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子裏,一位身穿華麗衣服,面色很和善,像極了鄉間大善人的中年人對曹六說道:
“嗯,這一次做的不錯!貨色質量很高!沒什麽後患吧?”
曹六可以對潘一刀很随便,但對這位面相和善的中年人卻絲毫不敢随便,他彎着腰,極爲恭敬的說道:
“楊先生,這一次絕對沒有問題!我做事,您放心!”
“好,去賬房領五兩銀子去吧!以後再有這樣的好貨,直接送來!”
中年人擺擺手,打發走興高采烈的曹六,然後對侍立一旁的侍女說道:
“把剛才的那丫頭送到薛媽媽那裏去,最好今天晚上之前調·教好,晚上有貴客來,實在不行,就喂藥吧!這事不能怠慢,你要親自盯着!”
那侍女顯然極受重用,笑着說道:
“老爺,今天是哪位客人,讓您這麽重視啊?還專門找了新貨色來侍候他們?”
“唉!”那中年人揉了揉眉頭,說道:“還不是從高原上下來那幫蠻子!要不是這一次有求于他們,我才懶得理會他!”
侍女笑着說道:
“老爺你還真是實用!誰有用就對誰好……”
“那老爺我可是一直對你好的……”中年人調笑了幾句,便低頭取出一本賬本,開始寫了起來。
侍女悄悄離開,去安排新到的“貨”了。
中年人在賬本上正寫着,突然聽到外面吵鬧聲,立刻站了起來,往外面看去。
家丁匆匆來報:
“主人,有人闖入,正和家丁厮打,您看……”
“先把人抓住!”中年人立刻往外走,“現在客人們驚動了嗎?”
“有些客人在詢問出了什麽事……”那家丁說道:“應該是驚動了……”
“廢物!”中年人罵了一句,“我去安撫客人,你去,盡快把此事平息!”
這裏是韋家别院,雖然隻是别院,但長安城有名有姓的人都清楚韋家的勢力。
因此中年人覺得,能闖進來的,最多是小毛賊,或過境的兇徒,不會是什麽有名姓的人物,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好客人,盡量把損失放在最小!
然而,他壓根沒想到,平時三五個小毛賊,這些家丁很容易就能放翻搞定,但今天卻砸了鍋、翻了船!
屈突诠雖然算是不學無術,無官無職,卻也是将門出身,身手自比普通人好的多,見了刀槍也不會發怵,而他的那兩個家丁則是屈突通專門從軍中調來的高手,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近身格鬥,卻是專家一級的人物。
普通小毛賊見這家丁這樣氣勢洶洶的架勢,估計吓的腿都軟了,但這兩個家丁,卻興奮的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鲨魚,徑直撲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放翻一大半!
在軍營裏戰鬥慣了,在這長安城裏,都閑出鳥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打鬥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而有了擒拿格鬥術的李飛心裏急着救馮雪迎,一上手就下了殺手,碰上他的不是手斷就是腿斷,沒一個全乎的!
這樣的組合在一起,那些家丁怎麽能是對手?
當李飛殺到看到馬車停的那個院子裏的時候,這院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李飛趕進去,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卻一眼瞄到一個賬本在桌子上,他随手拿起來,翻了兩眼,怒火中燒,直接把賬本塞進懷裏,快速的往外走去。
一行人剛到小院門口,便看到一個侍女打扮的正匆匆趕過來,看到他們,花容失色,扭頭就跑,李飛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這個侍女,把奪來的刀直接壓在她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
“說!剛抓來的姑娘送哪裏去了?”
那個侍女吓的腿都軟了,簡直支撐不住,屈突诠心軟,忍不住說道:
“兄弟,你看這女子估計就是個服侍人的,啥也不知道,放了他,咱們再找吧!”
李飛卻冷哼一聲:
“這裏是主院,能進這裏的不會是随便的人!”他看到那女子雖然面色慌亂,但眼珠亂轉,顯然懷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把刀往下一壓,一道血線在侍女的脖子上出現,李飛冷冷說道: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說,那我不在乎刀下再多一個死人!”
李飛當然隻是吓唬一下,從進門到現在,雖然傷了幾個,但他手裏還沒一個人命呢!
那女子果然被吓住,戰戰兢兢的說道:
“送到薛……媽媽……那裏去了……”
“帶路!”李飛一推她,“别裝,不然錯一次,砍手,錯兩次,砍頭!”
剛才的打鬥中,李飛臉上沾上了血,看着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有兇神惡煞的感覺,這女子自然不敢違抗,跌跌撞撞的帶着李飛往另外一個院子而去。
很快,侍女在一處大院子前停了下來,她指了指裏面,說道:
“人就在這裏面……這是薛媽媽的住處,薛媽媽專門負責調·教新人……。”
李飛面無表情的說道:
“帶路!”
剛才侍女的表現,讓他對這人極不信任,誰也不敢保證,前面的院子裏會不會埋伏着一群人!
侍女剛猶豫了一下,隻感覺脖子上的刀又下壓一分,急忙往前走去。
進了院子,裏面兩個家丁正在往外張望,一看人進來,剛要開口,兩個家丁直接投出長刀,兩個家丁連閃都沒閃開,直接中刀倒地斃命!
李飛這才發現,帶着屈突诠來,真是太英明了!光憑自己的話,要躲過這些人雖然不難,但想要救出馮雪迎,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殺了家丁,一行人往裏闖去,進了房間,便看到一個胖婦人正匆匆往一個櫃子裏鑽着。
奈何這櫃子太小,而那婦人體形過大,鑽不進去。
一個家丁上前,一把把那婦人拎了過來,那婦人一看李飛等人,吓的戰戰兢兢的舉着雙手:
“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啊!我啥也沒幹,這裏也不是做主,錢都在賬戶那裏,我這裏也沒錢啊……”
“啪!”李飛不耐煩,放開那個侍女,抽刀一刀拍在了婦人的臉上,冷冷說道:
“說!剛綁來的姑娘在哪裏?”
那婦人一聽是來找人的,微微松了一口氣,又突然想到姑娘送去的地方,心一下子提了上來,急忙辯白:
“不是我啊!都是楊先生……那姓楊的的主意……還有!”
她指着那個侍女說道:“還有她!是她吩咐的,不關我事啊!”
李飛一聽,心下一沉,把刀架在了婦人的脖子上,疾聲問道:
“快說,人送到哪裏去了?”
“在……後院地牢裏……”婦人不敢多說,急忙回道。
地牢!
這裏竟然有地牢!
李飛轉身,調轉刀頭,一刀把砸在了那侍女的後腦上,侍女軟軟倒了下去,他又轉身,刀指着婦人:
“走!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