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着?”溫露躺在柔軟的床上,手按着自己的小腹,第一次用這個憤恨的目光看着蘇承昊,失了神是似的開口道,“我寶寶都沒了,你竟然還叫我好好活着?還叫我換種方式開心的活着,我告訴你蘇承昊,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她尖銳的聲音很快回蕩在整個病房裏。
小護士立即走過去想給溫露重新挂水,可是溫露絲毫不配合,“是你們把我的孩子都害的沒有了,我不要打針,我不要———”
她伸手不停的擋住護士,這才發現她白皙纖長的手背上有着一條細長的血迹,是剛才她拔針的時候忽然噴出來的血。
她卻絲毫都沒有在意。
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小露———!”蘇承昊的狠狠的按住她的手,配合着護士把針戳進去————
是冷的,這吊水是冷的,冷的她受不了。
她的寶寶該有多冷,那天天氣那麽冷,她的寶寶該有多冷,有多冷?
還小着大雨該吓到寶寶了。
怪不得寶寶都走了,不要她了,不要顧少謙了,寶寶不要他們了。
針順利的戳了進去,溫露感受着這份冰冷,将目光轉移,小腹處陣陣疼痛。
她讨厭極了,這種絕望的感覺,整體以白色爲主的病房裏,安靜的隻聽見三個人的呼吸,她也聽見了屋外的綿綿細雨。
寶寶走了,連給她找個借口跟顧少謙在一起的機會都沒了!
她就是犯賤還想跟顧少謙在一起。
因爲她見不得顧少謙那樣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更見不得他就那樣絕望的離開。
她接受不了自己在原地看着一步一步走遠,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那一刻竟然把忘了伯母了。
爲什麽還要讓現在的她想起來,讓她現在是死是活都兩爲難?
她不能去死,還有伯母,失憶了的伯母,無法自理的伯母。
她和顧少謙是不可能在在一起的,因爲他們之間隔了三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還有伯母也是因爲伯母————
顧少謙,我祝你幸福————
早日找的真愛,撫平我對你的所有傷害。
溫露誰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說我什麽所以不能再懷孕了?”
“溫小姐是這樣的…………”那個護士看了一眼蘇承昊,才立即繼續說道,“我剛才說您子宮壁太薄了,以後很難在懷孕了,這次流産對您的身體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
“嗯!”溫露的情緒明顯穩定了很多,“難懷孕就難懷孕呗,方正我也沒有想過在懷孕更沒有想過在結婚生子!”
至少這一刻是這樣想的。
“溫小姐………”那小護士沒料到溫露聽到了這個消息是這個表情,有意無意的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承昊。
蘇承昊的臉色很難看,她說她不打算在結婚生子了,這是打算爲顧少謙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