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玻璃房高約一米五,寬一米左右,算是比較大的玻璃房。裏面生長着一種葉片密集的草藥,遠看很想胡蘿蔔露在外面的纓子。
人資小陳将紙闆和筆分發給吳皓五人,另外兩個研究員一個站在前面,一個站在後面,進行監督,防止有人交頭接耳。
“可以走近觀察嗎?或者聞聞味道?”有個縣農院的厚眼鏡男研究員問道。
國字臉欣賞的看看問問題的研究員,恩,穿衣打扮不錯,眼鏡片子雖然有小指頭一般厚,但至少知道觀察草藥的要點,他說道:“可以走近觀察,也可以從玻璃房的孔洞處聞味道。”
吳偉和那個厚眼鏡等人聽到這些,紛紛來到小玻璃房近前,圍着玻璃房仔細觀察,時不時還聞一聞。
國字臉目光落在吳皓身上,禁不住皺皺眉。包括那個五十多歲的女研究員,也是皺着眉頭看看吳皓。
認草藥,講究的就是觀察草藥本身特征、土壤條件、花朵、水份以及味道。這小青年竟然動都不動,隻是擡着腦袋看,能看出來麽?
唯有白頭發的老研究員,他站在後面,目光在吳皓身上稍稍停留,有些詫異,但并沒有瞧不起的表情。如果按照他自己的經驗,看到那株草藥,同樣沒有必要上前觀察,一眼就能叫出名字。
人資小陳手裏有個應試名單,她看看吳皓,再看看名單上吳皓的名字。筆尖在吳皓的名字上點了點,覺得,吳皓應該是被率先淘汰的了。
包括觀察草藥的吳偉,不斷沖吳皓使眼色,想讓他上前觀察,但卻發現吳皓無動于衷,很着急。
吳皓站在原位置,他目光簡單的掃過玻璃房中的植物。一眼就認出了玻璃房裏的草藥……太簡單,太常見,特别古時候,是老中醫經常用的草藥。
草藥高40厘米左右,莖直立生長,沒有彎曲,葉片大概13厘米。葉柄上有短小的柔毛,最少的葉柄上生長着7片葉子,最多的也就15片。此時正是開花季節,在三角狀的葉柄上,開着極多細密堆疊的小紫花。
……
十分鍾很快過去。
那個厚眼鏡男研究員面色欣喜,面帶自信拿出自己的紙闆,防範着不被吳偉他們看到,然後寫下了自己認爲的草藥名字。
吳偉和張靜對視一眼,通過剛才聞味道,印象中很像較爲常見的一種中藥材,抱着賭一把的心思,兩人紛紛在紙闆上寫下自己認爲的草藥名字。
吳皓刷刷寫完,随後目露精光,低頭看着手中的圓珠筆,開始走神……奇妙,精妙!這筆雖然寫出的字比毛筆較小,沒有毛筆字的美感,但的确很方便呢!
一起來參加應試的五人全都寫完之後,小陳将一張張紙闆收回,交給國字臉研究員。此時,老頭和女研究員都來到國字臉旁邊,開始低頭看答案。
當看到吳皓的紙闆時,三人紛紛有些意外。
此時,等着答案的五人表情各不相同。吳皓正目露精光的看着手中的圓珠筆,強壓好奇心不拆開研究;吳偉和張靜兩人有些不确定,面露擔憂;厚眼鏡男研究員掀着嘴角,難掩喜色,很自信;至于最後一個年輕的研究員,臉色有些失落。
國字臉輕咳一聲,看看衆人說道:“不錯,這株草藥就是最常見的甘草。是一種補益中草藥,主治清熱解毒、祛痰止咳等。你們五人,答對的有……吳偉、張靜、劉方、吳皓。”
吳偉和張靜高興的歡呼一聲,然後拍拍吳皓的肩膀:“不錯啊小皓,你沒上去觀察就知道?”
“哦,大學時候有涉獵。”吳皓認真的忽悠道。
國字臉拍拍手:“好,接下來是第二株草藥,還是十分鍾,寫下草藥名字。”
很快,一個高約60厘米的小玻璃房被擡到近前,放在國字臉旁邊的圓桌上。裏面有株草藥,同樣正是花期,莖是紫紅色,花冠紫紅色,像個拉長的小喇叭。
吳偉在内的四人看到圓桌裏的草藥後,立刻眼睛一亮,好眼熟!随後趕緊低頭沉思起來,有時候田間地頭的植物其實就是草藥,現在面前這種草藥在田間地頭很常見,但想要叫出名字就得好好想想。
吳皓隻看一眼就開始寫了。
國字臉看看吳皓,眉毛一挑,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包括那個老研究員和女研究員,也感興趣的看向吳皓。
這一次他們考的其實不隻是對草藥的了解,而是人的好奇心!是了,他們現在放上來這株草藥,田間地頭包括路邊都很常見,就是地黃。但是,見到這地黃的人,一般隻是覺得花朵漂亮什麽的,很少會仔細研究名字和功用。
吳皓如果能夠第一時間寫下來,而且還能寫對,證明吳皓是個善于觀察和學習的研究員。
十分鍾後,紙闆收回。
最終,吳偉、張靜以及那個年輕的研究員寫了喇叭花,唯有厚眼鏡和吳皓寫了地黃。
吳偉這下對吳皓徹底佩服了,沒想到小皓對這些東西那麽有研究?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旁邊的厚眼鏡帶着敵意,瞪瞪吳皓,爲了這次應試,他平時沒少做功課,沒想到有人和他一樣懂得那麽多!
想到這裏,厚眼鏡冷哼一聲,表露出對吳皓的敵意,舉起手,說道:“前輩,我還知道地黃的作用!”
國字臉微笑着看向厚眼鏡,老頭研究員和女研究員同樣微微一笑:“說說看。”
“地黃,分爲鮮地黃和熟地黃。鮮和熟,這兩種可得區分清楚啊,因爲兩者的藥性是相反的。這明顯是株鮮地黃,鮮地黃的作用爲清熱涼血。至于熟地黃,卻是補益藥。”厚眼鏡張口就來,說的頭頭是道,小指厚的眼鏡下,小眼閃爍着得意的神色。
國字臉、白發凸額頭的老頭、五十歲的女研究員紛紛欣賞的打量着厚眼鏡,甚至最後鼓了下掌。
國字臉贊賞道:“不錯,沒想到,縣農院裏還有對草藥這麽了解的研究員呢!”
“前輩過獎了,呵呵,一知半解,一知半解,不如前輩九牛一毛。”厚眼鏡故作謙虛的躬身拍着馬屁,眼睛還得意的瞥了吳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