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話筒,歡快的爲秦湛主持着那神奇的魔術。大玻璃杯内的火焰時而沖天而起,時而消失的無影無蹤,化作一團冰塊……酒客們爲他們兩個的表演熱烈的鼓掌歡呼……斜着依偎在劉青的身旁的陶雲,臉上的笑容突然一變,變得驚慌。夢裏神奇的杯子,突然破碎了,人們都在嘲笑,都在對秦湛指指點點,她急着想要辯駁,可話筒裏卻是傳不出聲音!
啊!陶雲焦急的搖晃着話筒,驚醒,額頭細汗!
目光習慣的看向旁邊,尋找那個雕塑的男子。嗯?陶雲趕忙的站了起來,叫道:‘劉姐,劉姐!’一邊叫着一邊推搡着梅雪:‘梅老師……’
梅雪臉上的笑容,在朦胧的現實中消退,睜開眼睛對一臉焦急的陶雲問道:‘怎麽了?’
陶雲急的說不出話來,猶如夢中發不出聲的話筒一般,指着秦湛站立的地方跳着腳。啊!劉青和梅雪同是叫道,呼的站起來。那座雕塑消失了!
‘快去找!’劉青驚慌的說道,秦湛的大背包還在桌子底下,沒有動彈,人不見了!
梅雪和陶雲,一個沖向大門,一個跑向後院。慌亂的她們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反正要去找。
叮鈴!急沖沖的跑到大門前的陶雲,被突如其來的鈴铛聲驚得停下腳步,劉青,梅雪也都把目光轉向打開的大門!
秦湛手裏提着稀飯,大餅,牛肉!‘開飯了!’木讷的臉依然是那張臉,沒有任何改變的,依舊的面無表情。如果谷靈在的話,她可以在秦湛的眼裏看出,多了些什麽,又少了些什麽。隻有她才能看的出。
哭!陶雲抱着秦湛哭着,劉青梅雪在一邊小聲的啜泣。淚花裏都映着這個男子。他醒了!
陶水德在一邊給幾人倒着水,有些忙亂,臉上帶着笑。三個女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大餅,三大碗稀飯已經喝完。争搶着碗裏的白水。五天的食量似乎集中在這一刻,還有一句話叫做人逢喜事食量長!兩者相合,吃得多!
‘老陶,我要一張身份證!’秦湛說道,把手裏的最後一塊餅咽下。
身份證?陶水德點頭說道:‘沒問題!什麽名字?’他不知道這個人要身份證有什麽用,但那不重要!
秦湛說道:‘秦湛!’這個曾經死亡的名字,今天又複活了過來!
‘大山,你的真名字叫做秦湛嗎?’陶雲和梅雪争搶着一塊餅歡快的說道,秦湛?這個名字還不錯哦。她一直就想知道大山的真實名字,她曾經幻想大山的真名字應該叫:神奇!
劉青前幾天好像聽谷靈的父親說過秦湛這個名字。‘秦湛?’梅雪嘴裏的咀嚼牛肉。含糊的說道,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秦湛點頭:‘吾名秦湛!’好似要宣告什麽,平淡而決然!這是他走出大山後第一次對張燕說的四個字!如今又再次說出!
大切諾基的司機換成了劉青,副駕駛上坐着的還是秦湛,梅雪和陶雲曹玲坐在後面!陶雲的手裏是個拳頭大的木瓶子。圓滾滾的。
‘大山,這裏面就是還天丸嗎?’陶雲問道,還有一個瓶子在曹玲的手裏。兩個大瓶子。
秦湛點頭。
‘那些村民們就可以被治好了嗎?’陶雲還是喜歡大山這個名字,也許是習慣的原因吧!大山,讓人覺得心裏是個依靠!
秦湛說道:‘這些還天丸,能夠将那些惡疾之人治愈!’又拿出一個瓶子說道:‘這裏面是祛瘀散,放在飲水中。每日一次,一月之後可将那些被侵染的村民體内的污穢清滌幹淨!’這瓶子祛瘀散是給那些普通村民的,雖然他們還沒有患有惡疾,但體内也積聚了不少的污穢,對身體也是有極大的損害!
哇!陶雲叫道,倒不是因爲這個什麽祛瘀散。而是秦湛的話。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秦湛說的最長的一句話!驚訝,原來這個木頭還可以一次說這麽多話?
谷靈不僅是秦湛的大腦,還是他的嘴,所有的一切除非必要。否則秦湛不會言語!如今,如今谷靈不在了,秦湛不僅丢了他的另一半,還…..
‘三日一次,每次一粒!’秦湛說道。身旁的陶雲趕忙在小木頭瓶子倒出三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不知道放在哪裏,無措的看着秦湛。
秦湛接過來,在他的背包裏拿出一張白紙,将藥丸包在紙内,對病人的家屬說道:‘找一個密封的瓶子,放在裏面,不要受潮!’這些平時都是谷靈做的,他眼内閃過一絲的落寞。
‘走吧!’秦湛對眼睛有些紅的陶雲說道,笑了笑。
陶雲恨自己,恨自己怎麽那麽笨,怎麽連這點事情也做不好!
赤銀針夾帶着内息催發剛剛服下的還天丸,草木精氣與陰陽造化相合,滋養着老人瘦弱的身體。蠟黃的枯瘦的臉上,帶上了一些紅潤。
‘每五日一粒,一共兩粒!’秦湛說,想要取過木瓶。陶雲卻是手忙腳亂的倒出兩粒,放在白紙上。折疊揉捏,搗鼓了一番,兩粒丸藥被捏在一個大大的紙團之中!尴尬的對秦湛笑了笑。
梅雪笑道:‘你這個小丫頭,不會弄,還要逞能。’她也想上前試試,但剛才看了一眼秦湛的折疊,沒有學會!
秦湛抽出一張白紙,慢慢折疊着,把兩顆小藥丸包裹在小紙包裏。五角的小紙包,還帶着一個小尾巴!很漂亮!幾個女子都緊盯着,想看看這個漂亮的小紙包是怎樣折疊的。
‘神醫,您來了!我爹在屋子裏等您呢!’曹金趕忙的出屋,對秦湛笑着說道。他剛才正帶領着幾個村民,挨家挨戶的送水!沒有過來跟随秦湛,每次秦湛來給村民施針,他都會跟在身邊。他覺得自己就應該跟在他的身後,不爲什麽!
劉青聯系的幹淨的水源已經開始向這裏運輸,曹金被劉青指定爲光明村的負責人,負責光明村的飲用水,以及糧食派發!
大山基金的運作。是陶水德請來的專業的人員在打理,劉青這個大山基金将近億元的掌控者,反而清閑下來!
曹金的父親名叫曹殿青,在村子裏當了十八年的村長。
‘神醫來了!快請坐!’聲音很虛弱。瘦弱的身子靠在牆上,身上圍着棉被,對進門的秦湛說道。頭稍微的擡了擡,想挪動身體欠身見禮,但他的身體似乎不爲他支配了,這個基本禮貌他也不能完成。這是基本的禮貌,他的基本的禮貌,一定要有,心裏一定要有!
秦湛沒有言語,他在等谷靈說出話來。但……‘不要動!’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神醫,我爹的病多久才能好?’上次來了兩個什麽專家,給自己的爹看了看病,說是超不過一個星期。可現在都九天了。還不是活着?而且今天在吃完神醫的藥丸後,氣色明顯的好了很多!可以自己端杯子喝水了。扯淡的專家!
曹金不懷疑秦湛能不能治好他爹,治好就是常理,治好是很自然的事情。治不好?他沒有這個概念!這麽多天以來,秦湛毫無索取的爲這八個村子的病人治療,寡言少語,木讷不群。治療完畢即走,沒有片刻的停留!無言,似乎傳達着德行!
秦湛說道:‘針兩次,還天丸三顆,還需靜養半年。痊愈!’
噗通!曹金跪倒在秦湛的身前,嘴裏念着什麽。眼淚流下,額頭觸着黃土地!他爹的病到底有多重,他清楚,他清楚他爹當初的那奄奄一息,沒有神醫大山。自己的爹也許早就入土爲安了吧!
劉青三女手足無措,面對曹金突然的跪倒,她們不知道怎麽辦,都在努力的回想以前谷靈遇到這樣的事情是怎麽辦的。好像是應該扶起來吧!
劉青想要上前扶起曹金,秦湛擺了擺手說道:‘我當得起他這一拜!’
秦湛拉起曹金,說道:‘你拜的不僅是我,還有你的孝!孝!’
曹金跟随着秦湛走過崇高村,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幾人。‘你還跟着作甚?都給我滾!看見你們我就生氣。’曹金對後面的幾個人喝道,這三個人跟了他們一下午了,還墜在後面。
這三人是崇高村的村民,就是那幾個被秦湛診斷爲身有惡疾但沒有症狀的五人裏三個。前幾天這五人内的兩人突然暴斃,而且現在秦湛的神醫聲名已經在青雲鎮家喻戶曉,入神的醫術,這是全鎮的人都看見的。
他們怕了,但不好意思來央求秦湛。因爲當初秦湛要對他們施針治療的時候,這幾人無不是百般的嘲諷,甚至還有一人當街罵秦湛騙子,罵的很難聽。當時曹金在場,雖然他那時也是不太相信秦湛,但對于這幾人過分的話,也是忍不住,要不是曹玲拉着他,他非要和這幾個家夥見個真章!
‘過來吧!’秦湛轉身對不遠處的三人說道。
三人尴尬不好意思的站在秦湛的面前。眼神有些躲閃,都想藏在另外兩人的身後。‘神醫,神醫……我們……’爲首的一個中年人開口說道,難以啓齒。
秦湛擺了擺手,在懷裏取出金銀雙針在三人身上施針!‘給他們每人五粒還天丸!’又對三人說:‘我明天去你們家給你們施針!’說完轉身離去了!
梅雪,劉青,陶雲麻利兒的在背包裏取出來白紙,猶如比賽般在包着藥丸。
‘回去放進玻璃瓶子裏,别受了潮!’曹金見三人接過藥包,狠狠的說道:‘神醫多餘救你們!’他知道這三個家夥也不好過,由于當時對秦湛的惡語相向,在崇高村内這三個人都快被人們用唾沫把脊骨戳斷了,沒有人再理會這三人。崇高村負責分發水糧的人要不是在劉青的幹預下,都不會發給這三家幹淨的水糧!
一個月零十二天!
曹殿青拄着木杖站在村口,曹金在一邊扶着,身後站着幾百的村民,對着遠去的大切諾基擺着手,流淚!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爲我揚名!’遠去的車上傳來。
揚名!揚名!幾百村民紅着眼大聲喊道!
幾百人的惡疾在這一個月零十二天裏,逐漸的痊愈,這個名字不再隻是個名字。青雲鎮上傳揚着四個字,神醫大山,神醫秦湛!不過人們多是喜歡用大山這名字,因爲這個名字給了他們一種依靠!泥菩薩,紙神仙被打碎,撕爛。人們的供桌上擺放着:神醫大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