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宮家祖宅位于東京市區，高樓大廈背景下，綠樹環繞的巨大宅邸醒目突兀，讓無數房地産商人直流口水。
因爲三年前開始的惡靈數量暴增，民間的驅魔師勢力損失慘重，尤其是中堅力量，損失占比最大。
這一情況直接導緻各家勢力青黃不接，老的老，少的少，青壯力斷層，嚴重缺少人手。
又因霓虹政府的借機打壓，以及本土本就不算豐富的資源，各方勢力對下一代的培養逐漸重視精英化。
簡單來說，除了老奸巨猾，剩下的戰鬥力都是正在上學的少年少女。
廖文傑：“……”
聽起來似乎有哪裏不對，可一想這裏是霓虹，又很符合當地特色。
厲害的都在上高中，年紀大的沒了光環，要麽黑化做反派，要麽泯然路人，不複天才之名。
總而言之，霓虹驅魔師聯盟的大環境就是如此，這一點，從門可羅雀的土宮家宅邸可見一斑。
十幾年前，宅邸不乏年輕力壯的學徒，連掃地的仆人都是長發飄飄的小姐姐。
現在，迫于師資等問題，土宮家不再對外招收弟子，學徒沒有，小姐姐也沒有，歐巴桑傭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一邊是勢弱的驅魔師家族聯盟，一邊是霓虹政府的高薪水、高福利政策，還經常舉辦聯誼會解決單身問題，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怎麽選。
于是乎，短短三年的時間，缺乏競争力的驅魔師家族日漸式微，遊走在被時代淘汰的邊緣，隻靠核心技術苟延殘喘。
而他們的核心技術，就是殺生石，封印的石頭，以及自石頭中誕生的靈獸。
簡稱：吃老本。
至于霓虹政府那邊，雖然用龐大的資本強行擠占市場，但對整體格局的破壞遠超過創新，一番整合過後，流水線不見精品，雜兵炮灰要多少有多少。
……
庭院，檐廊，和式客廳。
“這就是我們驅魔師家族目前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土宮雅樂強忍疲憊，回答廖文傑一個又一個問題。
經曆靈魂撕裂的痛苦，他隻想倒頭睡到天荒地老，可又怕一覺醒來，找不到廖文傑的身影，隻能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硬聊了半個小時。
“關于殺生石，我還有幾個問題，之前我拿出石頭的時候，爲何你家的狗那麽大反應？”
“因爲白叡本身就是殺生石，它的力量、它的靈魂都由殺生石構造，除了吞噬惡靈，殺生石亦能爲它提供能量。”
土宮雅樂灌下一杯茶，喘了口氣道：“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是九尾殘留的力量在作怪，聚齊殺生石，她便可以複活重現人間。”
“詳細點。”
廖文傑眉頭一挑，入手新情報，似乎是個很有賺頭的任務。
“平安時代末期，大妖九尾狐被陰陽道的高人誅殺，殺生石自此誕生……”
土宮雅樂緩緩講述起因，因爲九尾狐剛死沒多久，殺生石内蘊含的妖力無比龐大，灑落霓虹各地，妖魔化了一批野獸。
這些野獸被稱爲九尾狐二代，四處破壞，散播殺戮和毀滅，催生出數量驚人的惡靈。
當時的霓虹政府展開了名爲‘食靈’的計劃，用殺生石來對抗殺生石，捕捉二代九尾狐，将其封印在人類體内加以奴役，終極兵器由此傳承，白叡就是其中之一。
“是嗎，可我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說犬神是神物，怎麽突然就變轉世惡靈了？”廖文傑很不給面子問道。
“……”
土宮雅樂不說話，沏茶、飲茶，淡然的模樣似是看破紅塵，早就與世無争了。
好一招戰術沉默！
廖文傑撇撇嘴，說出自己編好的身世，黑崎一護，性别男，今年……十八歲。
沒别的意思，絕非刻意扮嫩，自稱十八是爲了更好地入鄉随俗，蹭一蹭還在保質期内的光環。
關于他十五歲之前的事情，因爲一場變故，忘得幹幹淨淨，被路過的好心師父撿走，帶回華夏廬山五老峰修煉。
前段時間，師父練功走火入魔，臨死前将身世告訴他。
名字是随便取的，不具考究性，唯一的線索隻有殺生石，他想知道自己是誰，隻能順着殺生石一路查下去。
土宮雅樂：“……”
恕他沒有同情心，這身世聽起來有點假，各種無據可查，一聽就是推搪之言。
土宮雅樂不說話，廖文傑也不說話，愛信不信，他就是失憶了。
就在兩人的沉默的時候，客廳木門敲響，一名手握拐杖的男子推門走入。
獨臂，左手衣袖空空蕩蕩，明明是個中年人，卻衰老厲害，頭花胡須皆有些花白。
谏山奈落。
土宮家分家，谏山家的當代家主，土宮雅樂辭去驅魔師家族聯盟首領的身份後，由他接手了相關職務。
權力從宗家轉至分家，從左手換到右手，标準的政治手段。
得到土宮雅樂的消息，谏山奈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看清廖文傑的面孔，心頭暗喜，不愧是老大哥，辦事靠譜，不聲不響就趕在霓虹政府之前找到了來曆神秘的強者。
不知道拉攏的結果如何，有沒有成功将對方忽悠進聯盟。
“這位是谏山奈落，現任驅魔師家族聯盟首領，如果你還想問一些關于殺生石的事情，他會将真相全部告訴你。”
土宮雅樂不堪重負，疲憊走到牆角依靠：“奈落，白叡的封印出了問題，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麻煩你接待客人。”
“什麽，白叡的封印又出了問題！”
谏山奈落面露驚色，緊跟着問道：“情況怎麽樣，白叡沒有破封而出吧？”
土宮雅樂：“……”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白叡從沒這麽老實過。
實話令人流淚，土宮雅樂不想多談，歪頭靠牆睡着，谏山奈落張張嘴，眼見老大哥精疲力竭，不忍打擾，壓下滿腹疑慮坐在廖文傑面前。
“鄙人谏山奈落，請多多指教。”
“黑崎一護，谏山大叔不用客氣，看你很面善，叫我一護就行。”
廖文傑說道：“剛剛和土宮家的大叔聊得很開心，我還有幾個關于殺生石的問題，希望你能幫我答疑解惑。”
“請說。”
“關于殺生石的複制品，不知道驅魔師家族聯盟是否有所了解。”
“有一些。”
谏山奈落眉頭緊皺，苦笑着開口：“實不相瞞，最近兩個月，世界各地都出現了殺生石試驗品的受害者，霓虹政府不堪壓力，推卸責任亂扔黑鍋，驅魔師家族聯盟無故牽連其中，蒙受了巨大損失。”
“爲什麽不鞠……我的意思是，關于複制品殺生石，比如批量制造它們的組織，你有沒有什麽頭緒？”廖文傑問道。
“正在調查，沒有明确線索。”
相當官方的回答，廖文傑聽得直皺眉，轉而說道：“如果是線索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條，因爲我勢單力薄，沒法順着追查，驅魔師家族聯盟或許能查出一些什麽。”
“那太好了，我正愁……”
“别急，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管你們順着這條線索查出什麽，都要如實分享，否則我隻能用自己的方法來獲得情報了。”說到這，廖文傑摸了摸身邊的長刀。
“沒問題。”
“那好，前幾天，我在還伊豆附近活動的時候，查到了一個名叫田中信雄的家夥，他就是那個組織的人，同時在場的還有兩名陰陽師，男的叫小林……”
廖文傑講明那晚的情況：“田中信雄是轉世的魔人，兩名陰陽師也都和神秘組織有所牽連，因爲他們自相殘殺，線索也因此中斷。”
你确定是自相殘殺，而不是被你砍了？
無足輕重的問題，谏山奈落想了想沒有問出聲，依靠牆角的土宮雅樂悠悠轉醒：“田中信雄是誰我并不清楚，但陰陽師小林和郁子的名諱有迹可尋，最遲今晚便可查到他們所在的勢力。”
有組織，有勢力，辦事效率就是不一樣。
廖文傑暗暗點頭，從懷中摸出殺生石：“還有一個問題，前幾天斬殺暴亂的大批惡靈，我被一個白毛少年盯上，這是他給我的殺生石，說是使用其中的力量，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你……用了？”
谏山奈落眼皮狂跳，下意識向後挪了兩下，不想和未經封印的殺生石靠太近。
作爲一個正常人，他能清晰感覺到，内心的欲望緩緩蘇醒，強烈表達着對殺生石的渴望。
“用了，但效果一般，沒覺得它有什麽邪門之處。”
說着，廖文傑當面演示一下了，五指收緊，掌心緊扣殺生石，一點點剝離其中的力量化爲己用。
“……”x2
不說滿頭大汗的谏山奈落，牆角靠着的土宮雅樂瞬間就不困了，蹭一下原地跳起，因爲白叡不願出門，捂着腦袋喊暈，哼哼唧唧坐了回去。
“不可思議，就沒有副作用嗎……我是說，正常情況下，使用未經封印的殺生石都會有不可逆轉的惡果。”
谏山奈落苦澀道，要不是副作用太可怕，他又何嘗不想雙手健全，把失去的小左找回來。
“目前沒有，一切正常。”
廖文傑聳聳肩，可能是有副作用的，因爲血色念力更加邪門，才沒體現出來。
他繼續道：“重點是那個白毛少年，十來歲出頭的年紀，他可以使用殺生石召喚惡靈，而且我曾試探了兩句，發現他對殺生石的複制品有所了解。”
說到這，廖文傑頓了一頓，等兩人消化情報完畢，接着說道：“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田中信雄隻是個炮灰成員，白毛少年才是神秘組織的精英骨幹。”
不會錯的，霓虹這邊最流行王下七武海、黑暗四大天王有五個的套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