語氣裏帶着嚴厲。
‘母親,我也是,也是病急亂投醫。’陳玉趕緊的說道。他剛才的表現也隻是爲了配合這個蕭寒子。他陳玉不是小朋友,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對于蕭寒子的這番作爲明白的很。尤其是在秦湛說出病因後,這蕭寒子的表演更顯得滑稽!
張蘭山對陳王氏笑道:‘弟妹,别怪他了,陳玉的孝心可佳!’又對陳玉說道:‘小子,能不能把那位高人的破解之法說出來,大家也見識見識!’
陳玉對張蘭山送去感激的眼神。說道:‘當然可以,我求了此人不過也是爲了心安。’拜神求佛不就是爲了個心安嗎!
黃紙一張,書寫他父親的名諱,滴上幾滴父子兩人鮮血,折疊成三角。子醜相交之時。由此出門一路向東,逢人不可言語,遇水便燃,燃後大吉大利!
嚴烜說道:‘老把戲了,父血以示敬天贖罪,子血以示敬父大孝,子醜乃生機之初,直走東方木曰舒展發生,逢人不可言是因要奪天地之機不可洩露,遇水便燃乃是坎離既濟!’
陳玉愣了下說道:‘您老以前也幹過這行?’居然和蕭寒子所言一摸一樣,分毫不差。
張蘭山笑道:‘這種手段流傳了上千年了,沒什麽新意。他這還算不錯的,還讀過些古籍的,也不算是太胡說八道,畢竟有出處,有傳法。有的家夥簡直就是,就是神仙了!說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還不神仙?哈哈!’
陳王氏對秦湛施禮問道:‘秦先生,不知道我夫的病症還有沒有其他方法?’要找到那香隕之根估計是難于登天。
秦湛搖頭說道:‘沒有!’
‘母親,您也别着急!既然父親中了這香隕之毒,那麽必然就有香隕。有香隕那麽就一定有香隕之根。無論花多少錢财,兒子也找到這香隕之根!’陳玉發現自己的母親臉上顯出落寞神情,趕忙的說道。
張蘭山勸慰道:‘是啊,弟妹不用着急。陳老弟莫名其妙的中毒了,就說明香隕還是有的,香隕之根也就一定會有!你說是吧!’
陳王氏點了點頭,說道:‘也隻能這樣了!秦先生,兩位老哥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三位先休息一下!’臉上的落寞依舊。她知道香隕這樣珍貴的藥材是不會這麽意外出現的,而且還要有千年銅鏽,金星檀香,才能變作毒物。這樣的巧合不再是巧合了!
陳玉也在低頭沉思,是不是自己生意上的對手下的毒?不可能,對手怎麽知道自己爲母親買來金星檀香?而且那千年銅鏽也不是随便就有,何況千年難得一聞得香隕之藥?最主要的是他還盼着是對頭下的藥,那樣就會和那塊跳出來談條件了。
嚴烜站在房間的大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綠意盎然的院子。杭木市的雪花凋零,在這裏見不到一絲的痕迹。‘老張,你說老陳還醒得過來嗎?’人呐,總有那一天,有些傷悲。
張蘭山也是走到窗戶前:‘這裏的景色還是這樣,似乎一年四季沒有什麽變化。有春夏,有秋冬,這不才是四季嗎?有生老病死,人生才算是圓滿!但人們總是欣喜生,而傷悲死,誰又知道也許死才是真正的欣喜!’
‘您怎麽看待生死?’嚴烜對秦湛問道。神靈也許是不死的!
秦湛說道:‘自然!自然而生時生,自然而死時死,便是上天的恩賜!’
張蘭山問道:‘您是不死的吧!’也許神靈體會不到人們對于死的恐懼,死,代表着他們要喪失所有!一生所奔波追逐的東西化爲烏有,他們恐懼!
秦湛點頭又搖頭:‘與常人相較我的壽元也許是不死,但天地尚且有生死,何況生靈!’兩儀之體脫了凡骨肉身,也脫了那生命之限。
哦?張蘭山來了興趣,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到這位神靈本質的問題。神靈可以活多久?這可是大新聞,大八卦。‘您的壽元有多少?’
嚴烜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神仙到底可以活大歲數,這可是關乎計劃生育的大事。
‘陰陽相合之下,與地球同死!’秦湛說道。陰陽混亂不相合,地球也就不會存在了!
天地!便是指地球了吧,有天,有地,有生靈,有陰陽,有造化,這便是天地吧!秦湛沒有跳出過大氣層,不知道宇宙真空之中有沒有陰陽化生!有陰陽二氣,他就能活!
張蘭山挑起大拇指:‘還是神靈這個職業有前途啊,與天地同壽。請問神靈先生,天堂要不要看大門的,如果要是招工的話,我前去應聘!’人家一問,您老在哪裏上班兒?天堂保衛室!倍兒有面子!
秦湛對他笑了笑。天堂?天堂就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腳下!‘我不是神靈,是走江湖賣藝的手藝人!’
張蘭山說道:‘也是!壽命比我們長些,力氣比我們大些,神通德行比我們高明些,其實您也沒什麽!也是吃飯喝酒的嘛!’佩服,看人家這境界!當神靈知道自己是神靈,佛陀知道自己是佛陀的時候,他們就不再是神靈和佛陀了!
‘我去滇南去尋找那香隕!’秦湛說道。
嚴烜問道:‘爲什麽?陳玉不是要去收購嗎?’他還在思索秦湛的那句走江湖賣藝的手藝人。打把勢賣藝的神仙?又是玉皇大帝耍孫悟空?他不能理解!
秦湛說道:‘香隕之根隻有在取出六個小時内有藥效!’即使陳玉能收購到香隕之根也是無用之物!隻有他去取來,隻有他的造化生機才能保持香隕之根的生機不衰。
‘您剛才不說,就是因爲給他們一個希望吧!’嚴烜說道。
秦湛點頭,他也沒有把握深入滇南就能尋獲香隕!不如給那老婦人一些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