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大火舔食着秦湛手中的大餅,尖利的牙齒把涼硬的大餅咬的粉碎。它的身子卧在秦湛的身前,柔軟的尾巴搭在秦湛盤膝的腿上。似乎想要給他顫抖的身子取暖。
吳憐借用了一位心行者的小鍋,把大餅放在鍋裏煮軟。她的外公吃不了那麽硬的餅,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同樣是老頭的霍爾。
‘給,霍爾先生,您趁熱吃。這麽冷的天馬上就會涼!’吳憐先盛了一碗遞給坐在火堆旁不停的烤火的霍爾。這個外國老頭一天的行走不僅累,而且冷,還很餓!
霍爾接過大碗,對吳憐笑着說:‘謝謝!’華語,這是他學會的第一句華語!
心行者有鍋,但是沒有人帶碗,也沒有人帶筷子。大碗隻有神醫弟子小英小勇那裏有三隻,是路上神醫變魔術用的。不過,那神奇的魔術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一路之上病患聚集的越來越多,已經沒有時間表演神奇魔術了。
吳憐在不遠處的樹上,弄下兩根木枝,在雪地裏擦了擦。遞給嚴烜還有霍爾:‘行者們都不帶筷子,用這個吧!’
嚴烜吸溜吸溜的用這支看着不太幹淨的小樹枝,撥動着大碗裏的水煮餅,吃着。霍爾咽了口唾沫,他真的餓了,但手裏的樹枝很,很不衛生!可能上面有很多的細菌,寄生蟲。望了下四周的行者們,有的用樹枝插着大餅烤着吃,有的則是和他們一樣用小鍋煮着吃,不過他們是直接在鍋裏吃……
樹枝,大碗,湯餅!霍爾吃的非常的開心,熱熱的混合着大餅香味的湯水下肚,似乎一下子把周身的寒冷驅除了。胃内的暖流直達頭頂,腳底,暖洋洋的。爽快!什麽衛生。不衛生的。吃飽了不冷才是大事!
嚴烜把碗底的最後的湯餅扒進嘴裏,一口咽下。深深出了一口氣:‘真痛快!’在這天寒地凍的野地裏能吃上這麽一碗熱湯餅真是幸福。‘老霍,沒吃過吧!’對一邊的吃的煞是好看的霍爾,笑道。
‘好!’霍爾伸出大拇指。這是他學的第二句華語。
田美很擔心秦湛。秦湛現在的狀況非常的不好。原本漆黑的須發有些枯槁,随着他身體的輕微的顫抖,皺紋似乎也在變的深刻,黝黑皮膚泛着些慘白。憔悴不堪!
黑狗大火的大頭在秦湛的背包裏搗鼓了一陣,嘴裏叼出一個小木頭瓶子,搖着尾巴跑到秦湛的身邊,把嘴裏的木瓶子放在秦湛的腿上。毛毛的大頭蹭着秦湛破爛的衣袖!
‘你還有這個本事!’秦湛笑了笑,撫着它的大頭。‘我不需要這回春丸!’
吳憐看着這一人一狗,輕輕的來到田美的身邊坐下,輕輕的說道:‘田姐。那條黑狗不會也懂得瞧病吧?’在神醫的包裏翻出藥丸給神醫,這狗真是好聰明!
田美說道:‘不要小看大火,它也認識不少的草藥。有些艱險的高崖深谷上的藥材,隻有大火能跟着大山爬山涉險!’笑了笑,尋常人有些地方是到達不了的。
‘有許多行者尋找或辨識某些藥材還要請教大火!行者之中沒有人把它當做狗。而是大家的同伴!’田美瞅着在秦湛身邊轉圈跳躍的黑狗大火說道。
吳憐驚訝的說道:‘是嗎?真的有那麽靈性?’這條黑狗真的那麽神嗎?
田美笑着點了點頭。
‘在聊什麽呢?’陶雲手裏提着一個小水壺過來。雖然同爲競争對手,陶雲内心有些偏向劉青,但與劉青相坐,多是無言!她雖然不喜歡田美,但還可以在一起聊聊天。
吳憐打量着這個女子,身材高挑皮膚很白,非常的俊俏。長發被簡單的束在腦後。‘我們正在聊大火呢!你就是陶雲吧!你好我叫吳憐!’神醫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是傳奇,都會被記者們把祖宗八輩刨除來見見光!
‘你好!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陶雲?’陶雲坐下問道。
吳憐說道:‘哈哈!跟随神醫的人,哪一個不是大明星?’這些人雖然在主流媒體上一直沒有出現,但是在香港,以及國外卻是聲名遠播!香港衛視專門用一個頻道來報道記錄神醫的傳奇。華國隻有在網絡上的關于神醫的的各種資訊數不勝數。或者一些小報。
世界上不少的醫學家都在憑借着這些視頻,有的甚至來到神醫的身邊親眼見證神醫治療的過程。來研究爲什麽用針灸和案扤可以治愈那些本不可能治愈的疾病。
有人對神醫提出過疑問,爲什麽别人針刺相同的穴位達不到相同效果?爲什麽那些藥丸不出售?爲什麽就不能公布他的治療方法來救治更多的病人?爲什麽不把藥丸的配方獻給國家?爲什麽……是不是出于自私以及陳舊的所謂的秘方而……
神醫大山沒有回答他!但是有人回答他了,當他的這些提問被報道出來後。當夜他家就遭到了,巴勒斯坦人民對付以色列坦克的手段。火箭彈?不是。那樣不和諧,不科學!用的是石頭!石塊!磚頭!巴勒斯坦人民的最終極的武器。一夜之間這個國内著名的醫學權威家的高級别墅,被十噸以上磚頭石塊襲擊!
自私?這個字眼兒他居然用在了神醫的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這隻教授的内外遠近,上至祖宗八輩,下至兒孫後代。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抨擊,前所未有的大批判。人們一提起這個名字,就一個字:王八蛋!
事件以教授自殺爲終點,在教授的遺書上有這麽一句話:我忏悔我曾産生的質疑,我後悔當初作出的決定!
這句話也激起了巨大的猜測,不過很快就悄無聲息。
大火趴在秦湛的身邊,頭朝着這幾堆篝火,黑黑的眼珠瞅着已經進入無識無物天人交感之中的秦湛。秦湛的身子不抖了,大火似乎也放松下來!
‘你是在平京大學吧,真讓人羨慕!’吳憐笑着說道。平京大學是華國内數一數二的大學,不僅有悠久的曆史底蘊,更有世界上一流大學的所有硬件。華國最高學府之一,能考上平京大學的都是天之尖子!學習的尖子!
陶雲被誇的臉上紅了紅說道:‘也沒什麽了!’自從大山把她的病治好後,她的記憶力似乎産生了異變,過目不忘!學什麽都是飛快。
‘你在哪個大學?’陶雲對吳憐問道,她看的出來吳憐的年紀和自己仿佛。
吳憐說道:‘浙金大學。比你可是差遠喽!’
‘浙金大學不錯啊,也是國内一流的大學!’陶雲說道。
吳憐攤了攤手笑道:‘是啊,也就是個大!學校夠大而已!’叽叽喳喳,鳥語花香,兩個女子坐在火堆旁聊着。
‘那條叫做大火的黑狗是怎麽來的?好有靈性哦!’吳憐輕聲的問道。兩人聊來聊去有轉回了開始的話題。這條狗太有靈性了,她真想也有這麽一隻。
陶雲回頭看了看卧在秦湛身邊的大火,笑道:‘大火的來曆我還真的知道。那時候我剛好在場。’那是一年半以前吧,她那時是暑假假期跟随大山步行。
‘那是在同壽山,不知道什麽原因起了山火。我們一行人被包圍在其中,青煙,到處都是煙。’陶雲回憶着那場吓人的山火。
陶雲一臉怕怕的表情:‘那時候猛烈的大火到處都是,耳朵裏隻聽到呼呼的聲音。大山帶着我們幾個在滿是山火的山裏穿梭。’指了指劉青,田美以及小英小勇還有小刀吳青衫。那時候跟随神醫就他們這幾個。
‘忽然聽到了狗叫,一隻小黑狗跑到我們的身前,嗷嗷的叫着。小黑狗身上已經有多處傷痕了,皮肉翻着。’陶雲說道:‘這隻小狗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已經燒得滿是火焰即将塌掉的窩棚前,一下子就鑽了進去……’它帶他們來爲了救裏面小娃娃。
秦湛把小狗在火中救出來的時候,小狗已經奄奄一息,而窩棚内的小娃娃也早在他們來到之前死掉了!他們一行人還在遠處發現了可能是這個娃娃的父母的人,已經被燒得……
哎!陶雲說道這些心情黯然,歎了一口氣。是他們把這兩人還有那個娃娃葬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娃娃是不是她們的孩子。
‘之後那小狗就跟着你們了吧?’吳憐輕聲的問道,有些心酸,生死總是叫人難過。
陶雲點了點頭:‘我們被漫山的火困在那裏三天!小狗趴在三人的墳邊嗚嗚的叫了三天。’說着歎了口氣:‘大山把它治愈後,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了。給它起了大火這個名字。’
吳憐問道:‘它額頭的傷疤是那場山火的受傷的吧!’黑狗大火的額頭有一條斜斜傷疤直到耳邊。
陶雲搖頭的說道:‘不是,那不是山火的時候留下的傷痕,你看,它背上的那條傷疤是大火的時候留下的!田姐你說吧,那次你知道。’
田美說道:‘它額頭的傷疤,是一次在與狼群相遇的時候留下的。’
狼群?‘快說說,快說說!’吳憐趕緊的說道,沒想這條黑狗還有如此多的傳奇。
‘大山去一個險峰上采藥去了,那時候他的追随者還隻有七八個。我們露宿在一個小山谷之内,半夜的時候大火瘋狂的叫着。當我被叫聲驚醒的時候,發現火堆的外圍有數十的綠油油的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