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薇臉黑了下來,的确有種要發飙的味道,但還是強忍住了,因爲看出了苗毅也是無心恭維的話,如果當真的話,還真就讓苗毅吃了豆腐。
她冷哼一聲,繃着一張臉駕馭龍駒飛速而去。
苗毅一臉心虛地和閻修相視一眼,後者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個‘你有種敢吃秦薇薇豆腐’的手勢。
前者縮了縮脖子,汗顔不已,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卑鄙無恥了,竟然能說出如此下流的話來。
兩人趕緊駕龍駒疾追月色下的翻飛白裙……
幾人回到東來洞,立刻又随同楊慶連夜開拔,直奔南宣府,那裏才是需要楊慶坐鎮的地方……
南宣城,是一個信徒人口達百萬的大城,苗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城市,驚訝于這裏的繁華,和閻修接連幾天扮成普通人流連于街頭觀摩人土風情,享受美味佳肴。
當然,也不是白玩,都是被派出來暗中巡視的,看有沒有盧玉餘孽搗亂,保障地盤上的信徒安居樂業是大事,否則這百萬人口的城市一旦亂了起來,對願力珠的采集影響就太大了。
須知這一個城就差不多抵楊慶當年的少太山信徒,還不包括其他十個山頭。
如今這座城就成了南宣府府主楊慶的禁脔,其他十個山頭的地盤則要論功行賞劃分下去,不過也都是他的地盤,隻是南宣城屬于楊慶直轄而已。
因此,楊慶自然是十分重視這座府城的治理,不但派了大量修士下去明察暗訪,同時也召見地方官員宣布盧玉的罪狀,說自己是奉上命讨伐,已将逆賊盧玉斬殺。
當然,恐吓過後,一些安撫的話也免不了,畢竟手下修士是以修煉爲主,哪有那麽多時間攙和進地方事物,經常閉關修煉的人也沒那經驗,隻會越搞越亂,所以治理地方的事還是要靠地方官員。
十幾天後,攻占清繳各路山頭的洞主們以及随行征戰的藍玉門弟子陸續趕到,齊聚南宣府。
迤逦起伏的雄山峻嶺之間,古木參天,奇花異草似錦,各種飛禽走獸不絕于目,一座恢弘宮殿坐落,亭台水榭層出其中,集人間富貴與仙家飄渺于一身。
對苗毅來說,那個浮光洞和這座南宣府府邸比起來,就好像一個不起眼的土地廟。
各路洞主一個個精神抖擻,喜氣洋洋,排好了隊,魚貫登高台,進入氣勢恢弘的南宣府大殿。
大家想不高興都不行,因爲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
這次的戰果實在是有夠豐盛,楊慶占了整個南宣府,信徒等于擴充了至少十倍,手下頭領自然是水漲船高,那些即将由洞主變成山主的人,信徒也差不多是十倍增,這意味着今後每年采集的願力珠也增加了十倍。
目睹那些人的進入,苗毅徘徊在水榭長廊中心癢癢,奈何在沒得到召見的情況下,他還沒資格進入大殿。
他心癢癢楊慶還記不記得自己的事,千萬别過河拆橋,把自己的事給忘記了。
楊慶顯然不是他想的那種人,各路洞主剛進大殿沒多久,便見一青衣美婦出了宮殿,閃身飄到殿側的水榭長廊,眉心一朵花開七瓣的白蓮隐去,款款走來。
苗毅一見她朝自己走來,心中一動,眼中立刻閃過喜色,快步上前拱手行禮道:“苗毅見過小姑姑。”
他在這裏呆了幾天後,也漸漸搞清了楊慶身邊的心腹,楊慶身邊有兩位貼身侍女,一名青梅,一名青菊。
兩侍女都是在楊慶做洞主的時候就跟在了楊慶的身邊侍奉,如今都有了白蓮七品的修爲,楊慶麾下對這兩名侍女都是客客氣氣的,稱呼青梅爲大姑姑,稱呼青菊爲小姑姑。
眼前這位小姑姑自然就是青菊。
“不用多禮!”青菊擡手虛扶一下,顯然也知道楊慶看重苗毅,臉挂淡淡笑意道:“苗毅,府主召你入殿觐見。”
如今大家都不再稱呼楊慶山主了,已經是堂而皇之地稱呼府主。
苗毅肅然領命,跟在了她的身後。
大殿内,楊慶已經卸下了戎裝,身穿錦袍高坐,玉簪束發,氣度不凡,衆手下如朝臣上朝分立左右兩排。
兩人一進入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苗毅身上,站在最末的秦薇薇一看到這家夥就牙癢癢,這王八蛋竟然吃自己豆腐!
青菊不疾不徐地走到楊慶右側站好,那位大姑姑青梅則一直站在楊慶座椅左側。
走到兩排朝臣中間空地站好的苗毅朝楊慶拱手行禮道:“屬下拜見府主!”
楊慶輕笑一聲,擡手示意不必多禮,轉而對下站諸人說道:“我曾許他浮光洞洞主之位,當言出必行!浮光洞隸屬鎮海山杜長行麾下,如今杜長行已誅,不知誰願前往領鎮海山山主之位,順帶把這小子給一起帶去?”
苗毅心中狂喜,來了,終于來了,我要做洞主了…
表面上還是很淡定的樣子,他有個請求,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衆人大多也是相視哈哈大笑,這種劃分地盤的感覺真好。
當然了,大家都有份,也都不好急着站出來,否則吃相太難看了。
不過有兩人似乎不太高興,其中一個是秦薇薇,另一個則站了出來。
熊嘯出列,抱拳道:“府主,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慶心情不錯,颔首道:“但講無妨!”
熊嘯看向苗毅道:“苗毅不過一降卒,僅區區白蓮一品的修爲,又未立寸功,如果貿然賞賜洞主之位,怕是會讓那些一直追随府主多年的舊部心中不服。”
苗毅一愣,迅速擡頭看向熊嘯,心想壞我好事,老子跟你沒仇吧?
楊慶眉頭微皺,不過看到在場諸人一副頗以爲然的樣子,目光落在了熊嘯身上問道:“莫非要讓我食言?”
“不敢!府主一諾千金,自當言出必行!”熊嘯再次抱拳道:“屬下隻是爲府主着想。屬下認爲,何不找一個說法,讓其他人知道不管功大功小,隻要爲府主竭盡全力辦事,府主不吝賞賜,人家知道他是爲府主辦事才得了洞主之位也說不出什麽,至少明面上堵住了悠悠衆口。”
楊慶點頭道:“那你認爲該讓他做何事立功合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