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的眼睛冒光,原因卻不是張燕的美色,而是張燕所帶來的消息。确切的說帶來的那個災民、機會!不僅是張燕的,對于尚且年輕的社長,這個災民也是機會。
真實報社是國家的事業單位,而不是外面那些雜七雜八的個人企業。報社的社長是國家在編的幹部,而不是所謂的企業老總。按照國家幹部待遇條例,社長是正處級幹部,享受着國家的正廳級的待遇。
報社蠻大有多大?無非就是那些人,也沒有太多的油水。再說了,網絡時代的降臨的,對于這些紙媒的沖擊是看得見的,不是毀滅打擊的打殘式打擊。人們現在已經不太相信這些報紙,雜志的所謂的新聞,所謂的第一時間消息,所謂的光輝偉大。因爲網絡的出現,消息不在閉塞,瞬間四通八達。這些消息有真實的,也有不真實的。真實的,人們所期望的,不真實的也是人們所期望。張宏初,張社長早就想動動位置了,人際關系他不缺,錢也不缺,缺的是動一動的政績。
災民來了,機會也就來了!五十歲的張宏初本以爲自己可能真的要在報社裏混到五十五,再去領取哪漲了又漲的退休金。嘩然之間,地震成就了鴻運。
‘你說那個災民在你家?好!好!對了,身體怎麽樣?是男是女?’張社長發橫的大臉,笑的揪在一起。上下打量着一身工作服的張燕,這小女果然有兩下子,不僅性感,還真有點運氣。
張燕的俏臉也是笑的很自然:‘身體還好,所以我提前回來向領導彙報,是送他到醫院還是怎麽辦,讓領導拿個主意!隻不過可能由于地震的時候撞擊了腦袋,現在有些呆呆的。’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這個小夥子,應該是大山裏某個村子的村民。不認識字。說起來好笑,他連阿拉伯數字都不認識!’哈哈,說着張燕想起秦湛那傻樣,笑了起來。
做得好!做的很好!社長大人沒有吝啬詞彙,大大的誇獎了一番了張燕,并且對張燕的大無畏精神給與了極高的評價。‘明天就通知電視台,這可是鼓舞人心的大事件。一定要好好的宣揚一番。’張社長拍着巴掌說道。
‘你說咱們在災區回來的時候,我把那輛被落石砸的破車開到哪裏了?上了些年紀,記性有些不好!’張社長端起桌上的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眼睛卻是瞄着正要處辦公室的張燕。
哦?張燕一愣,轉瞬說道:‘社長,您那,真應該休息休息了,災區的這半個月看把您累的。咱們當時不是把車開到林古鎮了嗎!’語氣滿是埋怨!
哎!張社長搖了搖頭:‘老喽!這才出差半個就這個樣了。以前上山下鄉的時候可比這累多了。小燕呀,你也多休息休息。年輕也不能這麽拼命,老徐不是要退了嗎,他那位置還真需要你這麽個有闖勁的年輕人。好了快下去休息休息。明天咱們還要把災民一起送到醫院治療呢!’
張燕滿心歡喜,社長也滿心歡喜!
秦湛慢慢的合攏了書。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累,比在山裏搏熊還累。這書紙是好的,文章嗎也是好的,但,但,這字太費勁了,而且還是橫着看,橫着看也就罷了,還是由左向右看。雙手的手指按着面部的幾個穴位,揉着,放松着。
頭靠在沙發上,就這麽揉着。腦袋裏思索着書上的東西。他不明白,爲什麽堂堂的中原華夏大國會被一些外來蠻夷欺辱,也不明白華夏怎麽會被外族統治那麽久。書頁的照片上有留着日月大辮子頭的百姓,還有一些高官。不可思議!在秦湛餓眼裏這是不可思議的,他不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儒家的那一套,但全族被迫剃頭這是滑稽的。那時的華夏難道男子都戰死了嗎?
槍!這個字眼秦湛很是留意,因爲幾十年前,那個異族的擁有大量兵馬的朝廷就是被外來紅毛鬼的‘槍’,‘炮’,所颠覆的。書上對于槍的介紹也比較詳盡,火繩槍,燧發槍,連珠槍。哥薩克,斯潘塞,毛瑟。槍支圖片,還有各項的數據,一目了然。但,秦湛看不懂,無法想象就這麽一隻小小的鐵管有多大的威力?
日本,這個詞也進入到秦湛的頭腦,二戰是*的浩劫,也是精神的浩劫。他對于日本沒有太多的仇恨,他反而痛恨那個異族朝廷,和那些懦弱的國民。精美的昂貴的《華國近代史》裏的文章,似乎不是在修史,而是在批判,帶有強烈的傾向性,對于清朝朝廷的腐朽的批判,對于外來八國聯軍的惡行的批判,對于日本侵華的禽獸行爲在批判……批判什麽?又在贊頌什麽?
秦湛不屑,外來的一切的種種,不過都是借口。根本原因,還是自己不強。聽自己爺爺說過,自己的祖先的那個時代,外族如鼠如蟻,不值得一提,爲什麽?因爲那個時候,華夏中原的強大。他的頭腦的疲累,也許由于這屈辱的近代史吧。
遠處茶幾上的遙控器,淩空飛了過來,輕輕的落在秦湛的手上。幾個小時的歌功頌德,秦湛麻木了,但好似所有的頻道都是這些。按鈕,關!
遙控器,在他的身前淩空翻滾着,忽上忽下,左右飄搖。秦湛經脈内的内息快速的運轉着,由他的十指噴薄而出,控制着上下翻滾的遙控器,不使其落下。基本功訓練!内氣外放,本應該是内息達到先天之境才有的境界,可秦家的導引術不同,修煉之處便可以内氣發于體外但微弱的很。随着境界的提高,内氣逐漸凝實。
武人需要内氣的爆烈,可以達到最大的殺傷力。而秦家的内氣卻是柔和,因爲它的目的是需要救人,也需要對内氣的精确控制。秦家的每代子弟,都是這樣的訓練對内息的控制,可以這樣說,秦家對内息的控制是無論哪個時代都是一流的。至于殺傷力嗎,難說,最初秦家先祖的逃亡可以看出秦家導引術的殺傷力不是至高,但絕對不凡,要不怎麽可以追殺下逃脫?
秦湛不知道自己内息的殺傷力的峰值是多少,不知道與其他導引術的比較的優劣,在那個山谷裏,沒有誰會閑的沒事幹,來場比鬥,或者來場群毆,顯示下自己的不凡與強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月唱唱歌,對風跳跳舞,平和安甯,這才是生活。
不過秦湛來到外面的世界後,發現當今的人們孱弱的很,即使谷内最老邁的婆婆似乎也可以戰勝幾個頭發亮亮,頭發花花的張牙舞爪的年輕人。他沒有發現一位有修煉過内息的人,而且外面世界的人,似乎都處在疾病的邊緣,亞健康吧,新學的名詞。導引術在谷内不是什麽秘密,也不稀罕,是鄉親們強身健體的小法門,每個人都在修煉。
在公交車上,他看見一位抽煙的年輕人,秦湛不明白拿東西明顯對内府有傷害爲什麽還要如此做。他偷偷的在地上撿起那人扔下煙盒,上面赫然寫着:吸煙有害健康!明知道有害還吸?不理解!秦湛還發現,外面的世界的氣息似乎非常的污濁,每吸一口氣似乎都有些髒污來損害内府,自己體内的内息不停地排除這些吸納入了肺腑的贓物,那些普通人呢?那些吸煙的人呢?
沒有修煉過内息,還在如此污穢的環境裏,怎能長命?秦湛不由得想起一個詞,濁世!真的很污濁呀!
似乎外面世界的人,追求的不是性命,而是一些其他的東西。秦湛心裏想到,他不知道還有什麽比性命更重要的嗎?
叮鈴!門鈴響了!
啪!不停翻滾的遙控器掉在秦湛的手裏,起身來到門前。在貓眼裏向外望了望,他可以感應到外面的是張燕,不過他對門上的貓眼很感興趣。外面的世界雖然很污濁,可也有無盡的奇特。眼前這個貓眼就是個奇特的事物。
張燕拎着飯盒,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你還不趕快接過去?杵在那裏裝死啊!’
秦湛趕忙把張燕手裏的大包小包接了過去。‘累死我了!’張燕一邊抱怨着,一邊把自己的高跟鞋摔在地上,赤着腳走進廚房裏。
‘你把東西拿過來,放在冰箱裏!’張燕在冰箱裏拿出一罐汽水,大口的喝着:‘你的飯量真是個恐怖。不多買一些,還真不好說。’
‘明天,跟我去林古鎮,把汽車開回來。記住不要多說話,要是有人問,你就說社長跟我一起去,你,是我跟社長兩個人一起救得。咱們也根本沒有回來過,明天是剛到林谷鎮。你明白嗎?算了,你還是别說話了!’張燕把茶幾上大包的‘開封菜’kfc的盒子拆開。‘明天直接送你去,送你去,醫院!檢查下有什麽疾病,住院觀察些日子。’語氣裏有些猶豫,秦湛這個災民小夥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我沒病!我身體很好!’秦湛說道。
‘你需要病,你必須病!’張燕瞅着目光清正的秦湛,半天說道:‘明天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秦湛吃着,低着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