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挨了一闆凳,天殘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在雲蘿裙下。
以前是心,現在連肉體也倒下了。
撩翻天殘,雲蘿直呼天命在她,砰砰補上兩腳,轉頭再看廖文傑,仍是一臉天真無邪。
在夜總會的時候,廖文傑表明自己身不由己,和天殘稱兄道弟,都是因爲體内有天殘蟲作祟,不得已而爲之,實則是個妥妥的正派人物。
雲蘿不信,她覺得廖文傑在演戲,爲的就是從傻夫夫的天殘身上騙點好處。
事實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她僥幸醒來,及時打斷兩人傳功,廖文傑已經學會了如來神掌。
不管是正是邪,機會難得,先來兩凳子,就當爲小蠻報仇了。
雲蘿這麽想着,惡從心頭起,掄起凳子便要高高砸下。
這時,廖文傑猛地轉身,右手舉在胸前,掌心向外結無畏印,而後五指張開,風輕雲淡朝雲蘿拍了過去。
嗡嗡嗡!
勁風呼嘯,耳邊嗡鳴一片,雲蘿身軀承受無邊重壓,僵直原地動彈不得。
視線内,一座五指肉山無限制放大,巍巍蕩蕩、連天接地,給她一種天地雖大,卻無處可躲的感覺。
而且,這巴掌落下來,她的小命十有八九要當場斷送。
他竟然練成了如來神掌!
雲蘿動彈不得,腦海中一片空白,身旁的世界空空蕩蕩,唯有一座五指山緩緩壓下。
“掌下留人!”
天殘一躍而起,淩空踢出鞭腿,硬碰硬轟在廖文傑掌心位置。
力道把握精準,既沒有多一分傷到廖文傑,也沒有少一絲,害自己傷上加傷。
可即便如此,掌腿相交的瞬間,勁風爆炸式溢散,雲蘿被震得連連後退,仰頭摔倒在沙發上。
沙發翻了,人也翻了,好在顔值打底,撲街也撲的仙氣飄飄。
廖文傑緊閉的眼睛睜開,血光充盈的視線死死對上天殘,三秒鍾後,就在天殘握緊拳頭,準備幹一架的時候,這雙眼睛猛地閉上。
“大哥,情況有點不對,上次那門‘血海魔羅手抄經’作怪,我要打坐休息一會兒……”
廖文傑說完,不等天殘回複,盤膝而坐開始了念力修煉。
他體内有兩種念力,一種來源于九字真言四縱五橫,正兒八經的道門心法,另一種來自錯練的‘六天大陰仙經’。強練如來神掌的時候,正經念力消耗一空,紅色念力趁勢而起,借着吞噬天殘真氣的機會,壯大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也正因爲如此,廖文傑才有足夠的功力打出如來神掌,換成正經念力,這一掌也就鐵砂掌的程度。
眼下,他必須盡快修煉,将正經念力補齊空缺,晚了就沒法回頭了。
“你慢慢休息,我守在旁邊,不會讓其他人打擾你。”
天殘點點頭,抹掉嘴邊鮮血,閉目檢查了一下自身狀況,不是很好,一百三十年的功力虧損了三十年,俱都被血色念力奪走壯大自身。
天殘調理一番,腦門一過,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少了三十年無所謂,他還有一百年功力,加上所向披靡的天殘腳,普天之下,仍舊沒人是他的對手。
況且,他早年服用的靈物還沒消化幹淨,勤加練習,很快就能補回來。
這件事天殘沒說,也沒打算告訴廖文傑,尋思着是他硬拉廖文傑練習如來神掌,屬于理虧的一方,三十年功力就當将功補過了。
這也是紅色念力如此強大,甚至可以支撐如來神掌消耗的原因,天殘的三十年功力,源于自身修煉的天殘神功,渾厚程度遠超武德輝和厲遲的二十年功力。
與年份無關,雙方等級懸殊,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真想比較一下,武德輝和厲遲至少要苦修百年,境界真氣發生質變,才擁有可比性。
“不好,雲蘿!”
天殘一拍腦袋,趕緊将被沙發封印的雲蘿公主拉了出來,後者被真氣震蕩,剛醒沒一會兒,又昏了。
作爲一名舔齡達到七百多年的資深舔狗,天殘是不會責怪雲蘿的,甚至剛剛挨了兩腳的時候,暗自竊喜,希望雲蘿加大力度。
他小心翼翼扶起雲蘿,将其放在卧室床上,而後輕手輕腳出門,不敢發出丁點聲響。
當然了,舔狗也有見色起意的時候,美人在前且昏迷不醒,周邊又沒人……
大好的時機,不做點什麽,簡直禽獸不如。
天殘雙目閃爍精光,深吸一口氣,顫巍巍朝雲蘿伸出魔爪,在其小手上偷偷摸了一把。
開心,這手以後不洗了。
……
内視狀态,視線中是一闆一眼畫着四縱五橫的道身,廖文傑左右看了看,念頭一轉,無盡黑暗襲來,魔身盤膝靜坐,如同千年冰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沒有在魔神身上看到金光燦燦的佛光,反倒是一身紅隐有泛黑的迹象。
紅得發紫,越練越邪。
廖文傑搖搖頭,主動退出内視狀态,研究起系統界面上的最新提示。
【如來神掌(化玄)】
看這意思,‘化玄’和‘入門’、‘入室’一樣,都代表着等級,但他隻知道‘入室’之上是‘登峰’,化玄是什麽級别什麽境界,他并不清楚。
隻能說,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喜得如來神掌,廖文傑并沒有太開心,級别高、破壞力大,相對的,消耗的念力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正常情況下,他的念力抽幹了也打不出像樣的一掌,非正常狀态下,隻有使用血色念力才能從容出招。
很危險,入魔容易,走出來卻難于登天。
這種代價,廖文傑不願承受,給他時間,他有信心混得比天殘更好。魔身的潛力就不一定了,脫身于仙法,因錯練而入魔,這條歪路注定走不長。
隻能勉強當個底牌,适合在拼命的時候和對方同歸于盡。
廖文傑心頭思索,等道身強大了之後,想辦法将魔身徹底除掉,屆時重練【六天大陰仙經】,想來那時他的眼界,肯定能悟出正經武學和道術。
“好在吞了天殘的真氣,血色念力進入蟄伏期,不然我隻能做個朝不保夕的魔頭了。”
……
“嘟嘟!嘟嘟嘟————”
十點鍾,手機響起,廖文傑接通電話,對面是程文靜,和昨天一樣,喊他回家陪湯朱迪睡覺。
好女人,望保持!
“賢弟,是不是弟妹又催你回家了?”
天殘眼睛一亮,語重心長道:“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成天拖着我去夜總會鬼混……唉,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廖文傑:(_)
“大哥,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過去的事無須再提,爲兄已經放下,也希望你及時回頭,不要一錯再錯了。”
就尼瑪離譜!
猛地,廖文傑想到了什麽,瞄了眼卧室方向,冷冷一笑:“大哥,你趕我走?”
“怎麽可能,你我兄弟情比金堅,打碎骨頭還連着筋,爲兄怎麽可能會趕你走!”
天殘解釋一句,順着廖文傑的視線,見到房門緊鎖的卧室,當即老臉一紅,氣呼呼道:“賢弟,你這是什麽意思,說我見色忘義?真是豈有起理,我天殘坦坦蕩蕩,所作所爲皆是問心無愧,你怎麽能憑空誣賴我?”
這兩天,天殘和公主們推心置腹,學會了不少肉麻的情話,準備對雲蘿念上幾段。
廖文傑在場,他不好意思開口。
而且,天殘對這些情話很有信心,因爲每次他開口的時候,公主們就心花怒放,高興地不得了。
想來,雲蘿也是女人,也是公主,聽到情話後的表現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别演了,戲太差,分明是有雲蘿公主在旁邊,你覺得我這兄弟礙手礙腳,會耽擱你辦事,找個借口把我支走。”
“怎,怎麽可能!”
“那我不走了?”
“啊這……”
天殘紅着臉扭過頭:“賢弟慢走,爲兄就不送你了。”
我就知道。
廖文傑撇撇嘴,起身朝門外走去,冷不丁想到什麽,快步回到天殘身邊。
“賢弟,又怎麽了,你倒是走啊!”
“大哥,聽我一句勸,武力不代表一切,你若是真想和雲蘿長相厮守,最好還是用真情實意打動她,似這般……”
廖文傑指了指卧室,微微搖頭:“就算你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賢弟,你看不起誰呢,我是那種隻追求女人身子的人嗎?”
“不是嗎?”
廖文傑面露茫然,見天殘拉長着老臉,不屑道:“大哥,夜總會的證據擺在眼前,我不能昧着良心說謊。”
“不一樣,那些庸脂俗粉豈能和雲蘿相提并論,我直奔主題,隻是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罷了。”天殘嚴肅臉解釋,不管廖文傑信不信,反正他是這麽認爲的,不接受反駁。
“好吧,我就當是真的。”
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拍了拍天殘的肩膀:“如果大哥抱着這種心态對待雲蘿,我還有一句話要勸勸你。”
“什麽話?”
“你好歹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在雲蘿面前不要太卑微,該擺架子的時候一定要把氣質拿捏起來,決不能整天低頭哈腰,懂?”
廖文傑這話真心實意,做舔狗隻會哄擡市場價,除了給自己增加難度,什麽都撈不着。
“爲什麽?”
天殘嘀咕一句,猛地皺眉看向窗外:“天殘蟲被人取出來了……怪事,居然有人能破解我獨門秘術……難道是那個老頭?”
“天下又不是隻有一條蠶後,你能找到,别人自然也能找到。就像你說得,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或許世間已沒了天殘蟲,但如何破解……早就算不上秘術了。”廖文傑搖搖頭,他就知道一種破解的辦法,不用辣椒水也行。
“算了,反正那兩個廢物也翻不出大風浪。”
天殘不再多想,對廖文傑說道:“賢弟,你我兄弟情同手足,再有一條天殘蟲反倒會惡化你我之間的關系,我幫你取出來。”
“大哥,不是說好不提這個話題了嗎,怎麽又來?”
廖文傑搖搖頭:“沒有天殘蟲,哪來你我兄弟二人的義氣,就這樣吧!”
“今時不同往日,我心裏已經沒了忌諱,但我擔心賢弟你心裏不痛快……”
“有大哥你這句話,我心裏很痛快……這樣吧,我回家慢慢取,不打擾你那什麽了。”
“沒有沒有,感情……”
天殘支支吾吾,紅着臉擺手:“兩個人之間……要培養的……”
廖文傑:那你不行,換我肯定那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