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澤在夢千紫身前蹲下身子,半晌才感覺到夢千紫倚在了後背上,腳下微微一使力站了起來,似能感覺到背後夢千紫心裏的别扭心思,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背着,夢千紫很是别扭,忍不住紅了蓋頭下的一張粉臉,若是有人能看到,這下倒真是像新嫁娘的羞澀了,夢千紫心裏想着。卻又在蓋頭下看着眼前寬闊而溫暖的肩膀,眼裏湧起了一絲感動,那無緣由而來的安全感,更是她從不曾在别人身上感受過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隐瞞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卻選在今天這時候公開,是不想委屈了她是嗎?雖她不敢說完全是因爲她,但她也是占了一部份原因的吧,想至此,夢千紫心裏一暖,或許,來到了這個世界,嫁給他真的是不錯的選擇吧?
夢千紫正毋自想着,忽聽青天澤輕聲說道:“等下回王府的路上,會有點小意外,到時你别驚慌。”
意外?夢千紫微愣了一下,也輕聲回道:“什麽樣的意外?”
青天澤語帶笑意:“例如,搶親?”
夢千紫無語了半晌,她以爲的例如應該是刺殺之類的啊,清冷的聲音繼續輕聲問道:“誰搶誰?”
果然不負她的信任,青天澤果然知道,“太子搶你!”
夢千紫黛眉輕蹙,臉上表情瞬間冰冷異常:“那太子是白癡嗎?”
青天澤劍眉輕挑了下,“白癡是什麽?”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準确的抓住了字音,一點不差的重複了問夢千紫。
“……,就是,特别笨蛋的意思。”
青天澤的眼眸裏仿佛突然有絲奇異的光彩一閃而逝,這是紫兒第一次不回避的跟他解釋她偶爾說出來的讓人不能理解的詞話,微微偏了頭輕問道:“這是紫兒自己造出來的詞?”
“不是。”
青天澤背着夢千紫,閑庭信步的走在丞相府,遠遠看去,那一雙紅衣像是溶爲了一體,和諧而靜美。
兩人說着話的這會兒,已經來到了丞相府門口,軒轅甯、青兒和喜婆都已在門口等着他們了。
此時的丞相府門口,鑼鼓聲震天響,兩府的迎親隊伍也候在府外,還有圍觀的百姓在熱烈的笑鬧着,場面說不出的熱鬧。
而另一對新人,夢千白早已經在喜轎裏坐好,青天磊也站在他自己的馬旁,正等着青天澤他們出來,然後一起起轎上路了,青天磊臉上笑的燦爛,眼裏卻帶着蔑意的看着青在澤,笑道:“皇弟這腿腳是否還沒好利索?背新娘背的太吃力,所以走的如此慢啊?都怪本宮先前沒有想周到,本宮該幫皇弟把弟妹從院子裏背出來的。”
青天澤星眸裏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卻轉瞬即逝,隻是笑着回道:“皇兄多慮了,皇弟隻是感慨這大喜之日的喜悅,想與王妃慢慢品味一下,這才走的慢了。”
青天磊笑道:“皇弟确實是該好好品味一下!”眼裏卻閃過一絲的深意,話裏意思另有所指。
蓋頭下的夢千紫,眼眸裏閃過一絲冷冽,而青天澤卻隻當是聽不明白的淡然一笑,背着夢千紫朝着王府的花轎走去,而後輕柔的把夢千紫放在花轎旁,再扶着坐進花轎去。今天是紫兒與他成親的大好日子,他不會在這樣的日子太過計較,有任何仇怨,都得等他成完親過後再說。
一切準備就緒,兩對新人的喜婆都站在各自負責的喜轎旁,扯着嗓子齊聲道:“新娘子起轎!”。在青川國,成親有風俗,接親的隊伍不能從原路返回,那樣寓意不吉利,于是,兩個隊伍都朝着對方所在的那條路走去。
鑼鼓聲震天響,兩個喜紅的隊伍從兩邊經由丞相府大門,慢慢向對面的隊伍靠攏,而青天澤與青天磊騎着馬在慢慢的靠攏,隻見青天澤是一慣的一臉溫雅淡然的笑容,而青天磊也同樣在笑着,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睛,他眼裏的惡毒與忌恨,遮都遮不住,而看着青天磊那樣,青天澤的笑意就更深了。
兩人靠攏,錯身,然後又分開,兩人身後的隊伍也慢慢的靠攏,錯開,然後再分開,而後向着兩個相反的方向背道而行,這景象,仿佛寓意了兩人以後的人生,始終背道而馳。
青天澤一行隊伍,很快便到了被設下埋伏的地方,跟在轎旁的喜婆突然一聲尖叫,然後摔倒在地:“唉喲……!停一下停一下,我的老腰哎……!”
青天澤星亮的眸幽光一閃,而後擡起手對身後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身後的樂隊和花橋立刻停了下來。
青天澤轉頭看向還倒在地上的喜婆,凝聲問道:“出了什麽事?”跟着花轎的軒轅甯和青兒也是受了驚,轉頭看向喜婆。
“是誰這麽不道德,把水倒在這路上那麽滑?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喜婆一邊罵着,一邊努力想要爬起來,卻仿佛是摔傷了腿,怎麽都起不來。
一旁的青兒趕緊上前撫起喜婆:“你怎麽樣?腿沒事吧?能走嗎?”
“不行,腿摔到了,我得緩緩。”喜婆在青兒的幫助下站起身,一隻腿卻仿佛是軟軟的沒有力氣,連連搖着手道。
“不能緩呀,等下要是誤了吉時可是擔待不起!你快試試能不能走。”青兒急得快哭了,這花轎停在路上可不好,不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