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裕的腰闆筆直,坐在竹椅上手裏拄着他的檀木拐杖,眼圈發紅的看着對面的這個女子。
‘爺爺你還好吧!’谷靈的淚潸然而下。
‘好!好!’古裕的聲音有些抖。
劉翠華,古溫被老頭趕到門外去了,古裕看的出來了自己的孫女心裏滿是委屈,這委屈也隻能是她的父母給她的!
半響,相對無語!‘我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谷靈輕輕的說道。
古裕點了點頭:‘我知道,哎!’他也是迫不得已,自己的大孫女的死,難道真是意外?當然不可能,這位在戰場上身經百戰,政壇上起浮幾十年的老将心裏都明白。但明白也無可奈何!
谷靈笑了笑:‘您還是同意?’
古裕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不同意!随着年齡的增長,發現過去認爲重要的東西都沒有意義,變得不在那麽重要。你失蹤的這長時間,才忽然覺得……哎!’
‘謝謝爺爺了!’谷靈歡喜道,她知道自己的爺爺答應了,有這個老人的支持,千般難處化作可能。
‘哎!我還能活多久?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小子了?’古裕苦笑道。他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個小感冒也許就可以讓他看見鬼門關上挂的大标語:地府人民歡迎您!
谷靈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歲月,歡快的坐到自己爺爺的身邊,摟着老頭的胳膊:‘爺爺一定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萬壽無疆?那是鎮元大仙!’古裕笑了笑:‘你還沒跟我說那小子呢,聽說是個變魔術的?’他仔細的看了關于秦湛的一切材料,很矛盾。兩個結論,一個是這人是超人,另一個是這個小子是個江湖騙子!這兩個結論古裕都很難以理解,所以他感到很矛盾!
谷靈擡頭瞧着大大的吊頂思念着這個小鬼:‘說他什麽?他是個好人,真正的好人!心疼人,也很細心。總會給你一個個小驚喜……’山裏的時候,秦湛會用木頭雕刻小鳥,小狗,用野草編個螞蚱。也會用不知名的小花紮個花環,來逗她高興,還會給她弄些酸酸甜甜的果子……
‘他會把好吃的都留給你,還會……’谷靈的臉很興奮,以前隻是心裏的欣喜。可今天一說起這個小鬼的所有,才發現這個木頭家夥原來還有如此多的感動之處。‘有危險他會站在你的前面……’
谷靈想到那欲罷不能的香豔修行,臉色羞紅。她的所有所想,讓她呆呆的盯着茶幾上的花紋,笑着。
‘您知道他是個什麽人了吧!’谷靈在那一幕幕的過後,對着古裕問道。
古裕苦笑:‘我知道什麽了?什麽都不知道!’他還想在自己的孫女的口中聽出一些端倪。可聽來聽去,發現這個秦湛,不是超人,也不是騙子,而是一個情聖!大大的情聖!糊塗了。老頭有些糊塗了!
田美在觀看完一萬縣的偉大的大樓後,馬上租了一輛車子直奔千水鎮,這是那個神醫落腳的地方。她現在可以肯定這個神醫就是大山,那個木讷無言但可以催發熱情的男人。
小本子上記錄着兩個事件,一個是屠俠的事件,田美現在基本否定這棟大樓也是屠俠這個組織幹的。爲甚?要想幹掉這樣的大樓,最起碼得用大量的**。可當地的相關部門的檢測,沒有發現一絲火藥的痕迹。倒是在殘破的樓體上發現不少的碗大的空洞,大樓的倒塌極有可能跟這些空洞有關系。
最大的可能就是官商勾結,豆腐渣工程,這是某些相關人員給出的結論。因爲主持修建的大樓的總指揮,縣長婁翼。以及開發商都躺在醫院的病房内,嘶嚎呢!
怪病!得這些奇怪疾病的沒有一個好鳥兒,屠俠瞄上的人沒有一個好人!這是常識,老百姓的常識!
田美的小本子上的另一件事就是神醫事件,當她無謂的參訪了一個村民後忽然來了精神。那個在深寒酒吧的家夥居然跑到這裏來了。還成了神醫!她收起了她以往固有的懷疑,認真的采訪了許多經過秦湛治療的村民。她心中的這個男子似乎不适合使用質疑!
‘他們去了哪裏?’田美對正在指揮幾個人,給小學校安裝玻璃的孫昆問道。她又來晚一步,這個大山已經又上路了。
孫昆指了指村邊的公路,順着公路走就可以遇上神醫:‘你要是求醫的話,最好去神醫前面的村子去排隊,不要耽誤别人的時間。’
秦湛對身邊的田美笑了笑,沒有言語!小勇,小英跟在大背包的身後,也都背着小布包嘴裏呼着白汽。旁邊還跟随着個年輕人,身後也背着個口袋。
秦湛的笑容倒是把田美弄得一愣,這個許久不見的木頭,居然會笑?看着這兩個額頭冒汗的小娃娃,田美緊了緊自己的羽絨服。他們兩個那有些破爛的棉衣似乎比她這名牌,還要暖和!
沒有提問,她不知道怎樣的開口,她隻想看。
‘能不能歇歇?’田美提着小包,氣喘籲籲的,額頭上也是見汗。她現在知道了爲什麽兩個小娃娃穿着破棉衣不冷!
秦湛沒有言語,小勇的臉上閃現了一絲惡趣味的笑容,他當初也是受不了說的這麽句話!結果也應該一樣,那就是沒人搭理她!
‘姐姐,你堅持下就好了!我和哥哥當初也是跟不上!’小英哈着白汽對田美說道。
小勇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意思是你管她幹嘛!他的這點惡趣味,在旁邊這個偷兒的身上就沒找到平衡,也是自己妹妹給破壞的氣氛!他當時問這話的時候,就沒人搭理他,弄得很沒意思!
田美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後悔讓出租車回去。她的腳猶如折了一般,一瘸一拐的遠遠的跟在秦湛三人的身後。他們居然吃飯也沒有停下,那個木頭隻是啃着大餅繼續走着,後面的三個家夥也是一樣,在這樣冷的天氣裏就這麽吃着那涼硬的大餅。
這倒是她猜錯了,秦湛會把大餅弄得溫熱再給兩個娃娃,至于旁邊的那個偷兒,每次都是小英給他的餅!
咣咣!咣咣!小勇敲着小銅鑼,提醒着人們。太陽的餘晖灑在這個由人圍成的大圈子裏,一陣陣的歡呼,此起彼伏!掌聲,也是一直就沒有停息。
田美現在很想坐下,她的腳已經不是她的了,因爲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腳,就這麽一點點的向前挪着。她早就聽見了小銅鑼的聲音,但她走到人群邊上的時候,秦湛的三場表演已經結束了。
那個偷兒趕忙拿起地上的小筐,接受人們的錢财。小勇瞄着這個搶了自己工作的家夥,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競争對手?他的小腦袋裏沒有這個概念,但是感到有些不對頭!
‘神醫,請這邊來,您的診室已經準備好了!’說話的是一位老人,穿着有些體面,一身幹淨的呢子料中山裝,動作也是很有些氣派。
秦湛點了下頭,對着外圍的人群抱拳施禮!人們也是有闆有眼很整齊的抱拳還禮,帶頭的老人很是滿意村民們的表現。
一切都如她采訪的過的過程一樣,沒什麽區别。進村表演,找個有大樹的院子,桌子,小筐,看病救人!田美坐在村子裏早就準備好的闆凳上,兩條腿在這高高的闆凳上蕩着,舒服,她從沒想過原來坐着也是這麽的舒服!
‘神醫,明天再開始診治吧,天色已晚!’老人不是這個村子裏村長。但,是這個村子裏最有學問的人,小時候上過私塾。而且兩個兒子都在大城市工作,聽說一個是什麽大學的教授。村子裏有什麽大事情,都會請出這個老人來主持。
秦湛搖了搖頭說道:‘這盞燈很亮,到亥時吧!’
‘那好!我去安排人員,您稍等!’老人恭敬有禮。
赤銀針内的至陰陽氣被内氣發動!咳咳,咳咳,這個四十多歲的滿臉黝黑的女人,口鼻内噴出黑色的血液,還夾帶其他絲狀的東西!一股腥味傳開。
噗!又是一口鮮血,秦湛輕拍女人的後背,三根金針刺入肺腧,腎腧,膈腧。‘取一碗酒來!’秦湛說道。
小勇快速的拿出大碗在秦湛的背包側面的兜裏吃力拽出一個大大的瓶子。偷兒趕忙接過大瓶子,把酒倒在大碗裏。小勇瞪了他一眼,把酒端到秦湛的身邊。
秦湛的手沾了酒水,輕輕的拍打在女人的口鼻處。片刻,又是一口夾雜着泡沫的鮮血吐出!一粒還天丸,送進嘴裏!
‘一個月内,不能下床,忌五味!’秦湛又倒出兩粒還天丸,說道:‘每五日一次,清水服下!’說完,站起身對着這個女子抱拳,深深的一躬!這個女子,還有院子裏的人都驚訝秦湛的這個動作。田美的大眼睛眨着,爲什麽?
女人想要站起來,秦湛的這個禮數很重,重要的是施禮的應該是她,而不是給自己治病的神醫!
‘神醫,您?’老人上前問道,剛才秦湛的治療很吓人,要不是前面的那些病人,藥到病除。他真懷疑這個把女人打的吐血的人是不是傳說的神醫。
秦湛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也不知道你爲何人,何事。但你的這份堅持,我恭敬!’頓了下對滿是疑惑人們說到:‘她的病,應在兩年前就已去世!但,仍然活着!她有超出本身性命的堅持!所以,我恭敬!’
‘劉老師,劉老師…..’這個黝黑的女人流着淚暈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