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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揚很郁悶,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老爹老是當衆動手, 簡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倆父子相繼坐下後,南極老祖雙手合十迎空張臂,大廳内一陣法力澎湃波動。
衆人紛紛看向自己腳下,感覺到了地面的震顫,隻見擺了一圈桌子的地面正在徐徐升高。
晶瑩剔透的冰面拔升到三丈高後,停了下來,中間的那塊場地倒像是陷了下去一樣。
這樣的好處顯而易見, 能縱覽廳中冰雕群中待會兒發生的狀況,如果是平視的話,有雕像的阻攔肯定看不清。
南極老祖回頭看向了自己這一桌,貌似問誰先下場。
北極老祖和星宿海四方宿主皆搖頭,到了他們這個檔次,豈會跟一幫小輩搶這東西。說得難聽點,也許六聖還要花錢買這‘冰顔’,若是他們幾個想要,直接找南極老祖開口就是,隻要不是要多了,南極老祖自然也不會不給。
南極老祖又看向一旁在座的八大妖王,幾人亦搖頭,他們八人個個是金蓮高手,同樣不屑去跟一幫小輩競争這東西。
南極老祖也知道他們不會下場, 隻是意思一下,目光很自然地按順序看向了下一桌, 正是雲廣父子所在那一桌, 伸手笑道:“就由這一桌先派人出場吧,各位自己斟酌人選!”
說完轉身回了原位, 坐在了北極老祖和東方宿主雄威之間笑眯眯看着, 這東西比找幾個狐媚子跳舞好看。
雲飛揚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目光環掃同桌的其他人,一看到自己老子瞪來的目光立刻蔫了。
和他同桌的還有黑雲父子,四方宿主那一桌不敢搶,八大妖王那一桌也不敢搶,這輪下來的首桌,黑雲跟雲廣卯上了,于是出現了雙方擠一桌的情形。
不過雲廣和黑雲顯然不會跟小輩去搶這個首發,皆舉杯默不吭聲。
黑無涯倒是有風度的很,伸手相請道:“雲兄既然有心奪這頭彩,就先請吧!”
雲廣都沒來得及阻止,雲飛揚便竄了出去,雙手叉腰仰天哈哈狂笑,一副舍我其誰果然還是我先出場的味道。
抿着小酒扭頭看去的苗毅直搖頭,這二貨,你老子都把話說那麽明白了,不讓别人先下去試水看個明白,反而還蹦出來給别人長經驗,怪不得你老子動不動就揍你,換了我是你老子肯定也得把你往死裏揍!
老闆娘又是擡手一撫額頭,胳膊肘支在了桌上,再次不忍直視,有這樣的老弟簡直是恥辱,回頭得好好問問雲廣幹什麽吃的,這混賬兒子老是帶出來丢人現眼幹什麽?打死都是活該!
同桌的黑雲朝神情抽搐的雲廣舉杯戲谑道:“令郎身上果然有乃祖蓋世風範!”
這哪是誇獎,這是連雲傲天一起給罵了,不過黑雲有點不長教訓簡直是在找刺激。
雲廣回頭冷笑一聲,舉杯回應道:“我兒子是混賬了一點,至少是我親生兒子,不像某人。”
黑雲聲音瞬間尖銳,“你說誰?”
“誰心裏有鬼我說誰!”雲廣嗤笑一聲。
“二位!”主位上的南極老祖微笑舉杯示意一聲,貌似在提醒,這是我大壽,給我幾分薄面。
星宿海四方宿主冷目跟着掃來,雲廣和黑雲心裏一突突,都老實閉嘴了,這四個老家夥可都是跟他們父輩硬碰硬幹過的,兇名赫赫!
雲飛揚已經得意洋洋地從三丈高的地方飛身縱落,大步走向冰雕群,剛走近,十個冰靈突然一起從冰雕中冒出,翩跹起舞中牽了他的手,将其給拖入了冰雕群中。
上百尊冰雕群環形擺了五圈,中間留有一塊空地,雲飛揚被領入了其中,站在了最中間。
南極老祖在上面呵呵笑道:“雲小子,待到下面的裁判說開始,你便可以開始了。”
雲飛揚朝他拱了拱手,表示知道了。
隻見十位柔情似水的冰靈将雲飛揚圍了一圈,又一起轉圈翩跹起舞,發出一陣陣宛若銀鈴般的笑聲,同時嘴中吐出一陣陣白霧噴向雲飛揚。
轉眼,雲飛揚和十名冰靈都被白霧給淹沒,漸漸将整片冰雕群也給遮住了,冰霧太濃厚,外面人就算睜開法眼也看不清其中的端倪,有人遠遠施法查探,卻發現那迷霧有阻隔法力查探的效果。
身在其中的雲飛揚更是伸手不見五指,迅速施法查探周邊的情形,隻聽見周圍到處都是冰靈銀鈴般的笑聲,到處都是冰靈舞動的動靜,根本無法辨清真假。
雲飛揚茫然環顧四周,可謂呲牙咧嘴,身在其中方明白,這些冰靈噴出的霧有蹊跷,能折射聲音,翻湧的動靜還能模仿冰靈的動靜,能制造幻聽,還能幹擾法力的查探。
唰唰唰……
迷霧忽然化作百道驟然縮入了百尊冰雕中,現場瞬間清朗,十位冰靈已經消失,隻有雲飛揚一臉茫然地東看看西看看。
上面坐在酒席上圍觀的雲廣一看情形,臉就黑了下來,知道自己兒子傻眼了。
衆人隻見雲飛揚遊走在上百尊冰雕中左看右看,還伸手去摸着施法查探,然而将上百尊給摸了個遍,也沒發現任何端倪。他也不想想看,冰靈想僞裝成冰還不容易,南極老祖既然有這把握獻醜,肯定就不是那麽容易拆穿的局。
機會就一次啊!一旦弄錯了就要等到下一輪了!雲飛揚很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挑哪一尊下手。
上面一幫人卻是等得不耐煩了,一幫和雲飛揚同輩的年輕人可謂“噓”聲一片。
白子良在上面喊道:“雲飛揚,你準備讓我們等到什麽時候啊,再等下去,老祖恐怕要連三十萬年的大壽給放一起過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連南極老祖亦忍不住呵呵,這玩笑開的好,在祝他再活十萬年嘛。
惱羞成怒的雲飛揚指着白子良罵道:“小雜種,有你說話的份嗎?”
此話一出,白子良霍然站起,可謂漲得一臉通紅,知情的都知道就是因爲他那‘雜種’的身份不被萬妖天認同,這等于是戳他的痛腳。
姬美眉的臉色可謂是瞬間一白。
就在這時,她那同席的哥哥姬得天突然出聲了,“子良坐下,和這種草包有什麽好計較的,有失身份!”
白子良聞言一怔,似乎沒想到平常看自己不順眼的舅舅竟然會幫他說話,當即朝他拱手道:“是,舅舅!”
姬美眉則略帶感激地看了眼自己哥哥。
姬得天也不想幫白子良說話,可這畢竟是當着外人的面,他得維護萬妖天的面子。
雲廣怒了,揮手指來,“你罵誰草包?”
姬得天回頭看來,絲毫不客氣,“誰兒子是草包,我就罵誰!雲廣,你着急幹什麽?”
黑雲頓時嘿嘿笑起。
南極老祖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太好看,這些六聖後輩在自己的壽宴上肆無忌憚吵鬧,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烈環!”突然有人淡淡一聲,回蕩大廳。
衆人一驚,目光霍然看向主席上那個發聲的青發老頭,正是西方宿主伏青。
隻見邊上一席,一名魁梧男子站起道:“在!”
此人一身火紅長袍,肩後火紅披風,赤發赤須,赤色濃眉飛揚兩鬓,雙眸炯炯有神到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眸子裏跳動一般,名字伏青已經喊出來了,正是妖王烈環!
隻聽伏青淡然道:“我也沒準備什麽好東西做壽禮,就給主人看看場子吧。烈環,再有鬧事者,給我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壽禮!”
“是!”烈環抱拳領命,一對仿佛要冒出火來的炯炯雙眸瞬間掃遍全場,可謂殺氣騰騰,最後落在了雲廣和姬得天身上。
别說這兩人閉嘴了,就連黑雲也不敢偷笑了,在西宿星宮的時候他可是差點被烈環給弄死。伏青都開了這樣的口,誰也不指望妖王烈環能手下留情。
烈環?妖王烈環?苗毅心中一驚,當即傳訊問木匠,“此人就是妖王烈環?”
“不錯!此人當初可是和鬼聖司徒笑硬幹一場後全身而退的牛人,一身馭火的大法正是鬼修的克星。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修煉的好像也是火性功法吧?”木匠反問。
“我哪能跟人家比,人家什麽修爲,我什麽修爲!”苗毅敷衍一聲,岔開話題道:“下面那家夥準備磨蹭到什麽時候啊,都這樣下去,一百枚‘冰顔’還真要拖到南極老祖三十萬年大壽才能全部發完。”
連自己老子都被震懾住了,雲飛揚自然不敢再和白子良罵下去了,在那撓頭抓耳徘徊在一百尊冰雕間猶豫不決。
一幫人是真的等得不耐煩了,他雲飛揚又不是美女,大家幹脆互相喝酒聊天無視了。
南極老祖看着下面無語了,本是一場助興添彩的好事,現在卻愣是被下面那家夥給搞成了無聊之極的事情,偏偏之前又沒有規定時間。
黑雲歎道:“雲廣,你兒子逛什麽逛啊,那些冰雕又不是什麽絕色美女,有什麽好看的。老兄,算我求你了,拜托你催你兒子快點吧,再這樣下去修士也會鬧瞌睡了,就算不瞌睡大家也忍不住要散場了。我說你兒子不會是想以這種方式把大家給逼退,然後就剩他一個人玩吧?”
雲廣也确實看不下去了,眼看這宴會就要被自己兒子給鬧崩了,當即拍桌而起,指着下面吼道:“小兔崽子,你磨蹭什麽?”
雲飛揚吓一跳,這是要挨揍的節奏,哪還敢耽誤,回頭就朝身邊的一座冰雕轟出拳。
砰!四分五裂的冰雕中,一隻冰靈冒出,對着雲飛揚欠身行禮。
中了?全場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