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樂喧天的另一個角落,無量宮外新設的大總管府,秦薇薇出了無量宮躲在了這裏,一個人坐在亭子裏悶悶不樂,不讓其他人靠近, 秦夕也隻能皺着眉頭遠遠看着,不時回頭看看熱鬧聲隐隐約約傳來的方向。
楊慶帶着酒氣回來後,首先看到了秦夕,問道:“站這裏幹什麽?”
他這人就是這樣,既然已經認了的事就會處理好,一開始和秦夕結合雖不願意, 可現在已經是将秦夕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但要了她的人, 還要了她的心, 秦夕的美色畢竟還是有可取之處。
而秦夕也不像在風北塵身邊時那樣,她身上開始有了點人味。
最大的關鍵還是兩人之間有一個秦薇薇,她現在才像是一個女人,妻子和母親的角色。
秦夕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朝亭子那邊努了努嘴。
楊慶偏頭看去,見到了亭子裏孤零零坐着的秦薇薇,默了一下後,慢慢走了過去。
“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秦薇薇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他來了,沒擡頭低低一聲。
楊慶當做沒聽見,坐在了一旁,秦夕随後跟來,執壺給他倒了杯茶。
接了茶盞抿了一口潤喉, 楊慶哼道:“現在知道不開心了?當年你要嫁他時, 我不同意,可你死活不肯,就是要嫁給他。路是自己選的,現在後悔有什麽用,這種事回不了頭。”
秦薇薇低聲道:“我沒後悔, 隻是他身邊的妻妾越來越多,不知道我以後在他眼中算什麽?”
楊慶道:“這次的聯姻,也非他所願,乃是利益的整合,他不想娶也會有人鼓動他去娶,人一旦向王侯霸業那個方向走了,女人的多寡将是不值一提的事情。而這隻是開始,以後他的女人也許還會更多,你不高興也沒用,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年讓你嫁一個自己能把握的男人,是你自己不肯。至于你以後在他眼中能算什麽,能有什麽樣的地位,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人到了一定的地位,美色屬于唾手可得的東西,說到底,後宮之中你有實力才有地位!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和其他女人争寵,不是關心聖尊有多愛你或有幾分心是放在你身上,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緊緊站在夫人身邊,先在後宮之中穩固住自己的地位,想争取任何東西都得先有那個資格,這是前提!”
秦薇薇神态黯然,這不是她當年憧憬的美好男女之情。
“哎!”秦夕歎了聲,她也是從女兒心思過來的,能明白秦薇薇的想法,勸道:“薇薇,你爹說的沒錯,好好記着,對你沒壞處……”
喜宴還未散去,有些好酒之人,劃拳喝酒好不熱鬧。
一個院子,四間洞房,四聖爲了以另一種方式彌補自己弟子或女兒,都命人花了大心思去布置,那真是奢華的很。
洞房内,苗毅擡手擋了遞來的東西,懶得麻煩,直接伸手扯掉了紅塵頭上的紅蓋頭。
頭戴鳳冠的紅塵擡頭看了他一眼,頗爲無奈一笑,站了起來。
兩人接了遞來的酒杯,苗毅盯着她打量起來,螓首蛾眉,膚如凝脂,明眸清澈流盼,瑤鼻朱唇,今天雖多了幾分鉛華氣息,卻難掩其國色天香,不免想起了當年初見這女人的情形。
苗毅琢磨着麻煩雖麻煩,可貌似也不是什麽壞事,能納這種美色爲妾,心中多少有幾分得意。
見他盯着看個沒完,紅塵輕輕歎道:“又不是沒見過,早點完禮吧,後面還有三家等着。”
苗毅笑了笑,依禮和她交臂喝了交杯酒。
放了酒杯,紅塵半蹲行禮,“夫君!”
這一聲叫的苗毅心情蕩漾,以前從未想過這女人能對自己喊出這兩個字來。
“夫人!”苗毅拱手行禮,對方也隻有今晚有做‘夫人’的資格,過了今晚那就是‘如夫人’。
扶了紅塵回榻邊坐下後,苗毅回頭看向兩位陪嫁,微微皺眉道:“怎麽是你們兩個陪嫁,你們不是穆凡君身邊的貼身侍女嗎?穆凡君搞什麽鬼?”
紫雲和紫華相視無語,沒想到苗毅會問這個,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紅塵出聲幫腔道:“是我挑的。”
“哦!”苗毅挑了挑眉,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他走到二女身邊,直接伸手挑了紫雲的下巴,問道:“陪嫁丫頭我可是有權收房的,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二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濃濃不善意味,忙回道:“婢子從今天開始就是姑爺的人。”
苗毅撒手放開,回頭對紅塵道:“還有三家要跑,委屈你了。”
紅塵點了點頭。
紫雲卻趕緊出聲道:“姑爺和新夫人是老熟人,交情不是另三家能比的,回頭記得回來過夜,不要冷落了新人。”
她是帶着任務來的,有些話紅塵說不出口,她卻是要說的,在提醒苗毅行完禮後要到這邊來洞房。
苗毅嘴角挂起一抹戲谑,回頭問紅塵,“你也想我今晚和你洞房?你若是真想,我回頭可真要過來了。”
紅塵歎道:“你看着安排吧。”
紫雲和紫華相視皺眉,紅塵的話讓兩人不太滿意。
苗毅沒再多說什麽,大步離去,去了下一家,姬美麗的洞房。
紅蓋頭一揭,交杯酒一喝,完了夫妻之禮,姬美麗可謂話很直接,“夫君今晚記得過來陪妾身!”
這位是在直接争取苗毅過來洞房,雖然不是她情願的事情,可既然是受命而嫁,身系着家族利益,她就沒什麽好矯情的,得要爲家族實現自己的價值,不然就白白犧牲了。
苗毅沒答應也沒拒絕,去了下一家,玉奴嬌那邊。
他一出門,姬美麗立刻對兩名侍女道:“出去盯着他,若是在别家久不出來,就給我去敲門。”
兩名侍女會意而去。
另一間洞房,玉奴嬌在這種情形下,面對苗毅明顯有些緊張,尤其是行禮時,“夫君”二字叫的結結巴巴,似乎有點惶恐後面無法回避的事情。
這女人當年開口閉口喊自己苗賊,還想殺了他,可是嚣張的而很!苗毅心中冷笑,調侃道:“什麽?我沒聽清,你喊我什麽?”
玉奴嬌想一腳踹死他,銀牙咬了咬,盡量心平氣和道:“夫君!”
“什麽?”苗毅不依不饒道:“聲音小了,不會在喊我苗賊吧?”
玉奴嬌怒了,扯開嗓子大聲道:“夫君!”
喊完之後看看左右傻眼的侍女,還有對面被她大嗓門吓一跳的苗毅,她自己也有些傻眼了,估計這一嗓子已經喊得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傳出去讓自己情何以堪。
羞的無地自容的玉奴嬌突然發現苗毅在憋笑,一把扯住了苗毅的胸襟,怒聲道:“你耍我!”
“反了你了,你現在是我的小妾,我讓你站,你就不能坐,還敢跟我動手?”苗毅樂了,指着她的手,“你放不放?”
這是要動手幹架的節奏啊!一旁的兩名侍女慌了,趕緊過來分開兩人,這要是在洞房打起來,那還得了。
這一分開,苗毅也幹不出新婚打老婆的事,隻是指着她警告:“玉奴嬌,你給我聽好了,既然嫁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人,就由不得你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張多久,有本事一輩子别服軟低頭!”
說罷冷哼一聲,調頭就走,大袖一甩出了門。
“狗賊别跑!你當我願嫁你不成…”憤怒中的玉奴嬌掙紮,還想跟苗毅分個高低。
“夫人,這話說不得!”兩名侍女吓壞了,直接跪下了,各抱了她一隻腿哀求:“夫人,你已經過門了,已經是苗家的人,你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的……”
另一間洞房,紅頭蓋一揭,穿着新娘服裝的法音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苗毅怦然心動。
而法音也奇葩,夫妻之禮後,法音主動問道:“夫君一下娶了四個,洞房時怎麽辦?”
苗毅樂了,“你說怎麽辦?”
法音道:“我想體會夫妻之情,洞房之夜自然是不想錯過的,可是把你留下似乎對其他三位新娘又不公平,所以想聽聽你的打算,你今夜是輪流,還是獨寵一家?若是後者,不妨就留在我這裏過夜,我很是期待,也定用心伺候夫君,事前我已找人請教過,做了充足的準備,想必不會讓夫君失望!”
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她完全是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或做作。
苗毅愣在原地,驚爲天人,沒想到這六塵不染的人竟然能說出這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她。
可最終,苗毅哪一家都沒去,而是出了小院,去了正室的寝宮,也是他和雲知秋的寝宮,謂之正宮。
讓苗毅想不到的是,雲知秋一個人躲在了靜室裏修煉。
靜室的石門轟隆推開時,盤膝打坐在玉榻上的雲知秋睜眼一看,見到身穿吉服的苗毅微笑走來,多少一愣,收功放了雙腳下榻,奇怪道:“洞房花燭夜,你不去陪新娘子,來這裏幹什麽?出什麽事了?”
“大喜的日子,豈能冷落夫人。”苗毅走來,二話不說,将她橫抱在了懷裏,大步向外面走去。
“你幹什麽!”雲知秋一驚,掙紮道:“你不去洞房跑我這來,回頭讓人怎麽說我?”
苗毅抱死了不放,一回到寝宮,立刻将雲知秋抵在了牆上,激吻!雙手在她身上更是熱切。
雲知秋開始還抵抗兩下,最後衣衫被扯破了,被壓倒在軟榻上後,也就認了……
雲消雨歇後,美美滿足享受了一頓的雲知秋還是捶打了苗毅一頓,“你這樣像什麽話,回頭指不定被你那些小妾怎麽戳我脊梁骨!”
“她們呐,你是不知道剛才的情形有多奇葩……”擁摟着的苗毅将剛才與四妾行夫妻之禮時的情形娓娓道來。
把個雲知秋給樂的不行,尤其是聽到苗毅差點和玉奴嬌動手打起來時,那真是笑的花枝亂顫,笑疼了肚子,差點把眼淚都笑出來了,不時在苗毅胸口上捶上一拳道:“牛二,各有千秋,恭喜了!”
“還笑!”苗毅立刻狠狠在她光溜溜白皙豐挺的屁屁上抽了幾巴掌,直打的她求饒後,方摟了她入懷躺那靜靜看着屋頂,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身子良久,神情恍惚中呢喃自語道:“美酒佳人隻等閑,就怕君心不思進取,蹉跎不前。若有不老紅顔,也隻在等君翻雲覆雨那天,何來遙不可及一說…”
秀發散亂的雲知秋微微擡頭,目光閃了閃看着他,道:“牛二,這種話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那時我還是俗世少年,萬丈紅塵開啓,初次見到紅塵時驚爲天人……”苗毅将當初見到紅塵的情形講了遍後,歎道:“後來再遇老白時,又到了古城柳樹下,說到了紅塵,覺得紅塵對我來說遙不可及,然後老白就對我說出了那番話,如今想想,可不就是這樣,紅塵已然是我的小妾,何來遙不可及一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