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二十一歲,隻是……”
來生淚幽幽歎氣,牽強笑容難掩神色疲倦,孤芳自賞爲自己塗抹着腳指甲油:“在很小的時候,父親便離我們而去,我作爲家中的長女,一邊打理家族産業,一邊照顧兩個妹妹,個人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廖文傑:(_)
個人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恕他無情,這話和他經常挂在嘴邊的‘常年單身,沒有女朋友’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說他以貌取人,流于表面,對貓眼三姐妹的印象大多爲緊身衣和健身操,沒記住内在人設,可大姐來生淚的美人計印象頗爲深刻,一個又一個男人前仆後繼,敗倒在秀色可餐的制服誘惑之下,被她玩弄鼓掌之間。
經驗豐富,渣女指數爆表,平時肯定沒少爲升級做任務,說自己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廖文傑隻想問一句,可是五顔六色的白?
如果是,那太巧了,他的感情生活一片漆黑,五彩斑斓的黑。
“在外人眼中,來生淚是商業奇才,不論怎樣的困境和壓力都無法将她擊倒,可這些人都忽略了一點……”
來生淚停下塗抹指甲油的動作,明亮眼眸清澈剪水:“她是一個女人,堅強隻是僞裝,就像船隻需要停靠港灣躲避風浪,她也需要一個可以傾訴和依偎的對象。”
妙啊!
廖文傑暗暗點頭,三人行必有我師,今晚沒白忙,學到了賣慘求安慰的技能。
以他的顔值,賣慘時加點眼淚,肯定能激發對方母性泛濫,并将寬廣的港灣借他停靠一晚。
“阿傑,你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唱了半天獨角戲,來生淚發現廖文傑又在走神,忍不住眉頭一皺。
“淚姐,其實我也是個苦命人,父母車禍離世,從小寄宿在遠方叔叔家裏,他是一個爛賭鬼+酒鬼,幹啥啥不行,吹牛打孩子第一名。”
廖文傑四十五度望向天花闆,眉宇間的傷懷化之不去:“他把父母留給我的錢拿去賭博,輸得一幹二淨,我爲了能夠完成學業,每天起早貪黑打零工。那時我還是個小鬼,經常被人欺負,有黑心老闆的克扣工資,也有流氓混混的敲詐勒索,好不容易攢夠了一筆學費,又被叔叔搶走拿去買酒。”
來生淚:“……”
聽起來比她害慘,至少她從不缺錢,家裏還有兩個妹妹陪伴,騙這樣一個可憐人,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咦,大姐好過分啊!”
“是啊,太壞了,還不如換個方法,直接花錢把鑽石買走算了。”
借助梳妝盒裏的竊聽器,來生瞳和來生愛将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聞言頗爲心酸,腦補出瘦弱黑影被生活一次次擊倒,又一次次強忍痛意,爬起來踉跄前行的畫面。
這麽一想,再看自家賣弄風騷的大姐,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呸,壞女人!
“在外人眼中,廖文傑是一個相貌英俊、自強不息的天才,無論怎樣的風霜雨雪都無法令他停下前進的步伐,可這些人都忽略了一點……”
廖文傑低頭俯瞰來生淚,下意識視線下滑,驚覺不妥,不慌不忙擡頭,眼中的自嘲令人心酸:“自始至終他都是獨自一人,自強不息是因爲沒得選,每逢夜幕降臨,家家戶戶燈火通明,他隻能端着酒杯努力回想,希望通過這種方法,從記憶深處挖掘出父母臂彎環繞的一絲溫度。”
“阿傑,你……”
來生淚跪坐沙發,握住廖文傑的手,正想安慰兩句,放棄盜竊改爲溢價購買鑽石,猛然間想到兩個妹妹,當即作罷。
不能心軟,如果廖文傑拒絕出售鑽石,她再行盜竊一事,必然會招緻懷疑。
同心情可以有,事後補償廖文傑一下即可,絕不能把風險加到兩個妹妹身上。
想到這,來生淚握緊廖文傑的手,動容道:“怪不得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似曾相識,原來是……”
“眼神,是眼神!”
廖文傑握住面前的手,感同身受道:“在你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孤獨,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是呢……”
來生淚喃喃自語,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泛紅,羞怯低下了頭。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有個深情告白,她因酒精的緣故,情緒激動沒忍住,稀裏糊塗答應下來,再借女友的身份撒嬌打鬧,問出鑽石的具體位置。
之後,等來生瞳盜走鑽石,她酒意清醒,丢下一張好人卡,滿懷歉意離去。
兩全其美的作戰計劃,那麽……告白呢?
等了一分鍾,都沒等到廖文傑主動告白,眼瞅烘托出氣氛即将冷場,來生淚咬咬牙,沒關系,換她告白也一樣,都能用喝多了來解釋。
“阿傑,我喜歡你。”
“你喝多了。”
“……”x3
“淚姐,沖動的感情不是愛情,你冷靜點,先回家好好睡一覺。”
廖文傑抽出手,按在來生淚的肩膀上:“明天早上給我打個電話,大家說說笑笑就當一切沒發生,以後還是好兄弟……呃,我是說好朋友。”
這個角度過于兇狠無情,害他舌頭打晃,說話都沒了往常利索。
“不,我是認真的。”
來生淚再次握住廖文傑的手,貼合在自己臉上,眼波流轉:“這不是酒後沖動,而是因爲你……才臉紅的。”
“好吧,我勉強信了。”
廖文傑點點頭,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既然你說你是認真的,那就讓我來分析一波,計算我們湊成一對的可能,希望你聽完之後,能徹底冷靜下來。”
“……”x3
怪不得長得帥卻一直單身,你這麽冷靜,怎麽可能會有女朋友!
“首先是年齡,我的理想型要比我小上一兩歲,淚姐你的年齡不行,雖然你極力強調自己二十一歲,但我們都……”
“下一個。”
“好,下一個。”
見來生淚面色不善,廖文傑秉承紳士風度,跳過年齡環節:“個人以爲,一切不以結婚爲前提的談戀愛,統統算作耍流氓,沒問題吧?”
“……”x3
沒問題。X3
“那麽問題就來了,淚姐你是來生家的掌舵人,我是個窮小子,除了帥,一無所有,咱倆怎麽結婚?”
止住來生淚的辯解,廖文傑斷然道:“别提入贅,我心高氣傲慣了,吃軟飯是不可能吃軟飯的,我就是餓死,死外面,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吃來生家一口東西。”
入贅和當小白臉是兩碼事好吧?
來生淚眉頭一挑,懶得和廖文傑多做解釋,笑着解釋道:“阿傑,不要小看自己,我們兩個稱得上門當戶對。”
“??”
廖文傑腦門飄過一串問号,門當戶對沒看見,小顆粒程度倒是不相上下。
“不用隐瞞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富澤伯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将你留在身邊,帶着你融入上流社會,是爲了提前做好準備,以便在适當的時機讓你重返家族。”
廖文傑:“……”
大姐,你是豪門言情劇看多……哦,你就是豪門,這都是經驗之談。
“富澤伯父的三個兒子高不成低不就,都不是繼承财團的理想人選,你就不一樣了,遊輪上和魔術師真田一三的紙牌魔術對決,至今還令我記憶猶新,自信張揚、風采奪人,每次想起來,我都忍不住……”
來生淚紅着臉偏過頭:“反正印象深刻,富澤伯父沒有選錯人,你是最優秀的繼承者。”
“呃,你确定不是想太多?”
“阿傑,你可以不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你的第一個借口純屬臆想,第二個借口也無從談起,還有其他狡辯的理由嗎?”
“沒了。”
廖文傑搖頭,将信将疑道:“淚姐,最後确認一遍,你說喜歡我是認真的,而不是喝多了?”
“認真的。”
“那好,親一個。”
廖文傑戲谑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先說好,不是占你便宜,恰恰相反,是爲了不占你的便宜,才出此下策驗證一下。”
來生淚臉紅低頭:“阿傑,太快了,我還是初吻……”
呵呵,誰不是啊!
“那行,再給你一次機會,親這裏。”
指尖點在自己臉上,廖文傑無奈道:“如果這都不行,啥也别說了,酒後之言不算數,明天咱們還是好朋友。”
“……沒問題。”
來生淚眼角一抽,除了童年時失蹤的父親,這是她第一次親男人。好在問題不大,廖文傑人品尚佳,長相也屬于萬裏挑一,親一下而已,不吃虧。
一個香吻送上,來生淚順勢倚靠在廖文傑懷裏,在其耳邊吹着香風:“我已經證明過了,這下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了吧?”
“我還是覺得……”
正打算嘗試一下親親小嘴的可能性,腰間軟肉被擰,他果斷抽了一口涼氣:“我覺得沒問題,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沒敷衍我?”
“千真萬确,我可以證明!”
廖文傑連連點頭,雙手捧着來生淚的臉頰,狠狠吻了過去。
“啊這,大姐太拼了。”
對面天台,來生愛抱着軍用望遠鏡咂舌不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自家大姐的初吻。
“啧啧,竟然沒反抗,一定是看人家長得帥又老實,鑽石要,人也要,打算今晚财色兼收。”
“小愛,隔壁怎麽了,爲什麽沒了動靜?”
“啊,說出了你可能不信,大姐的美人計用力過猛,被人親到嘴了。”
“不可能,大姐不會假戲真做,一定是對方用強了。”
“不是,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沒掙紮,還很享受。”
來生愛抱着望遠鏡,眼睛一眨不眨:“二姐,你在隔壁好好待着,千萬别出來搗亂。”
“什麽嘛,我也想看……”
“嗚嗚———”
突然被襲,來生淚瞪大眼睛,擡手放在廖文傑腰間軟肋,夾着肉皮亂扭。
每當她用力一下,廖文傑就悶哼一聲,跟着加大力度,兩次之後,她無奈放棄掙紮,跟着回應起來。
這次算她倒黴,就當被狗咬了,下次不會了。
正常更新還有兩章,晚上十二點更一章,最後一章淩晨後,勿修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