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符文還可如此畫制？”
“恩，此子不錯！”
“……”
随着吳皓專心畫制符文，李家深處，專供家族老家夥們閉關的小山内部，一道道輕咦聲不斷響起。
“老五，你來說說，此子水平到底如何？”
驚咦之後，一個蒼老聲音自小山最上方響起，聲音聽上去如樹皮摩擦一般。
小山中下位置，有一處山石洞府。
洞府内的石台上，盤膝坐着一老者。
他一身藍袍，做老道打扮，滿臉褶皺，就如枯樹皮一樣皺巴在一起。
他正是蒼老聲音口中的老五。
老者捋下沒膝的白色長冉，道：“老夫七十年前遊方天下的時候，對于符文師，有一定的了解。”
“一些符文師，特别是符文大師。他們在畫制符文的時候，大多要求用獸皮制成的紙張。”
“然後，以獸血爲墨，狼毫爲筆，刻畫半日才能完成一張符文！”
“而且，成功一張符文，往往要失敗三到四次，浪費三到四批材料。也就是說，十次中能成功三次，成功率就算高了。”
“但此子竟用凡間白紙畫制符文，如果能夠成功，則其方法乃老夫生平僅見。”
“不過，老夫認爲他十之八九不會成功，就算真的成功，十次中能成功一次，便很不尋常了。”
老者語氣十分肯定，更是帶着不容置疑。
仿佛，他說出的話，從來不可能有假一般。
“唔，聽老五如此一說，當真有理。”
“正是，此子若畫制一夜，能成功一張，便已不凡了。”
老道打扮的老者微微點頭，捋捋過膝的胡須，雙眼炯炯有神，十分笃定！
就在幾人互相談論的時候，在他們神識中，吳皓手中的狼毫筆猛地一收！
a4紙上的每道筆畫仿若天成，行雲流水，同時這些筆畫融合一起，閃過一道光芒。
“咦！竟成功了！”
“唔，此子運氣不錯，第一張就成功了。”
“正是，如果按照十之成一的成功率，此子第一張就成功，實在難得。”
老道打扮的老者雙眼閃過一道疑惑，看到吳皓成功，他十分意外。
剛才，他說吳皓十次中能成功一次就很不尋常，其實，他根本不認爲吳皓會成功。
之所以說出剛才的話，也是爲了留個台階。
沒想到，台階果然發揮作用！此子第一次就宣告成功！
“老夫認爲，他後面多半不會成功。第一張符文成功，定會激起他情緒波動，據老夫了解，畫符文最需要的就是平靜的心境。”
“唔，聽老五如此一說，當真有理。”
“正是，此子尚還年輕，情緒極易波動。能畫成第一張，已經不凡了。”
吳皓盤膝坐在自己的卧室，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爲正被關注，但他懶得理會。
别看吳皓表面隻是一個年輕人，作爲重生的仙君，那些老東西們修行的時間加一起，也沒他久。
所以，那些老東西們如何如何觀察他，又會如何讨論。
吳皓基本上能猜出百分之八十，無非就是先輕視他是年輕人。然後，覺得他拿a4紙畫符文前所未有，能畫成功是運氣，畫不成功是自然。
既然選擇來到李家，吳皓就已經打算好。
他要在李家最在乎的地方讓他們震驚，而那個最在乎的地方，不是修爲強弱，而是他畫制符文的能力。
所以，既然老東西們興趣觀察，那就讓他們驚掉下巴。
吳皓淡淡一笑，墨鏡下的雙眼微眯。
他手握狼毫，體内靈力運轉，一筆一劃的速度漸漸加快！
“看，不出老夫所料，他畫制的速度果然加快，看來年輕人就是急躁。”
“唔，此子卻是有些急躁。”
“正是，符文需要聚精會神，一筆一劃慢慢畫制，豈能加快？”
老道打扮的老者輕輕搖頭，如若吳皓像剛才那樣畫制，說不定還能成功，但此時，可能性卻已經降到最低。
“老夫看，我等還是繼續修行，無需觀察此子了。”
話剛出口，他的神識突然波動。随後，老者宛如囫囵吞了棗，噎住了！
“又成功了？”老者驚咦。
其他老東西也紛紛驚咦出聲，明顯也沒有想到這種結果。
老者剛剛驚咦出聲，很快又從神識中發現，吳皓畫制的速度又快了！
“唔，老五你怎麽看？”
“正是，我等的确被驚了一下。”
老者捋長冉的老手一頓，臉龐如枯樹皮般皺在一起：“沒想到，此子的成功率已經提高到十之有二！後面，他是斷然畫不成功了。”
不是老者思慮不周，而是在他的認識裏，吳皓後面是一定畫不成的。
因爲他從沒見到過能這麽成功的，在他的心裏，失敗就是定數！
老者不認爲這是他的老頑固，而是他修行近百年來的明悟！
“唔，我好像發現此子又成了！老五你怎麽看？”
“什麽！？”老者面色大變，趕緊通過神識看去。
當他看到吳皓慢悠悠的收起又一張符文後，老者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老者不再發話，因爲，他擔心怎麽說都是錯的。
幹脆，他神識始終籠罩着吳皓房間，要看看吳皓到底能有多大成功率。
第四張成功、第五張、第六張、第七張全都成功！
小山内腹的幾個老家夥，不再談論，而是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吳皓。
他們修行的歲月不短，但明明平靜下來的思緒，卻因爲吳皓的一次次成功漸漸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不可思議”、“天才”、“驚爲天人”、“奇迹”等詞，在他們腦海裏翻來覆去。
吳皓盤膝畫制着符文，眼見手中的一沓a4紙還剩下五張，他嘴角微不可查的輕掀，眯着的雙眼中閃過精光。
握着狼毫筆的手故意一顫，倒數第五張符文失敗了！
緊接着，倒數第四張也失敗了！
倒數第三張成功！
倒數第二張、最後一張全部失敗！
月虧而滿、月盈而虧的道理，吳皓自然懂。如果他的符文全部畫制成功，那就不是驚人，而是吓人！
吳皓實力沒那些老東西強，他可不想吓到那些老家夥。
随着吳皓結束符文的畫制，李家深處的小山内腹，幾個老家夥沉默下來。
老道老者震驚的雙目中泛着淡淡的慶幸，還好沒有全部成功，否則，他會感覺近百年來的世界觀都會崩塌！
沉默許久之後，老者開口：“明日，老夫要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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