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火車讓兩個老頭疲累不堪,本以爲這個陝西的黃溝子由省會京西市前往會近一些。哪裏知道到了京西他們才發現地圖上不遠的距離,居然要如此的費事,反複的倒車,汽車火車。也許由湖北而入更近一些!
三人坐在前往這個叫做黃溝子村子的破爛中巴。隻能用破爛來形容,或許用神奇形容也不差。坐在座位上可以見到腳下的土地在快速後退!中巴底盤上有幾個不大小洞,門窗鏽迹幾乎鏽透,車子的整體發着各色的聲響。這樣車子不解體,而且還可以和路上巨力農用車飙車,這還不神奇?
嚴烜帶着口罩,他不适應北方的這種幹燥的氣候。似乎空氣裏沙粒都可感覺的到,每吸一口氣覺得尖銳,嗓子一直不舒服!
肮髒的玻璃外是蕭瑟的黃,與秋的黃不同,秋的黃代表着收獲。如今的黃,代表着零落!草,木都在黃中發抖。
吳憐三女最終還是沒有跟來,被派遣看家,與大火一起在家裏守着那一堆的寶物。兩個老頭開始還有些疑慮,放這麽三個女孩和一條狗在家看着那些無價珍玩是不是不安全。有大火在,沒問題!秦湛的話打消了他們的擔心。神靈的話,沒錯的!
大火的戰鬥力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大火是神靈座下的神犬!神犬!
‘請問大姐,這裏離着黃溝子還有多遠?在哪個方向。’張蘭山問道。三人下車後,并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麽村子。
賣票的的大姐指了指西邊:‘往西走十多裏地就是黃溝子了,順着那條土道走就到了!’對他們三個還是很客氣的。估計這三人就是有些身份的,尤其是那小夥子,黑西服紫襯衣,滿臉沒有表情,提着兩個行李包,一看就是兩個老頭的保镖!
秦湛的行頭沒有換,自從拍賣會後他就穿着這身衣服。吳憐和李玲玲很奇怪。奇怪什麽?秦湛沒上過廁所,從來就沒有上過廁所!她們兩個跟蹤很久之後才發現的,不洗臉,不洗頭。不刷牙,不洗澡,而且秦湛的衣服從來都不髒。即使是他換下的那套黑色運動服,經過兩人的研究發現,穿了幾個月的運動服居然一點都不髒!
她們特意在秦湛穿在身上的衣服上假裝不經意弄一些油污髒迹,轉眼之間那些髒垢就會變得無影無蹤。不拉屎,衣服不髒……秦湛身上的神奇,她們貌似習以爲常,但深藏心底不會言說,三女之外沒人知曉這些神奇。
嚴烜有些氣喘。這起伏的丘陵山包之間很是考驗這兩位七十多歲的老頭。秦湛送的小木珠子被細細的紅繩編織,戴在了老頭的脖子上。小木珠子内的造化生機在寒冷之中化作溫熱,遊走在他的筋骨之間緩解着他的疲勞。
‘說是十幾裏,應該是直線距離吧!’張蘭山說道,他的體格要比嚴烜好上許多。但也是氣喘籲籲。高地之間。三人走了很久了,也沒有見到那個黃溝子村。
秦湛指了指前面的山坡說道:‘過去這山坡就是了!’
黃溝子村,幾十戶來戶人家,共有四百多人。周圍也沒什麽礦産企業,全憑着山上的這點土地過活。與平常的貧困山村沒什麽不同,年輕人多是出村去打工了,村裏留下一些老弱婦女。維持着那些薄地。
磚瓦房是有的,老舊青磚的磚瓦房,不過大部分人家還是土房!
張三千的父親張望就是在這個村子裏找的那六個漢子,也許不能叫做漢子或許叫中老年也差不多!
‘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旅遊的,想要在這裏住幾天。能不能找間房子。我們給錢的!’張蘭山對着一位蹲在牆根兒下抽着煙袋的老漢說道。
老漢趕緊站起來說道:‘不敢當,不敢當!你們是來旅遊的?’手裏煙袋在鞋底上磕了磕,帶出一些火星。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還能來旅遊的?
‘是啊老哥!我們可能在這裏要住幾天,想要租間房子,來歇歇腳!不知道老哥貴姓啊?’黝黑深深皺紋的臉。要比張蘭山蒼老上許多。
‘免貴姓崔!’老漢趕緊的說道,貴姓這個詞可擔不起。‘那就來我家吧,我家還有空房的,錢不錢的不算什麽!隻要你們不嫌棄!’深藍色的老舊中山服上挂着不知道多少年的黑油泥。腳上一雙滿是補丁白色旅遊鞋,也許曾經叫做旅遊鞋!
三間土房,牆皮的泥很平整,也許是最近修整過吧。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東邊搭建了一個草棚,草棚内一頭毛驢正吃着幹草。
穿過不大的門洞,進到院子内幾人打量着這個院子。黃土地打掃的很幹淨,房子的不大的窗戶上的窗戶格子上的玻璃擦得明亮,兩扇門闆似乎不久前新刷過,左右貼着兩張寫着喜字的紅紙。
張蘭山笑道:‘崔老弟家是剛辦完喜事吧,一進門口就覺得喜慶啊!’門上的紅紙的顔色還沒有褪淨。貧困山村出現平整,必然是有大喜事。
‘呵呵!張老哥真是好眼力!我家的孫子兩月前剛娶得媳婦!’說起這大喜事,崔老漢的臉上的皺紋都平了許多,窮山溝能娶上媳婦的不簡單,笑着說道。經過一番的攀談,張蘭山材質眼前這個蒼老的老人今年不過六十一歲。
村裏的人一生隻有三件事可以稱得上是大事:娶媳婦,生娃,死人!
屋子内出來一位老婦,頭發花白,身材瘦小,臉上也是褶皺滿布,粗糙的手上拿着一隻掃帚。看走路的樣子,身子硬朗的很。
臉上帶着笑,對幾人沒有說話,看着他家老頭,等着他家老頭給介紹。‘這位是張老哥,那位是嚴老哥,這位小哥是他們的朋友。三位是來旅遊的,在咱家住幾天。你一會兒收拾一下屋子,再把咱家的那隻老母雞殺了,準備飯食!’
‘趕快屋裏坐,不要再院子裏的站着。進屋歇歇!’崔老漢家裏的笑着說道,不過臉上現出一點不舍。
‘對,對!趕快進屋歇歇,我這光顧着說話了!’崔老漢趕忙的說道。
張蘭山笑道:‘好,我們真是累了!’說着在懷裏掏出一張百元票子塞到崔老漢的手裏‘崔老弟,這點錢去買些酒菜,晚上咱幾個喝點!’他也活了七十多歲,也再窮的時候過來,很曉得一隻母雞在這樣的村裏是什麽樣的概念。
崔老漢急着把錢又塞回張蘭山的手裏:‘不行,這哪裏能行!飯,我老崔還是請得起的……’一番争執,二番争執,兩個老頭都是滿頭大汗。
你要是不收下,我們馬上就走!張蘭山的這話才讓崔老頭不好意思的把錢收了起來!
黃溝子村沒有通電,這裏太偏遠了。一盞煤油燈放在炕桌上,昏黃但讓人覺得很暖。嚴烜,張蘭山,包括秦湛都脫鞋上了土炕圍坐在這個大炕桌邊上。嚴烜被讓到了主位也就是背對窗戶的位置。崔老漢盤腿坐在他的身邊。
土炕燒的很熱,不大小屋子在這四個男人的呼吸中也變得熱了起來!
‘老婆子,張羅飯吧,多弄幾個菜,再去打點酒來!兩位老哥估計都累了,早些吃晚飯好歇着!’崔老漢對着在外屋燒水添柴的老伴喊道。
崔大娘答應了一聲,又在竈台下添了幾塊劈柴,出門去了。大鐵鍋裏的水燒的嘩嘩的,鍋蓋的邊上鑽着白氣。
‘崔老弟,怎麽沒看見你的孫子?難道出去另過了?’張蘭山遞給崔老漢一隻香煙問道。屋子裏有煙味很濃,張蘭山和嚴烜都是抽煙的。三煙槍,屋子内煙霧籠罩。
崔老漢趕忙的接過放進嘴裏,湊到張蘭山打着的打火機上點燃,深吸了一口:‘出去打工了,帶着媳婦一起出去的。咱這裏雖然不缺吃,但是見不到什麽錢的!’
‘你的兒子呢?’嚴烜的口罩摘了下來,屋子裏好多了。
崔老漢彈了彈宴煙灰說道:‘半年前死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裏看得出傷心,白發送黑發。
張蘭山說道:‘不好意思了!’喪子之痛。
崔老漢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他還算有良心,死前給兒子掙出了媳婦錢。’有了這錢才給他孫子娶得媳婦。哎!
嚴烜問道:‘你兒子是怎麽死的?’他兒子死的時間和那批珍玩出土的時間差不多,不會就是那幾人?。
崔老漢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麽病,得病十幾天的功夫的就不行了。村裏還有四個人也是得這個病死的。’都是他老崔家的人,一個月内死了五個,村子裏傳的很吓人。
‘崔老弟,你認不認識張望這個人!’張蘭山問道。
崔老漢點頭:‘認識,是個不遠的表親。聽說在省裏的搞什麽探測的,半年前還來過村子。找了崔家的六個漢子,說是探礦什麽的。我家小子也跟他一起他探礦去了!’
嚴烜問道:‘是不是幫他探礦的那六個人都得了急病?’看來老尖兒那家夥就是在這個村子招的人。
崔老漢看了看他們:‘你們不是來旅遊的吧,是爲張望來的?村裏人都在傳,說是他們幾個探礦驚動了妖鬼,所以……’猛的吸了一口,把剩餘的煙卷吸完扔到地上。提起張望他不恨,張望也是爲了表親的情誼,才招的他崔家六個漢子,工錢很高!
‘二奶奶,您家裏來客人了,什麽貴客要這麽隆重!’屋外傳來一熟悉的年輕女子的聲音!鄉下來了貴客擺席,忙不開的時候,會找本家人來幫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