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上天連一個溫露都不給自己?爲什麽?爲什麽???
白色的浴袍好像是跟他形成一體似的,他就那樣側着身蜷縮在那裏,仿佛是被全世界抛了似的。
可憐的讓人心疼。
“可是上天竟然連她都不給我………!”顧少謙說着說着,淚又滿了眼眶,他今天流了他這輩子的眼淚,母親死的時候他都沒有掉眼淚,可是今天這種情景他真的冷靜不下來了。
“…………”蘇承木沒有去勸他,隻是站在一旁,看向這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裏酸澀不堪。
顧少謙被人打的要死的時候沒有哭。
他媽死的時候也是冷靜的很。
可是現在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掉下了眼淚…………
原來顧少謙也是會掉眼淚的,他一直認爲顧少謙是冷血動物,不會爲了任何人………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做錯了,想錯了都錯了!
“少謙…………今天的海風真冷!”蘇承木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天氣和這無情的海水,還有那些起起伏伏的救生人員在水裏四處搜尋着溫露的身影,“都會過去的…………你是不可一世的顧少謙,你是冷血無比的顧少謙,你不該這樣子的!”
“少謙,我們兄弟什麽苦沒過過,現在活的這麽好,我們的生活和所有的事情都在逐漸變好,我相信你也會越來越幸福的,你要相信其實你是很值得幸福的!”蘇承木自己都把自己說的感動了,可惜睡在地上的顧少謙卻絲毫沒有反映。
“少謙…………!”蘇承木微微的回頭看了顧少謙一眼、才發現顧少謙竟然緊閉着雙眼,沒有任何的反映,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再一看才發現他的腳上正在流着血,他這才發現顧少謙的腳上竟然有着恐怖猙獰的傷口,白色的紗布被海水早已沖散,隻是他還在微微的壓着,才讓紗布沒有飄遠。
“少謙———少謙————!”蘇承木這才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蓦地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顧少謙,他竟然無力的翻身正睡,面對這天空,身體冷的像冰塊一樣,蘇承木吓得大叫道,“顧少謙———顧少謙———顧少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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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今然給溫露找了白色的紙張,和一隻黑色的筆,溫露坐在飯桌旁認認真真的寫着紅燒魚的做法,蓦地她竟然掉下了眼淚,心跳的很快!
怎麽回事?
她伸手擦幹自己的眼淚,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掉眼淚?
怎麽會這樣子?
她把手中的碳素筆放在一邊,莫名其妙!
她竟然有想哭的欲望,莫名其妙!
很奇怪的心情!
“…………”溫露穿着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白色的T恤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松,最可笑的是,她現在竟然隻想停下手中的筆,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