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蠟燭吧!”
“對呀,銳銳快許願啦!”
梁淳銳笑了一聲,他走到蛋糕旁邊時,蠟燭已經全部點燃,“好了,馬上準備關燈,大家都管住自己的手,一會兒有你們互摸的機會!”
梁淳銳的話頓時引來一陣哄笑,随後,宴會大廳的燈緩緩熄滅。
黑暗中,楊子辛感覺有什麽拽着她的腿,随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姐姐,往這邊走。”
楊子辛不解,哪裏冒出來的小孩子?不過她也沒多想,順着那個輕拽的方向走了過去。
梁淳銳裝模作樣的許了願望,很快的,燈就重新亮了起來。
在人們切蛋糕的哄鬧中,楊子辛低頭尋找小孩子,可是看來看去根本沒有什麽小孩子!
但是她看到了狠狠瞪着她的杜柔柔,難道是杜柔柔不安分,想要趁黑下手?
隻不過兩面之緣,就仇視到了這種程度嗎?
又熱鬧了好一會兒,梁淳銳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好了各位,接下來準備進入舞會時間,也就是我剛才說的互摸時間,我希望我的舞會,能爲你們提供一個難忘的邂逅!”
“銳銳,等一下啦!”杜柔柔十分嬌柔的喊道,“剛才子辛妹妹不是要表演的嗎?就讓她的表演作爲舞會的開場啦?這個建議好不好?”
梁淳銳将桃花眼微眯,似乎在等着好戲的上演,“果然還是柔柔美人兒聰明,子辛寶貝兒,你覺得呢?”
楊子辛突然笑了,杜柔柔再三挑釁,她又怎麽能不應戰?
長發甩動,再次擡起頭時,楊子辛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雙眸裏閃爍着無比耀眼的光華,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榮幸至極!”話音落,楊子辛走上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楊子辛彎腰脫去腳下的高跟鞋,她必須要做到最好!
這是一場榮譽之戰!
“哎,她要幹什麽啊?”
“怎麽脫鞋了?你說是不是要表演跳舞?”
杜柔柔在心中冷笑,跳舞?恐怕是要跳脫衣舞吧?
楊子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她坐到鋼琴凳上,十年了,她十年沒有碰過鋼琴了!此時坐在鋼琴前,看着那熟悉的黑白鍵,她感覺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震蕩着似的,強烈而複雜的情緒從胸腔内蔓延開來,以至于她的指尖都微微顫抖起來!
閉上雙眸,過往無數個練習的場景湧入腦海!
是啊,這段記憶她塵封太久了!
此時一旦下定決心要再次彈鋼琴,一串串音符好像充滿靈性般,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大腦!
手,慢慢來到琴鍵上,音符,一下子噴薄而出,像疾風驟雨般席卷了整個宴會大廳!
一直坐在一旁的卓雲頓時驚呆了!
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心裏十分清楚,楊子辛彈奏的是貝多芬《月光奏鳴曲》!而且還是節奏最爲激蕩的第三樂章!
第三樂章旋律非常快,表達出一種憤懑的情緒和高昂的鬥志,因爲氣勢太盛,很多人都不敢嘗試!
而此時的彈奏,仿佛震懾到人們的靈魂之中!激蕩!高昂!電閃雷鳴!
一曲終了,整個宴會大廳一片寂靜。
最後一個音符的沖擊似乎還殘留在耳膜上,震的人大腦一片空白!
無疑,楊子辛成了今夜的主角!
而此時的楊子辛,她的手還在顫抖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赤腳跑出了宴會大廳,沖進茫茫的夜色之中……
“她,她是楊子辛?!”卓雲一聲驚呼,終于打破了宴會的寂靜。
梁淳銳不解,“她是楊子辛怎麽了?”
卓雲使勁兒拽松了領帶,“***,沒想到十年以後還能再見到她!”
“怎麽?你們以前認識?”
卓雲點點頭,他的神情有些渙散,“我第一次參加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的時候,她是那屆的冠軍,當時,她彈的就是今天彈的曲子,貝多芬《月光奏鳴曲》!當時豔驚全場,隻是後來她就銷聲匿迹了,這麽多年了,我沒想到居然會再遇見她,而她的水平,還是那麽高……”
杜柔柔撅起嘴,她小聲嘀咕道,“真是個小賤、貨,居然這麽深藏不露!”
梁淳銳一雙桃花眼充滿了笑意,他對那個女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卓雲從台下走下去,“我去找她,我有事情想問她。”
梁淳銳手一橫,“這樣恐怕不好吧?你難道忘記了?那可是我要追求的女人。”
卓雲打開梁淳銳的手,“我不是要追求她,我隻是想把心中的疑惑解了!”
“都一樣。”梁淳銳輕輕彈了彈卓雲白色西裝的衣領,“凡是男人對女人起了好奇心,最終都是想占爲己有而已,更可況,是你從小崇拜着的女人。”
卓雲臉色一變,“你不要胡說!”
“你的表情早就出賣了你。”梁淳銳一雙桃花眼裏笑意滿滿,他語氣暧昧的說道,“建議多和杜柔柔學習學習,從裏到外的,深!入!交流。”
“不可理喻!”卓雲惱火。
“記着,那不是你可以接近的女人!”梁淳銳警告道,“除非你不想活了!”
“梁淳銳,我們的兄弟情就這麽廉價嗎?”卓雲甩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宴會大廳。
梁淳銳依然笑着,他走上台去撿楊子辛的高跟鞋,可是他臉色一白突然從台子上掉了下去!
而另一邊,楊子辛剛一出門,眼淚就不可抑制的奪眶而出,她漫無目的的跑着,似乎隻有奔跑才能将心中壓抑十年的感情釋放出來!
跑累了,她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
夜色中,月光朦胧,樹葉在晚風的吹動下輕輕擺動,周圍十分安靜,隻有楊子辛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哭什麽?笑!”
楊子辛身體一顫,怎麽每次她哭的時候林伯延都要逼她笑?
可是這一次,因爲爆發了壓制了十年的傷痛,她真的笑不出來,眉頭一皺,她哇哇大哭起來,“我爸是歌劇演員,我媽是鋼琴家,他們在一家法國餐廳裏相遇,結婚後很快就有了我,可是,可是十年前家裏發生了火災,他們将我從通風口塞了出去,但通風口太小,他們兩個沒辦法逃生……”
林伯延用冰冷的手指捏住楊子辛的下巴,晶瑩的淚水沿着他的手一滴滴墜落,隻見他唇角噙着一抹不分喜怒的邪笑,頭一低,便吻住了楊子辛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