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領導,還有熱烈的群衆,果然是好一派和諧的場景。
秦湛的衣服回歸了,回歸破爛,頭發弄得髒髒的,還有些黏黏糊糊的東西,還有一些土塊什麽的,最有想象的是有半片枯葉夾雜在他那看似幹枯蓬亂的長發之内。
張大社長一見到秦湛,就一直搖頭,爲什麽?太幹淨,氣質也太有些飄渺。這是災民嗎?顯然不是嗎,趕緊的找人找關系,在一位導演朋友那裏借來法寶,造型師。金牌造型師,雖然是個娘娘腔,也許造型師都是娘娘腔。
金牌,自然有金牌的道理。秦湛現在就是災民見到,也自愧不如,簡直是災民裏的災民,災民裏的戰鬥機。
各種的慰問,各種的贊美,各種的慷慨陳詞。秦湛依然是低着頭,任由自己那似乎打了結凝成塊的頭發,擋着自己的臉。他對外面的世界不懂,但此時他非常的明白。記者沒有多問他,隻問了一句:你在見到張社長那和藹的面容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低着頭!外面一片的噪雜,記者還有領導此時已經對他這個災民,失去了興趣。記者們眉開眼笑的拍攝着領導們的各色的威武之姿。他卻被幾個瘦小的白衣護士按在擔架上,迅速的擡到那所謂救護車上。
清淨了,清淨了!滿臉肮髒的油彩,躺在車上,望着雪白的車頂。心理壓抑,也在放松。雖然不是張燕救得自己,但畢竟是她帶她來到這個世界。自己的做作,權當作報這恩吧。
張燕沒有時間來理會被擡上車的秦湛,這時的她正在圍繞在那些噓寒問暖的領導記者之中了。如此混亂的場面,那裏能顧得上他這個萍水相逢的大機會。
秦湛此時不想動,不想動。
不過躺在單人病床的秦湛很好奇,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那跟透明的管子裏的水,順着這根細小的管子還有那隻小針流盡自己的血脈裏。爲什麽這些水進到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不良的反應?他們秦家,世代皆有秘法,能看透皮膚筋肉。
既然能看透皮膚筋肉自然也就沒有華國傳統醫學裏那所謂的猜測,什麽都是親眼所見!秦家曆代也是做了不少的實驗,直接向缺水的病人的體内輸送水石做過的。不過成功率微乎其微,隻有數次成功的範例。
秦湛感受着滴入到自己體内的水,半晌,躺在床上的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的境界還是太低,隻能見微不能見精。
心電監測的跳躍,伴随着他的心跳,秦湛觀察這個跟自己心跳相同的電視。那些亂七八糟的波紋是什麽?靠他這文憑估計是不行了。
幾天後!普通病房。
三人間的普通病房裏,住着兩位病人,一位是災民秦湛,另一位居然也是個災民。也是一個領導救出來的,也是個啞巴。
秦湛沒有出院,因爲沒有人通知他出院,而且他也想見識見識這個醫院的治療手段。本就沒有病的他,吃飽了,就是四處亂逛,經常是坐在門診樓裏的各個科室門口。這個行爲一度讓那些護士們認爲這個災民精神上也有問題。
飯食是醫院裏供應的,品種還算不錯,不過檔次明顯的由高到低。這與領導來慰問的次數是成正比的,秦湛不在乎飯食味道,對于他來說,都很好吃。可自己旁邊那病床的女孩很挑食,經常的不吃飯。
爲什麽放一個女病人同秦湛一個病房,這是個問題,大問題。因爲整個醫院隻有他們兩個災民,爲了凸顯出重視,而且省的來慰問的領導到處跑腿的可貴的時間,就把這個妙齡女孩同一個妙齡男孩放在一個病室裏。
‘你爲什麽不吃飯呢?’秦湛的半生不熟的話,逐漸的轉化。
沉默!女孩沒有言語。
‘你的腿沒有事!’秦湛說道。
‘我也知道,你可以說話的,其實我也不想不說話。’秦湛躺在病床上,外面的月光灑在白色床單上,顯得有些蒼白。女孩一直沉默。
‘你看看那個月亮,多大,可是不如山裏的月亮明亮。’秦湛似乎是喃喃自語:‘在山谷裏的時候,我經常爬到最高的山峰之上,來仰望着月亮。總是覺得站在那裏看到的月亮才是最圓最大的。你說呢?’
‘可現在我發現,隻要是山谷裏的月亮都很圓,都很亮!’他想起自己山谷的親人們。‘我好想回去啊!’低低的說道。
‘你們那裏也發生地震了嗎?’女孩輕聲的問道,語氣裏沒有太多的生氣。
秦湛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那可真不幸啊!’女孩說道:‘謝謝你剛才對我的勸慰!’
秦湛問道:‘我什麽時候勸慰過你?’
女孩苦笑了聲:‘你呀,你不是說我的腿沒事嗎。所以我應該謝謝你!’秦湛這些天的表現,自然是落在女孩的眼裏,土包子,絕對的土包子。對什麽都好奇的不得了,比如說護士給他一支溫度計,他就可以拿着溫度計翻來覆去的琢磨半天。
‘我沒有勸慰你,你的腿确實沒有事!’秦湛一本正經的說道。
女孩說道:‘我聽到醫生說了,我的腰椎斷裂,損傷了主要的神經,已經不可修複了。現在的治療不過是面子上的問題。’女孩的話裏沒了生氣,是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突然之間下肢癱瘓,喪失了原先那纖細美腿的支配權,内心可想而知。她想自殺。
‘他們說錯了,你的腿沒有事。’秦湛肯定的說道,語氣裏很是肯定。
‘别哄我了!我不是孩子!’女孩說道,輕輕的把臉轉向另一邊。
女孩驚慌所錯,她感到一隻手附在自己的腹部。‘你幹什麽?’聲音有些抖,小手趕忙伸過去想要撥開。
‘你不要動,我沒有惡意。’秦湛說道。
女孩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隻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道熱流滲入,此時秦湛把另一隻手探到女孩的腰下。腰部也是一道熱流。
兩道熱流在女孩的體内盤旋,所過之處一片溫暖。盤旋良久,在女孩受傷的腰部相遇,頓時,熱力四散與四肢。女孩也感覺到了,自己大腿的溫熱。
咦!女孩驚訝的叫出聲,激動,萬分的激動。她的腿有感覺了!不過,那份熱力在逐漸的消失,她的腿也重新恢複了那份無知。
不過女孩依然很興奮:‘你是怎麽弄的?我的腿真的可以治好嗎?’
秦湛的額頭細密的汗珠,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過需要長時間的推拿,還需要一些草藥來輔助。’
女孩的頭不斷的扭來扭去,小嘴也是癟着,眼圈發紅,她不知道别的表達方式。這就是她對于激動的表達。
‘你怎麽辦到的?看你的年齡也應該不大。’女孩的語氣裏多了活潑:‘我猜猜,是不是你們家就有醫生?或者是醫學世家?應該是,也隻有那樣的家庭才能出你這樣的小神醫!’
秦湛倒是點頭,沒錯,他們家世代都是大夫。
‘真的呀?是不是都是老中醫?一把胡子的那種?說話就是之乎者也?’女孩很歡快。
秦湛搖了搖頭:‘老中醫?就是普通的大夫,不過同這裏的不一樣!’指了指門外面的護理站。他哪裏知道什麽是中醫?什麽是西醫?
‘對了,你剛才用的什麽方法,看你呆頭呆腦的。還有這種手段!說來聽聽!’女孩說道。
案?n!秦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