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烜說道:‘我不是爲張望而來的。張望他也在回城後不到半個月死了!’這些珍寶的第一批受害者,就是取出它的人。
‘是嗎?哎,他是不錯的人。經常回村裏看望親戚們,不成想探礦驚動了山鬼,丢了命!’崔老漢哎聲道。張望是個不錯的人,這幾年都會回來看看親戚們,也會帶些米面什麽的每家發一些。這次探礦,聽說是辭了他們單位配給的人,專門在村子裏找的親戚,就是爲了幫幫這些窮哈哈的親戚。
秦湛對着棉布門簾的探頭的人點了點頭,門簾外面是個熟人。
‘秦湛?嚴教授,張教授?’崔蓮挑開門簾進來,詫異的說道。她剛才還想看看是什麽樣的貴客讓二奶奶去她嬸子家叫嬸子過來忙活飯食。隔着門簾偷偷瞧了一眼,發現居然是秦湛,還在跟她點着頭!
嚴烜和張蘭山也是一愣:‘崔蓮?’千裏之外,荒僻之地竟然見到熟人!幾人都是楞了,太不可思議了!
‘哈哈,你不會是偷偷跟着秦湛跑來的吧!’張蘭山大笑道。這還真有可能,神醫的魅力四射,家裏的那三個小女子一顆小心肝都系在他的身上。這個崔蓮想必也是吧。
崔老漢也是發愣:‘小蓮,你們認識嗎?’他們好像認識?
崔蓮被張蘭山說的小臉通紅,在昏黃的油燈下,更加美豔三分。對崔老漢說道:‘二爺爺,這位張教授,嚴教授是我們大學的教授!’說着瞥了一眼秦湛,他還是那樣的木讷。
‘哦!原來是大學教授,失禮了,失禮了!’坐在炕頭的崔老漢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麽,手腳沒處放!想要起身,那可是大學裏的教授。是大人物!他不知道這個‘教授’是個什麽官,但知道大學可是出大學生的地方。大學生都非常了不起,何況這‘教授’?他怎麽能跟這麽大的人物平起平坐呢!
嚴烜抓住有些慌的崔老漢說道:‘崔老弟,坐穩了。你是我的老弟。是老弟!老弟就要陪着老哥說話的!’最尊重學問的是什麽人?是農民!是窮苦的農民!
崔蓮家二嬸在外屋隔着門簾偷偷的瞧着這三個人,尤其是打量着盤膝坐的筆直的秦湛。很體面的人,應該很有錢吧,就是黑了點!
‘張教授,嚴教授,我去忙活了,您們先聊着!’崔蓮的大波浪的頭發束了起來,綁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張蘭山笑道:‘好,你去忙吧,真不是跟着我們來的?哈哈!’他的話又把崔蓮弄得大紅臉。
兩口大鍋。一口大鍋烙着大餅,一口大鍋正在咕嘟嘟的炖着肉,香氣四溢。一個香油炒雞蛋,一個削蘋果,一個扮豬頭肉。一個素什錦。四個小菜,一瓶縣裏酒廠出的散白酒。
‘讓弟妹進來一起吃,還有那位大姐,小蓮你先别忙活了。大家一起吃。’崔蓮把削好的蘋果塊端上來的時候,張蘭山對她說道。
崔老漢說道:‘女人上席面像什麽話,咱們吃完她們再吃,不用管他們!來張老哥喝一盅。别看小蓮是個大學生,也給咱崔家争了臉面,但總歸是個女娃。上不得席的!’說起崔蓮他崔老漢很自豪,黃溝子幾十年了出的第一位大學生,就是他崔家出的大學生。
崔蓮對着張蘭山笑着撇了撇嘴,瞅了瞅秦湛出到外屋忙活去了。
‘這位小兄弟。也來一杯!’崔老漢對秦湛端起酒杯,一錢的小盅幹掉。褶皺的臉上浮現着紅暈,他可沒有小看這個小夥子。他看得出張嚴兩人對他恭敬有加,似乎小蓮也對這個年輕人還有些意思。人老成精,老人沒有幾個簡單的貨色。
咣當!小盅裏的酒水喝掉。沒有了往日大杯的氣勢。
‘小蓮,裏面的那個小夥子你們認識?’二嬸小聲的問道。
崔蓮把劈柴在竈坑裏向外拉了拉,點頭:‘我們認識了幾個月吧。’她頭腦中也閃現着和秦湛相遇的一幕幕的,想停下,但無法抑制。最初時購買他的那些小木刻再轉賣,賺一些小錢……小文的病被他們治好……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了,阿菱的話讓她現了本來面目,她是個小姐!坐台的小姐!
‘很有錢吧,你看他那件衣服,料子真好!’二嬸在門簾後,瞧着喝着酒的秦湛。黑色的西裝,紫色的襯衣,一定是名牌吧。
崔蓮所有的興趣都喪失了,都喪失了。那種意外的驚喜,千裏有緣來相會的喜悅變得冷冷的。她确實是個不正經的人,比他身邊的那三個女人都不正經,都髒!她自己都嫌自己髒!
‘我和他不是很熟!’崔蓮說道。
‘不是很熟嗎?是不是含羞了?這次他們來不是因爲你嗎?’二嬸在一邊調笑着,剛才的場景他都見着了。小蓮明顯對那個小子有意思,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崔蓮沒有說話笑了笑,她無話可說,即使說了也是無用!
三個老頭都醉了,躺在炕上橫七豎八的呼呼的睡到了。秦湛沒有展示他的飯量,隻是簡單的吃了一些。這裏的食物,量不夠!
崔大娘收拾着有些狼籍的桌子,一邊喊着已經睡着的崔老漢,讓他去自己的屋裏去睡。秦湛幫忙端着碗筷,崔大娘笑笑并沒有阻止。她在二嬸那裏聽來,這個小夥子可能是小蓮的對象。姑爺忙活一下也是應該的。
崔蓮沒有阻止二嬸的猜測,也沒有否認二嬸的話。她多想二嬸所說的都是真的。他是爲了她才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他是她的男朋友……崔蓮不想終止這種内心期盼,隻有在這個偏僻角落才能讓她感受一些虛榮,不真實的虛榮!當走出這裏的時候,天還是天,地還是地,自己還是自己!
‘你幹什麽去?’崔蓮對着身邊的秦湛問道,黑暗中看不清面目,隻有手中的手電筒光柱晃悠。二嬸笑着先走了,好像是怕打擾他們兩個,似乎他們兩個真是小兩口似地。
‘爲紀念反法西斯戰争勝利六十一周年!’秦湛說道。
崔蓮笑了笑:‘你在給自己理由是嗎,給自己一個也許是真實的理由!你的理由很簡單易行!’她真希望就這麽靜靜的走下去。
崔蓮進到她二嬸家裏,對着門外的秦湛說道:‘你走吧,把手電給你!’剛才寂靜的黑夜,溫馨的讓她産生了想要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的沖動。這四個已經被她說爛了的字。
秦湛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黑夜裏。
‘我喜歡你!’關上木門的時候,她輕輕的說道,但她不能讓任何人聽見。
秦湛化作一條黑影在黃溝子周圍山巒之間飛速的穿梭。眼内彩光在黑夜裏化作一道流光在閃爍。大地之上,大地之下的情形在他眼内顯現!
他站在一座山包之上,眼睛注視着腳下。地下就是那座公主墓,他也發現了那條斜插墓室盜洞。
張蘭山和嚴烜的頭痛在小木珠子的溫熱下,逐漸的消退,神物就是神物。昨天晚上并沒有喝太多,而是他們不習慣這北方的烈酒。
‘走吧!墓穴我找到了!’秦湛說道。
兩個老頭昨天都沒有脫衣服,醉的很,崔大娘給兩人身上蓋了個大被,反正炕燒得很熱,應該凍不着。秦湛昨天晚上回來的不晚,公主墓就在黃溝子村不遠的西邊的一座小山之下。
他運行那一絲陰陽二氣,如今所展現的速度比他先天頂峰時還要快上很多,他沒有想過如果兩儀之體完成之後,全力施展陰陽二氣引動天地之時,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找到了?什麽時候?’張蘭山頭還有不清醒。
嚴烜說道:‘别問了,收拾下快點出發!’神靈自然有神靈的手段。
‘弟妹,崔老弟還沒醒啊!我們出去轉悠下,看看山裏的風景,不用送!你忙吧,我們一會就回來!’張蘭山笑着對崔大娘說道。崔老漢短時間内應該醒不來,和秦湛拼酒那不是找倒黴嗎。
‘你們幹什麽去?’崔蓮起的也是很早,在秦湛他們出門的時候碰上。
張蘭山說道:‘我們出去欣賞下風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崔蓮笑道:‘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哪裏有什麽風景,我最熟了。我來給你們做個向導,真想不明白你們怎麽會來這個窮鄉僻壤看風景。’
‘真的不用了,我們就是随便走走!’張蘭山說道。
‘我沒有什麽事情,在家裏呆着也是呆着!’崔蓮說道,她的心思很簡單,能和秦湛多聚一時,便是一時!
張蘭山瞅着秦湛,他拿不定主意,畢竟這女子是心慕神醫的。秦湛點了點頭!
‘好吧,一起吧!’張蘭山說道,既然神醫點頭那就帶上她,其實也沒什麽!在他們想法裏,如果神醫能把那些物品上的晦氣驅除,他們就上報說是發現大型墓葬。如果除不去的話,就把盜洞封了,不過有神靈在好像那些地穴晦氣不是問題!
秦湛提着嚴烜的大包,走在前面,這裏面是嚴烜和張蘭山的考古工具,照相機,小型攝像機等等設備。
‘小蓮,你的媽媽和妹妹怎麽沒有回來?’嚴烜問道,帶着口罩的嘴說話悶悶的。
崔蓮說道:‘我回來是爲了我父親骨灰的安葬,還有就是我妹妹戶口的問題。她們留在杭木,我給小文報了一個舞蹈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