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挂斷電話,腦子裏反反複複重複着文森特的話:如果一個男人占有了一個女人的身體,那麽他就有走進她心裏的機會。
他轉過頭看着還在沉睡着的楊子辛,實際上,他們兩個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今天晚上的機會,可以說是唯一一次機會!
可是念頭剛起,他又狠狠的遏制住了,他怎麽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不管楊子辛心裏是否有他,他都會好好守護着她!
他又怎麽能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來?
就這樣靜靜的,卓雲看着楊子辛,直到他看到了地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梁淳銳真的能給她幸福嗎?
如果真的能,她爲什麽會喝得爛醉?又爲什麽會在身邊放着刀子?
卓雲伸出手輕觸楊子辛的臉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戀和溫柔,“楊子辛,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和梁淳銳之間發生了什麽?你爲什麽會這麽傷心?”
而此時的楊子辛,她又夢到了之前的場景,到處都是雪,一大片一大片的雪,沒有樹木,沒有建築,整個世界仿佛隻有她一個人一樣孤獨無助!
她赤着腳,漫步目的的奔走着,她想呐喊,可是聲音卻卡在喉嚨裏,她用手使勁兒捶着自己的腦袋,可是除了白色,隻有白色!
眉頭,深深的鎖到一起!
卓雲看着楊子辛的痛苦面容,心裏的天平,逐漸傾斜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楊子辛才醒了過來,她感覺腦袋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疼痛,然後她猛然清醒過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她慌忙起身,發現地上、床上,四處散落着她的衣服碎片……楊子辛雙手顫抖着,身上這麽多印記,分明就是狠狠歡愛過的證據,身體,也酸痛到難以形容!
心,直接墜落到谷底,昨天發生了什麽?她記得和陸文一起上了車,她記得在和文森特交談,然後就感到一陣頭暈!
她被人下藥了!
可是她到了酒吧以後隻喝過陸文遞過來的東西,也正因爲是陸文遞給她的,她才放心的喝了,難道是陸文幫着文森特算計了她嗎?
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她翻出手機,發現了那條文森特替她發出去的信息!然後她又發現桌子上留下的字條:
楊子辛,你的東西我拿走了,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落款是:卓雲!
楊子辛感覺天旋地轉,爲什麽?爲什麽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很痛,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沒能守護好自己!
心,一寸寸裂成碎塊,她抹了抹眼淚,這一刻,她真的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冰山爺爺需要她活着,她活着才有用!
所以,她還不能死!
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楊子辛面如死灰,她慢慢向着浴室走去,髒,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好髒!
蜷縮在水裏,她用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眼淚無聲的落入水中,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楊子辛身體一松,整個人浸泡到水中,氣泡,一串串的冒了出來,像是要帶走世間的一切煩惱!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将楊子辛拽了出來,他的眸子裏躍動着絲絲怒氣,“你幹什麽?”
楊子辛趴在浴缸邊劇烈的咳嗽起來,她雙眼空洞,晚了,他來晚了……他們之間,散了……
“說話!”
楊子辛扯動唇角,她假笑着回道,“說什麽?你自己看不出來嗎?你不在我身邊,我找了一個男人排解寂寞!”
林伯延眸色幾欲結冰,“你再說一遍!”
楊子辛面無表情的回道,“這種話,你還想聽第二遍?”
林伯延大手扼住楊子辛的脖頸,“女人,你以爲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是誰?”
“你說什麽?”楊子辛頓時愣住了,她艱難的說道,“昨天晚上……”
林伯延唇角挑起一抹冷笑,“還是說我回來的太早了?不該破壞了你和卓雲的好事?要是不夠,我還可以幫你把文森特叫來?!”
楊子辛頓時委屈的哭了起來,她使勁兒捶着林伯延的胸膛,“你剛才去哪兒了?爲什麽不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傷心?!”
林伯延松了手,他冷聲回道,“前後還不到十分鍾,你難道打算光着離開這裏?”
“反正你不應該走!我恨你!我以爲我們完了呢!嗚嗚!”
林伯延将楊子辛攬在懷裏,他的聲音終于緩和下來,像是承諾着似的,“我們之間不會完。”
楊子辛還是嗚嗚嗚的哭着,她剛才太着急人都傻了,團團一直在她的包裏,如果卓雲真的圖謀不軌的話,團團肯定會出來制止的!
再加上那一地的衣服碎片,除了冰山爺爺那麽“變态”,還會有誰做出那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不禁笑了起來,沒事就好,真的是太好了!
林伯延眉頭微皺,剛才還哭的那麽傷心的人,現在居然笑得出來,如果知道她醒來以後會誤會,他絕對不會離開半步。
分明睡得那麽熟的人,偏偏在他離開的時候醒了過來!
看到水裏的那一幕,他差點把浴缸掀了!
“小延延,昨天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伯延将楊子辛抱得更緊,“昨天我先去了梁家,又去了你的出租屋,然後看到你急匆匆離開。”
楊子辛撅撅嘴,她擡起頭問道,“你知道梁家出事了嗎?”
林伯延用狹長的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子辛,“被人算計,洗冷水澡,女人,你覺得你現在應該關心别人的問題嗎?”
楊子辛的臉唰的紅了,對呀,她現在還赤條條的!意識到這點以後她急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身體。
林伯延冷聲道,“你的哪裏我沒看到過?”
楊子辛的臉更紅,她将頭埋在林伯延的懷裏,一個字也不敢吭。
林伯延将熱水打開,“自己試水溫!”
“可以可以,你出去吧,我馬上就洗好……”
林伯延打橫将楊子辛抱了起來,“你以爲昨天的懲罰夠了?我現在還很生氣!”
下一刻,他和楊子辛都到了浴缸中。
聲音,冷冽的響起,“取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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