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同志們很是失望,沒有什麽火爆的場面,子彈滿天飛,大爆炸呀什麽的。也沒看見這個肥膩的徐局長怎麽冒着炮火,勇擒歹徒。幾百武警特警,當然了還有所謂的刑警,奮戰了一天,隻是抓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嬌滴滴的大美女。
幾十個記者,有些發懶的收拾着裝備,一邊忍住不住的惡心的胃,爲甚?河西縣電視台那個記者又在采訪,徐局長了!那話說的,啧啧,有點意思。
長時間的偵察?可定肯定的說?絕對?一百多個?這些詞,簡直就是個笑話。大事件?記者們看着被铐走的秦湛,還有谷靈,都笑了笑,這是大笑話吧!也有不少記者,尾随那些警車,軍車的,計劃前去跟蹤采訪。
雖然隻是一件普通的功績作秀,面子工程,但那兩個被帶走的年輕人可是貨真價實的民間武術家。那些倒在屋裏的武警根本就沒有死,隻是被這兩個村民打暈了。什麽樣的人,可以在黑夜面對突如其來的十五個武警戰士,鎮定不亂不慌,還全部給收拾了?高手呗!
還有不少的記者認爲這作秀,做的是另一場秀,秀的不是那個至今還在标榜自己勇敢無畏的徐局,秀的是這兩個年輕人。這兩個人會不會是某官員的公子,或者是某款爺的小姐?來此做一場秀,好得到些什麽?錢?名?還是僅僅就是大少爺想過一下超人的瘾。
徐局長現在開口不提剛才說的那些,掏心掏肺保證絕對的話,隻是大談河西縣在他上任以來的治安工作得到如何如何的成效,怎的怎的的提高。河西縣電視台,全程報道,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秦湛面無表情,被铐着手一臉的平靜,沒有什麽特别的情緒。谷靈則是不住的咳嗽,催淚彈對她的刺激還是不小。前後左右都是特警,在外圍是武警擋着跑過來的想近距離接觸超級‘暴徒’的記者們。二十多個記者圍了上來。
‘請問一下,你們是暴徒嗎?’一位帶着眼鏡的一身運動裝的年輕記者問道。
咳咳!催淚彈的刺激讓她不停的咳嗽,一道清涼的氣息由她的迎香穴進入,環繞在她的面部,那刺激慢慢的減輕。谷靈深深吸了幾口氣,笑着對那位記者說道:‘如果在家裏睡覺,也算是暴徒的話,我是!我們是!’
那年輕的記者一邊走着一邊把錄音機伸過來繼續問道:‘請問你們的同夥在哪裏?是逃跑了?還是藏匿在其他的地點?’谷靈很着重的看了看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個人話都聽不懂的家夥,沒必要跟他廢話。
‘請問你們,把進屋搜查的武警打暈,是不是有些不妥?他們在執行的正常的任務,你們将其打暈是不是妨礙了公務?還有就是被打成重傷的刑警大隊長,以及那些的武警的賠償問題?’這位臉上長有雀斑的小姑娘連珠炮的問道,因爲馬上就要到警車,要趕緊發問。因爲從現在開始,到案件調查清楚之間的時間内,他們可以任意的撰文,隻要加上‘也許’‘可能’‘推測’就好,等到事實清楚的時候……那時候就不重要了!
那些大媒體的記者們,不屑于用這種歪曲,誘供的小伎倆,倒不是他們的職業良心,而是他們有穩定工作,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來保住飯碗。他們隻要采訪一些領導開會,開什麽會無所謂,就會有很好的很穩定收入,不需要什麽發行量,閱讀量,收視率,因爲領導開會的新聞總是頭版,首播!
刑訊室!不,是審訊室!秦湛坐在一張木凳子上,雙手依然背在身後。小靈這個大鬼不知道怎麽了,是不是也這樣?秦湛心裏想到!谷靈總是叫他,小鬼。他也就稱呼谷靈爲大鬼!
環視着這個刑訊室,哎,又寫錯了,是審訊室,審訊室!沒有窗戶,水泥的地面,有些坑窪,四面牆上白灰有些斑駁,還有一些腳印呀,劃痕的什麽。正對着秦湛的那面牆上寫着:坦白從嚴,抗拒打殘!這八個字在那盞白熾燈的照耀下,很是有些美感。
牆的左上角是個監控器,但秦湛不認識。
黑色的警服,警銜閃耀着光輝。三位警察走了進來,一位年輕女警,一位中年男警察,一位年輕男警察。秦湛分辨不出來,他們肩頭的那些東西代表的所謂的級别。因爲有些東西,他根本理解不了,就好比‘正式工’,還有‘臨時工’的問題!
‘名字!’坐在桌在中間的中年警察冷着臉問道,還沒等秦湛開口,他接着說道:‘你最好老實點,你的情況我們都很清楚,老實交代!’最後一聲是喊出來的。
這聲大喊,沒吓到秦湛,倒是把他旁邊的年輕男警察吓了一跳,手裏的煙掉在地上。
‘秦湛!’秦湛說道。
中年警察右手支在桌子上,粗胖的手指夾着一根香煙,吸了一口:‘籍貫!’
‘太白山。’秦湛回答不溫不火。旁邊的年輕女警,手裏的筆唰唰的記錄着,不時的擡頭看一眼這個聽說是打暈十五個武警的小夥子。
‘胡說!’中年警察一拍桌子,猛然喊道!旁邊年輕警察的煙又掉在地上。‘我剛才說了,我們對你的情況很了解?現在隻是例行的問話,看你老實不老實!說,籍貫是哪裏?’
秦湛平靜的看着這位四方大臉,帽子上頂着國徽的家夥。‘太白山!’沒錯,自己就是在太白山裏走出來,籍貫當然是太白山。
啪!火星四濺!中年警察的煙狠狠扔在秦湛的身上,打起一片火星。秦湛沒有動,還是平靜的看着似乎是怒火中燒的中年警察。‘你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指望監視器這玩意兒?’中年警察指了指牆角的監視器。‘那東西的聽我的,我說它什麽時候壞,就什麽時候壞!’
中年警察姓胡,叫胡啓虎,三級警司!搞刑偵,搞了一輩子了,不過她感覺現在警察有些難幹了,因爲人們漸漸的懂法,知道維權了,尤其是那些大學生,動不動就張嘴告警察使用暴力。不使用暴力能破案嗎?不使用暴力犯罪分子能招嗎?普法,普法,現在的老百姓沒有以前好管了!以前,隻要他一拍桌子,沒錯也得認錯。現在可好,眼前這小子,看樣子還有點文化,真的以爲警察不打人嗎?指望監視器那玩意兒?
審訊室裏的監視器,按規定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錄像,好作爲證據,以便法院還有當事人申訴使用。開始安裝的時候,還真是難爲了人稱胡老虎的胡啓虎,不打人怎麽辦案?後來也漸漸習慣了,每當打人的時候,他會對監控室的人說,這裏的監控器需要維修,先停止使用。打完人在開!很正常,還可以向上級财政要些維修費,一舉多得。因此,胡老虎也破了個記錄,在安裝使用監視器的這一年内,他居然報修一千二百多次,也算是個奇迹。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籍貫?’胡警司站起身繞到秦湛的面前,又拿出一支煙,點着了。猴王,就是沒勁兒,不如好貓!
‘太白山!’秦湛說道。
胡警司暴怒,嘴裏喊道:‘我*的,叫你說太白山!’揚手就給了,秦湛一個耳光。擡起穿着高級的意大利大皮鞋腳,踹在秦湛的胸口。
咣當!凳子飛出老遠,秦湛也飛出老遠,蜷着腿躺在牆角。‘還你媽,嘴硬,叫你嘴硬……’尖尖的皮鞋眉頭沒臉的踢着倒在地上的秦湛。
年輕的男警察趕忙上前拉開胡老虎,嘴裏說道:‘消消氣,科長消消氣,跟這小子沒必要發那麽大火!’趕忙在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支好貓獻上。
‘他媽的,現在的人有點文化就想翻天?老想跟我*,我今天打你了,就打你了怎麽着?’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砰砰!審訊室的門響了,推門進來個警察,對胡老虎說道:‘科長,徐局找您!在樓上會議室等你!’
‘好,我這就去!’胡老虎應道,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道:‘你先審着,我去看看!不老實,就跟我狠狠的打!我跟監控室打個招呼,這個監控器又壞了!’
年輕警察走到秦湛的跟前,問道:‘你沒事吧!’他看着胡老虎打人,都害怕,那樣打還不把人打壞了?聽局裏的老人說,這胡老虎打殘了十好幾個了,有一個打得都腎摘除了,聽說還在上告呢!告了三年了!
秦湛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那你先坐下!老老實實的說,省的挨揍!’年輕警察,把飛出去的凳子撿了回來。
‘籍貫?’年輕警察問道!
‘太白山!’秦湛說道。
‘還是太白山,還是太白山,剛才的打白挨了嗎?我們在你家搜出了你的戶口本還有身份證,明明是京西市戶口。你怎麽還說太白山!’女警察說道,她年紀不大,但見得世面可是不少,身爲記錄員的她經常見到胡老虎打人,這次還算是輕的,這個小子到現在還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