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生狀告彙豐茶樓的馬上來,不日就要開庭審理,這天傍晚下班,路名遠特意去超市買了幾樣新鮮的果菜和一箱啤酒拎回家,于李重生幫廚做了一頓豐盛的美餐,并請來了高山和其它兩家一起,爲這次庭審順利慶祝。
這其它的兩家,一家便是住在路名遠隔壁的小花,她也是單身,在準備考研;另一家便是住次卧的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婦:嚴習和她的愛妻柳琴。
大家團團圍在桌前坐定後,高山做了酒司令,挨個給每個人倒上酒,路名遠首先舉起酒杯:“各位,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今天我請大家來,就是想請各位爲我兄弟李重生後天的開庭審案加油鼓勁,希望他能勝訴。”
衆人聞言也都舉杯在手,他們都聽說了這件事,因此也頗爲關注,嚴習做爲被邀請的各家代表先發了言:“路作家,這個請你放心,李重生和你是兄弟,也是我們的好鄰居,他有難大家一定會盡力的幫助。”
“是呀,我們都商量好了,都去旁聽,爲李重生去鼓勁。”嚴習的妻子柳琴說道,坐在她身旁的小花也連連點頭:“嗯,我也參加呢。”
“謝謝謝謝,來,我先敬諸位一杯,帶我兄弟謝謝大家了。”于是,衆生人等一起随路名遠站起身,互相碰杯,一飲而盡。
“李兄弟,你放心,不管那個馬老闆再抵賴,我也一定拿出證據來擺平他。”一杯酒下肚,高山開始表決。
“那你在公安局傳訊錄口供的時候怎麽不擺他一刀,把他殺在當地,省得他興風作浪還要請律師爲自己辯護。”路名遠半真不假地說了他一句。
“嘿,這你就不懂了。”高山不苟言笑地認真道:“象他這種人我見識的多了,當時沒有抓到他,事後告他他肯定不服啊,你在公安局拿出再多的證據也沒用,他這種人絕對會請律師爲自己辯護,我們不告他,他也一定會告咱李兄弟,說他誣陷,與其那樣還不如到法庭上辯理去,讓一法槌砸死他完事。”
“高大哥說得有道理,我敬高大哥一杯,謝謝你肯爲我作證。”這時候,李重生站起身向高山敬酒,一飲而盡,接着又倒了個滿杯舉起,面向諸位:“各位大哥大姐,這杯酒是謝謝你們爲我鼓勁。”說着,又一幹而盡。
“哎喲李兄弟,你慢點,慢點,别喝那麽快,看暈喽。”高山口裏這麽說着,但他這個酒司令又趕緊地給李重生面前的空杯滿上。
“啤酒沒關系。”李重生卻是說道,他今晚好象特别的開心,話也較平時多了兩句:“最後一杯酒我要特别謝謝路大哥,爲我操心,無私的幫助我,我李重生要爲他獻唱一首歌,也爲大家助興。”說完,一仰脖,再一次的喝幹。
接着,他便唱了起來: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這是一首耳熟能詳的“貴妃醉酒”,悠婉,清幽,一如路名遠第一次在茶樓聽它時的那種感覺。
一曲唱罷,鼓掌連聲:“唱得好呀!”“重生的歌喉真是太美妙了!”“重生哥哥要扮成貴妃唱起來一定更醉死人!”......
這一晚皓月當空,四家六口人的聚餐,是喝得盡興,吃得滿意,聊得暢快,連善後的洗涮都是那麽的令人陶醉,廚房裏充滿了歡聲笑語,寂靜的夏夜把這晚打扮得分外和諧、美麗,好象是特别地賜福于他們一份愉悅的心情。
一切收拾完畢,大家各自回屋安寝不提,日子很快到了開庭審案的這一天。灼熱的烈日一如際往地炙烤着大地,伴随着前來參加開庭公審的人們走進莊嚴的法庭。
“路作家,你好早啊。”當路名遠等一行陪伴着李重生走向法院的大門時,在門口正好碰到彙豐茶樓的老闆馬上來,幾個人緊緊尾随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年輕人與他并肩走着。
“你也不晚,馬老闆。”路名遠對他不卑不亢地回答。
“李重生,好久不見了,我來介紹一下。”馬上來又轉向李重生介紹道,臉上一副十分傲慢的神情:“這是我的律師,本城最負有名氣的正義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陳振波先生。”
“幸會。”李重生淡然地朝他們點了一下頭,腳不停步地繼續向前。
“呵呵,一會兒法庭上見,祝你們好運。”馬上來也一轉身,帶着他的一幫人從另一個門走進法庭。
這次庭審,路名遠将做爲第三方,原告的證人參加訴訟,這給沒有請律師的李重生增添了不少的信心。而此刻離開庭已經很近,在旁聽席中,除了路名遠這戶的其它三家人全部到齊外,連雜志社社會動态欄目組的所有成員,包括新明月茶樓的徐老闆和曾今在醫院看護過李重生的吳大姐,也來此齊聚法堂。
啪!
法槌擊響,庭審開始,位居法官正中位置的審判長問道:“原告,請報上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家庭具體地址。”
“我叫李重生,今年21歲,在茶樓獻藝,現住在本城名佳花園3幢26層262戶。”
“被告,請報上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家庭具體地址。”
“我叫馬上來,今年46歲,是本城彙豐茶樓的法人,住在茶樓。”
接下來,由位居審判長兩邊的人民陪審員宣讀了一系列法庭審理規則,并詢問雙方是否要求法庭方面的人員回避?雙方均回答:不需回避。
“原告,請陳述自己的訴訟請求和理由。”
“我在一個月前,受本城彙豐茶樓老闆馬上才的邀請,去彙豐茶樓獻唱,連續工作了三天。在第三天的中午下班後,被該茶樓的另外兩名藝人約到附近公園裏面的亭子間談話,勸我離開彙豐茶樓,我不同意,其中一個藝人便出口說了難聽話,我一時氣憤,推了她一下,誰知就在那時,突然從她背後沖出來一個男人,揮拳打在我的臉上,當時把我打下亭子間的台階,一直滾到台階下面,當即昏暈過去。事後,被人送到醫院,後來才知道,這是彙豐茶樓的馬老闆指使人對我行兇。這是我訴訟狀告他的理由,請求法官對這件事做出公證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