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局面帶微笑,遞了一支好貓給胡老虎說道:‘老弟,看樣子又生氣了?這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大火氣!’他們兩個是老同事,胡老虎的名字來源還是徐龍圖給起的,他脾氣暴躁,點火就着,不過辦案卻是個好手,破了不少大案。
‘哎!還不是剛送來的那小子,跟我不老實,讓我踹了幾腳!你說,國家也是,普法教育,普法教育,普的的人們都開始頂嘴了。’偌大的會議室裏,巨大的會議桌光可鑒人,‘老百姓,沒有以前聽話喽!’
‘哦?是哪個?開發區送來的那小子?’徐龍圖問道。
胡老虎做到一把椅子上,說道:‘是啊,看樣子還門兒清,跟我頂嘴!對了,老哥找我什麽事?别又是喝酒吧,前些天幹部體檢,檢出我有脂肪肝,建議我不能喝酒了!’
哎!徐龍圖哎了一聲,垂頭喪氣,一臉愁容的坐在胡老虎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老弟,你那侄子,你那侄子傻了!’肥膩的臉上掉出幾點眼淚。心裏念叨,還好小四又懷孕了!
‘誰?’胡老虎驚訝的問道:‘你說的是小亮?’那孩子猴精猴精的,二年級就開始抽煙,六年級就要強奸人家小姑娘,這樣的壞種能傻了?‘你開什麽玩笑!那小子還可以傻了?’笑着說道。
徐龍圖晃着腦袋說:‘是真的,就是那個剛送進來的那小子,給打傻得!現在還在安定醫院住着呢,你嫂子都快上吊了!’
胡老虎沉吟了半響,沒有言語,這不是明白着找他要收拾這小子嗎?不知道那個程度的報複,根據自己對徐龍圖的了解,這個活兒可是不好接。
‘老弟,我也知道有些事讓你爲難,咱們的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隻要這幾天别讓他好受,再找個理由把他弄進縣看守所,哥哥就念你的情!’徐龍圖在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遞到胡老虎的手裏。
胡老虎摸了摸信封的厚度,三萬,看來這小子是死定了。老徐這把年紀,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時就像個寶兒似的疼着,就這麽被弄傻了,放到誰的身上也是受不了。‘好!既然是侄子的事情,那也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問題。’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沒有什麽太多的把柄,随便找個理由,也就羁押在縣看守所了。即使以後有人查,也隻能說是辦錯案,沒什麽大事情!
‘那一切就拜托老弟你了!你先去忙,我還有些事!’徐龍圖抓着胡老虎的手說道。
秦湛黑色的襯衣上滿是土,頭發有些亂,背着手坐在桌子前。‘招了嗎?’胡老虎推門進來,問道。
‘招了,沒想到這還是個民間武術家!’年輕的警察有些興奮的說道,他也真想有這麽一身好功夫,一個人幹到十五個全副武裝的武警,超人那!
‘民間武術家?’胡老虎拿起女警記錄的看了看,又看了看被他踢得一身腳印的灰土的秦湛,嗤,撇着嘴笑了,‘你就是蜘蛛人,在我的地盤也得盤着!’
‘好像是情報出錯了,抓錯了人,咱們放嗎?’年輕的警察小聲的問道,他倒是很想結識下秦湛,學點功夫,一對十五的選手可不是常有。
胡老虎瞪着眼看了看身邊的年輕警察:‘小蔡,你以爲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嗎?聽說最近在鄰縣流竄過來一個盜車團夥,好像有個頭目就叫做秦湛!先押着,不行就明天先送到縣看守所關押,等事情搞清楚了在說!’
年輕警察小蔡一愣,什麽時候有盜車團夥?我怎麽不知道?‘恩,我去補一下文件手續!’不知道領導什麽意思的時候,就要按領導的話做!‘對了,科長那個女的怎麽辦?’
年輕的女警則是暗暗的搖了搖頭,看來有人要收拾這小子了,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秦湛,這小子長得真的剛強!性子也剛強!
‘沒什麽問題就放了吧!對了告送局裏的人誰也不許動這個小子,好吃好喝!’胡老虎補充了一句,說完轉身出去了。他可不能讓秦湛在他這裏出問題,以免以後這小子有什麽事,在賴到他的頭上,先把自己摘幹淨!這話到把女警還有小蔡弄得一愣。
關押室裏隻有秦湛一個人,手裏捧着一個盒飯,吃的正香。‘我沒吃飽,還要!’對着鐵欄杆外面的執勤警察說道,說實話,這盒飯味道真的不錯。
這可是内部盒飯,有魚有肉,有帶級的大廚料理,比飯店裏的菜品一點不差。這是局長大人上任來,爲局裏的同志們辦的第一件實事兒!天天都有免費的好菜!
‘要不是胡科長交代,我他媽給你個屁吃!’執勤警察嘴裏嘟囔着,去食堂在爲秦湛拿一盒飯。真不知道這個胡老虎今天吃錯了什麽藥,犯人不僅身上沒傷,還囑咐要給好吃好喝!真是邪了,不會是親戚吧,呸呸!要真是親戚還會在這裏?打死人也隻會是個取保候審!
‘我還要!沒吃飽!’秦湛把吃完的幹淨的飯盒,伸出栅欄。
執勤民警急了,嘴裏對着秦湛叫道:‘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吃了六盒了,還沒吃飽?飯桶?忍着!’
‘我沒吃飽!我沒吃飽!我沒吃飽!我沒吃飽!……’秦湛不停的說着,不吃白不吃!
‘我真服了你了!别念了,别念了!我給你去拿,給你去拿!’執勤民警就是站在門外,也能清晰的聽見秦湛不停的念道,實在受不了了!對着秦湛豎起大拇哥:‘哥們兒,你厲害!我服了。’
谷靈還在與辦事員交涉,她被放出來,秦湛卻還被關押着。辦事員給她的消息是,秦湛可能與一盜車團夥有關,明天移送縣看守所羁押。等事情查清楚後自然會放人,讓她留下電話号碼,還有通訊地址,有什麽消息就會通知她!
看着破碎的窗戶,淩亂的屋子,谷靈有些要哭的沖動,嘴唇不停的顫動,她想哭,輕輕的坐在院子内,秦湛親手爲她打磨的小石墩上。努力的忍着,但眼淚還是滴在了地上!
秦湛不在這個家裏,這就不再是個家了!她已經習慣有那個平時不太說話,但細心的疼她的家夥。每天都是一身灰土的回家,笑嘻嘻的龇着一口小白牙,把工錢交給她的家夥!爲了給她買一雙幾十塊錢的運動鞋,卻看了半天才敢買的家夥。自己要吃米,卻在城裏的商店買了最貴的米,扛着跑回來的家夥!是……他的好,數不清,數不清!她要堅強,要堅強!
眼淚,在身前的黃土地上,濕了一片。
首都,某别墅内!一個老者身闆筆直的坐在春秋椅上,手裏握着一根檀木根雕拐杖!面帶焦急,對着身邊的一對中年夫婦問道:‘真的有小靈有消息了嗎?快說,别這麽吞吞吐吐的!’拐杖杵在地闆上咚咚作響!
‘爸,您先别着急,信息部的那些人今天報告,說小靈的手機在陝西省使用過!’中年男子其實也是激動,本在地震中失蹤的女兒,事隔幾個月居然有了消息,讓他激動非常,但又強烈的壓制,他怕,他怕自己激動過後,再次失望的失落!
旁邊的一位中年美婦哭着說道:‘真是老天開眼,開眼了,我們家的小靈沒事!’
‘哼!還不是你們的事兒?要不是你們強逼她,她會出走到四川嗎?會遇上大地震嗎?’老頭的拐杖啪的一聲,砸在身前的茶幾上。
吓得那中年美婦,哭泣停止,隻是低低抽泣。‘爸,這事也不能太怪翠華……’中年男人說道,可還沒有說完,老人的拐杖扔了過來!砸在他的身上,他就站在那裏,不敢躲閃,閉上了嘴!
‘我告送你們,别以爲你們的那些破事兒,我不知道!’老頭沉着臉說道,又趕忙問道:‘給小靈打電話了嗎?通了嗎,有人接嗎?’
‘電話是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打出來的,打給的是幾個媒體,電視台。’中年男子,把地上的拐杖撿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送到老人的面前,說道:‘打完這幾個電話又關機了!我已經派人前往陝西前去調查!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
‘好好的待你們的女兒吧,老古家,也就這麽一根獨苗了!’老人歎了口氣說道:‘錢?權?那都太可笑了!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知道,那些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