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總結經驗,今天的表現還算不錯!’谷靈坐在村委會内的單人床上。
秦湛的大包袱扔在門口,沒人會偷那包袱。起身給谷靈到了一杯熱水,遞了過去!今天他們沒有露宿野外,而是住在樹葉村的村委會,這是郭書記特批!反正這裏面也沒有什麽可被偷的。再說,兩人今天表現的太好了!
傍晚的那一場,簡直是人山人海,下午沒來的那些村民聽說這兩人的表演,神奇之極,别人訴說的繪聲繪色讓那些沒來的人們,後悔的要死!傍晚,幾乎是全村出動,能來的全都來了,人們爲了能看上這山人組合的表演,特意在村委會前搭起了個高台!
‘雞蛋跳舞的那段,你的手揮舞的動作太亂,雞蛋跳的也太亂,沒什麽規律嘛!’谷靈捧着杯子盤腿坐在床上,對秦湛說着:‘不是叫你按着歌曲的節奏讓雞蛋跳嗎,怎麽跳的那麽亂?’
秦湛苦着臉說道:‘我就是按着歌曲的節奏跳的!’
‘哦!那怪我!你對那些歌曲有着天生的毀滅性!那以後按着彈棉花的聲音跳行嗎?’谷靈忘了,一個可以把《雙截棍》唱出國歌味道的家夥,你還指望他有什麽節奏感?
‘你看是不是這樣?’秦湛旁邊的一把椅子飄起來,上下跳着,他見過彈棉花的,聲音很簡單!
谷靈看着跳着的椅子,歎了口氣,說道:‘算我沒說,你還是按你的套路的跳吧!’秦湛這種人,隻要是音樂,無論是什麽音樂,都會輕松的幹掉!彈棉花,也不例外!
‘好吃嗎?’谷靈問道!
恩!秦湛點頭,手裏抓着一包康徒弟牌方便面:紅燒清蒸牛羊豬肉海鮮刀削拉面。這包方便面是趙姐給的,看他們兩個晚上吃飯,隻吃幹餅,特意給他們拿來的。不錯的東西,味道不錯,尤其是煮了以後,啧啧,美味呀!
幹吃的,脆很!‘你呀,也沒見過什麽好吃食!’谷靈又拿出她的本本,記着帳!
‘咱們怎麽不在這裏行醫?’确實很美味,比那些幹餅要有味道!秦湛咣當鼓蕩的嚼着方便面,對在哪裏寫寫畫畫的谷靈問到。村委會的電燈,很亮!
谷靈沒有擡頭,繼續寫着,嘴裏嘟囔道:‘以後别說是行醫,咱們行醫是違法的。給人瞧病,那是義務幫忙,不收錢隻是幫人看看,爲人民服務!記住了!’治病救人的醫術在秦湛使來,是個賠錢的手藝,次次賠錢!
秦湛點頭:‘那咱們爲什麽不在這裏義務幫忙?爲人民服務?’
‘這個村子裏有大夫,有醫生。他們也需要生活,你要是免費治好了那些得了小病小痛的人,人家怎麽生活?’谷靈說道,包袱裏的那些錢以後進了比較大的城市,還是要存起來。靠這樣的走街串巷碰巧式的治病救人,能幫上幾個人?做善事,其實也不容易,複雜的很!最主要的是,這個村子不是太窮!
迎着朝陽,秦湛背着大包袱,走在公路上,旁邊是背着旅行大背包的谷靈。他們沒有與趙姐告别,天未亮之時,他們就上路了,走之前秦湛在村口喊了聲:有錢捧個錢場,沒錢的爲我們揚名!招牌!
秦湛的褲子上有兩個大大的補丁,是谷靈補的,針腳細密,橫平豎直,很有點當家老娘們的手藝。秦湛手裏的雞蛋冒着熱氣,是他用内氣蒸熟的,遞給谷靈!這雞蛋是前幾天在樹葉村變魔術的時候的道具,秦湛留了下來!每天早上爲谷靈弄一個雞蛋吃,五天的供給量!
公路上的車流随着他們不停的向東走來,多了起來,高級起來,人們對他們兩個的目光也越來越鄙視!到路邊上的交通指示牌上标着,前方18km是南洛市,縣級市。
一路行來,他們走過十幾個山内山外的窮村子,每次表演完,都會免費的‘爲人民服務’的瞧病,不僅不收錢,還贈送一些秦湛自己煉制的丸散膏丹,多是他在山上自己采的草藥制成!他們這個山人組合,也闖出點名氣!神奇的魔術,賠錢的醫術!
‘上車,快上車,去市裏三塊,包袱兩塊,走嗎?’一輛中巴開了過來,車上賣票的大姐對走在路邊的秦湛谷靈,不耐煩的喊道。
谷靈笑着搖了搖頭,繼續走着!
那車上的大姐對着司機說道:‘你看我說吧,這樣的窮鬼甯可把腿跑折了,也不會花這幾塊錢!’兩人滿是灰塵的粗布衣裳,尤其是秦湛褲子上的兩個顔色豔麗的大補丁,都寫出的三個大字,窮光蛋!
南洛市是陝西省東南門戶,與河南交界,交通便利。其繁華程度,遠比大山邊上的河西縣強上許多,人流如織,車輛如梭!
秦湛谷靈走在寬闊的大街上,四顧着周圍樓房店面的招牌比河西縣多了些顔色,路過他們身邊的人們都撇着嘴,離得遠遠的,似乎他們身上有什麽氣味或者肮髒。一副城裏人高高在上的面孔,高高在上的高等人心理優勢!
城市中心廣場,修的非常的亮麗,也很大氣,半圓形的廣場周圍種植的各色的樹木,綠色環繞,廣場内還有數個大大花壇,内裏是正紅鬥豔。廣場的面積在這寸土寸金的市區,算是不小!谷靈坐在,廣場内的花壇邊上,喘着粗氣。那四隻金環全部套在他的手腳之上,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咱們得需要一張别人的身份證,最好是剛死,還沒有來得及注銷的人的身份證。’
廣場裏的人不是很多,有幾個挺胸疊肚的上了些年歲的人在花壇的周圍散着步,眼光掃過秦湛二人,沒有半分的停留!
‘爲什麽?’秦湛拿出一直水壺,給了谷靈!
‘你現在基本是個死人,戶口有沒有被吊銷暫且不知道,河西縣的事情我怕有人追查。還是不要動咱們的身份證,用剛死的人的身份開戶,就是存再多的錢也不會有人注意。而且,死人不會有其他的銀行業務,也就不會被發現他的身份證被盜用!這個死人還得是個窮人!’谷靈是怕她家的追查,那個家的調查力度她知道!
恩!哪裏剛剛死的人最多?自然是醫院!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臉上抹得很白,眼眉畫的很黑。燙着黃色的卷發,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麥當勞’(外号,米蓋爾)的夾克,擡着頭的走過秦湛的身旁,撇着嘴小聲的念叨:‘真沒素質,穿成這樣出來,也不怕影響市容,城管的那些人也不管管,都幹什麽吃的!’聲音很低,但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手裏牽着的小狗,還對秦湛往往的亂叫。
秦湛對小狗龇了一下牙,吓得那個小狗嗚嗚的尿了一地!這狗也就這點德行!
‘你多大的人了?吃飽撐的?真沒素質,吓唬我的乖乖,你吓壞了賠得起嗎?……’那女人猶如她的小狗一樣,跑到秦湛的身前,指着秦湛的鼻子嗷嗷的對着秦湛吼道。手裏牽着畏畏縮縮的小狗。
‘身份證,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旁邊過來一個高大的老頭,白頭發梳的流光水滑,很有派的站在秦湛的跟前說道。
旁邊的一個老頭說道:‘劉所長退休了還發揮餘熱啊,真是好幹部!你還不把身份證拿出來,劉所長以前可是派出所的所長,老公安!’
牽狗的女人也是叫道:‘看他們就不是好人,您趕快查查他!’
秦湛看了看身邊一臉笑容的谷靈,沒怎麽着,怎麽就惹來這麽個麻煩?
谷靈笑着對遠處的一棟高樓擺了擺手。
幾個人,也都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看那個樓,沒什麽特别的,她對誰擺手?
‘我們這是電視台錄制節目,幾位大爺,不好意思,您幾位可能上電視了!’谷靈一口的京片子!
哦!幾個人一聽谷靈那标準的首都話,都恍然大悟,頭也不敢回了,臉上的和藹可親的笑容立馬閃現,比樹葉村的那些村官自然多了。‘原來是做節目呀,我說怎麽你這小人兒看着挺精神,卻穿了這麽一身破衣裳!’
‘還是劉所長好眼力!’旁邊的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