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針在秦湛的手裏不停的旋轉震顫,李國才的面容是呲牙咧嘴。穴道在鋼針的刺激下,酸麻脹痛,好是一番的難受。
‘他還會治病?’小張坐在幾塊疊起來的磚頭上,面前放着一個塑料盆,盆裏是她昨晚換下的衣服,洗衣服。瞅着秦湛在李國才的身上紮了七八根鋼針。
谷靈笑了笑:‘家傳的手藝。’銀針買不到,藥店裏賣的都是鋼針,雖然韌性硬度要比銀針強上許多,但對于内氣的傳導卻有些阻礙。
李國才醒來後,秦湛就不在用内氣治療,而是轉用鋼針,做人要低調。秦湛現在也知道,自己身負的内氣是什麽級别的絕學。要是被人發現,估計不是被研究,就是被雪藏,自由是肯定沒有了。
在外人面前,秦湛的治療多是以針灸草藥代替内氣的治療,不能代替的,就以鋼針作爲掩護媒介,過針行氣治療。這樣不至于太匪夷所思。
‘你們真是藝人嗎?走江湖賣藝的?’小張輕輕的搓着自己的衣服。谷靈跟她說了,他們隻不過是跑江湖變戲法的藝人。‘既然有醫術怎麽不自己開個診所,也好過這風餐露宿的!’這其中的艱辛小張不知道,但想想也知道極爲不易。
谷靈說道:‘這不是沒有行醫證嗎,他隻是家傳的醫術,沒有上過這類的學校。走在鄉野還能給人瞧個病,沒人來管,要是在城裏估計會被抓的。’無證行醫,在什麽時候都是非法的。
小張點了點頭,看着秦湛那聚精會神,認真的樣子,小心肝還是有些撲動。黝黑剛強的臉,一臉無辜的木讷表情。現在治病的時候,又展現出自信的神采,好男子!可惜名草有主,而這主還是名花!天生的一對。
走江湖賣藝的是下賤的,是讓人瞧不起的,是沒有地位的。小張不理解有巨額财富的他們爲什麽還要過這樣的生活,貌似他們還很歡喜。
‘你真的沒有行醫證?’李國才聽到了兩個女人的談話,對秦湛問道。
秦湛撚着針柄運行補瀉之法,點了點頭。無證,但沒有行醫,隻不過是幫忙而已,算是見義勇爲。有閑錢的,給幾個,沒錢的也就算了。不以盈利爲目的,純屬爲人民服務!
‘我不知道我的傷到底有多重,但肯定是死裏求活。你這樣的醫術,居然沒證!’李國才笑了笑:‘真他媽的是個玩笑!’
李國才好像想起來什麽,問道:‘我一直忘了問,你是在哪裏把我撿回來的,或者說救回來的。’他都不知道關他的那間屋子是在哪裏。
鋼針在秦湛的手離開後,還在繼續的轉着,畫出銀色的光圈。‘在醫院的太平間!’秦湛起身,看看砂鍋裏的藥湯好了沒有。行針疏通經絡,湯慰溫養筋肉。
太平間?‘哪個太平間?人民醫院的?’李國才驚訝道。
‘你以爲有幾個太平間,要不是碰上我家大山人,你呀,早進火化場!’谷靈走過來說道:‘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的那些傷。尤其是後背的四寸長的金屬飾物,要你四千塊,你還心疼的要死。’俗話說的好,開門紅,路路通。有這麽個盈利開始,以後行醫也許就财源滾滾了。哦,噓,不能叫行醫,叫爲人民服務!
爲什麽攢錢?秦湛答:攢錢娶媳婦!
‘小山,這衣服晾在哪裏?’一對兒古怪的人,男子叫大山人,女子叫小山人,組合的名字叫做山人組合。真名字?她沒問,問了也不會說。
恩!這倒是的跟問題,平時谷靈洗完衣服都是秦湛用内氣蒸幹。這青天白日的難道還要秦湛運氣?四下看了看周圍也沒個樹呀什麽的,那邊有他們的折疊小桌子。‘放在這上面。’谷靈把小桌子展開。
‘我怎麽謝你們呢?’李國才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說道,不過言語有些發顫。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有多嚴重,嚴重到已經進了太平間。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秦湛沒有言語,旁邊幫着小張晾衣服的谷靈笑着說道:‘那就多給點治療費,還有就是别把我們當做壞人。知道爲什麽找你要危險費嗎?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能讓追着殺的,一定是個危險的人。救你我們有危險滴!’
小張在一旁看了看,頭發多天沒洗已經打了绺,亂糟糟的,臉型消瘦有點蒼白,身上的那衣服已經髒的發硬,不知道上面的黑色的東西是泥垢還是血污。面相有幾分正氣,這個人就是被追着殺的人?轉頭看了看谷靈,開始爲自己擔心。這個社會還是有殺人滅口的呀!
一輛面包車停在東平小區的十一号樓的樓下,車上的幾個人卻是盯着七号樓。昏暗的小區内,路燈的照耀處也顯不出光明。
‘昨天田新雨什麽時候回的家?’方良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盯着對面的樓門口,半夜十一點了,田新雨還沒有回家。尤其是,董平會不會也到這裏,他要是不回來,那些竊聽器就沒什麽作用。
‘淩晨一點半回來的,今天估計也早不了。’陳雲說道,昨天他守了一晚上,今天是方良與陳雲蹲守。車上的監聽設備一直開啓着,準備随時錄音。
‘來了,來了!那就是田新雨的車。’一輛黃色本田飛度停在七号樓下,陳雲輕聲的說道:‘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早?’
一個中等身材的胖子在副駕駛上下來,走路有些搖晃,似乎是喝多了酒。‘慢點,慢點!’田新雨趕忙下車扶着董平。‘少喝點,今天怎麽喝的醉醺醺的!’
‘你少他媽的管我,我娘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幾!’董平扶着田新雨,嘴裏的話有些吐字不清。看來是喝的不少。
‘好好,我不管你,我不管你誰管你!靠那些狐狸精?就是醉死你她們也不會理你!’田新雨嘴裏念叨着扶着董平上樓去了。
秦湛站在火堆的旁邊,谷靈給他整理着衣服,這好像是一個慣例了,每次秦湛晚上出去幹壞事。谷靈都會親手整理他的衣服,即使衣服很平順。‘小心一些!’輕聲的說道。
秦湛點了點頭。化作殘影消失了。小張,李國才在剛才被秦湛點了睡穴,躺在橋洞子裏沉沉的睡去。谷靈想跟着去,但這兩人需要人看護!
張建初的地址小張知道,曾經小張還接受張建初的邀請在他家吃過一頓飯。這個小區叫做夢安花園,是個環境優雅的小區。
張建初的書房的燈還沒有息,茶杯裏的茶水已經涼了很久了,妻子被他打法睡覺了。點上一支煙,靜靜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思考着自己的罪惡,以及昨天來的那兩個警察的問話。睡不着,警察和董刀疤的臉不停在他的眼前浮現。
‘誰?’張建初吓得毛發都立了起來,他在不鏽鋼杯子上看見自己的背後有人,趕忙站了起了起來喝了一聲。
書房裏的燈明亮,秦湛站在那裏看着張建初。張建初一顆驚顫的心亂跳着,看着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這個千萬富翁。‘你是怎麽進來的?來這裏幹什麽?’
‘問一些事情!’秦湛說道。
‘問什麽事情!’張建初的手慢慢的伸進口袋,口袋裏面是手機。
秦湛說道:‘不用如此,你不會比我快!’
聽到這裏,摸到手機的手忽然沒了力氣,‘是啊,你是武林高手。可以輕松幹掉五個歹徒的高手!’重重的坐回椅子。
‘你來我這裏有什麽事情嗎?’張建初在恢複着平靜。
秦湛說道:‘你是和銀行劫匪有勾結嗎?’
‘這和你有關系嗎?’張建初反問。
秦湛點頭:‘搶銀行是不對的!’
張建初靜靜地看着秦湛,慢慢的起身把書房的門關上。‘請不要打擾到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