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康中輝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符紙。他握住符紙輕聲念了兩句,然後将符紙向上抛出。符紙飛到半空中,慢慢地飄落下來。在符紙飄落到一人高的高度時,一陣陰風突然在封閉的檔案室裏刮了起來!
當陰風停下來時,吉興伯已經握着符紙,單膝跪在康中輝的面前。他抱拳對康中輝說道:“康中輝大人,不知召喚在下前來有什麽吩咐?”
康中輝揮揮手讓吉興伯站起來,然後說道:“我聽說,你們兩兄弟可以相互分享視野,并能夠讓我們獵魔師也分享到你們的視野,對嗎?”
吉興伯點頭說道:“是的,沒錯,康中輝大人。之前在天馬山上之時,主人曾經用窺視者符陣将我視野通過興仲分享給各位大人。”
“那就好!我現在就想請你們兩兄弟幫一個忙。你們應該也知道孫琦姐是你們的主母吧,現在有一個叫李世宗的家夥竟然對孫琦姐動了非分之想,想要從師父的手中奪走孫琦姐!你們說,我們作爲師父的徒弟和鬼使,怎麽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這次請你們兩兄弟過來,就是想對這個無恥之人實施監視。”康中輝說道。
這時,吉興仲突然從檔案室的角落裏走了出來,皺眉說道:“竟然還有如此大膽之人?!還敢打我們主母的主意?!康中輝大人,要不要我們附身在他身上,給他點顔色瞧瞧?”
康中輝連忙搖了搖手說道:“不行,不行,師父說過,除非是爲了救人,不然我們獵魔師是不能做這種有害他人的事情的。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了,不但你們要遭殃,連我都會被師父處罰。不行,不行,我們還是先監視他。再說了,以師父和師母的感情,這個李世宗最多不過是添點惡心而已,我們也不用對師父師母他們那麽沒有信心。我們現在的任務還是放在監視工作上吧。”
聽到康中輝這麽說,一開始還一副義憤填膺、躍躍欲試姿态的吉興仲立刻就冷靜了下來。然後,他們就開始進行監視工作的前置作業。
康中輝很快就組合好了窺視者符陣,并将符陣布置在了吉興伯的額頭之上。然後吉興伯說了一聲“告退”,就消失在空氣之中。十秒之後,康中輝身旁的吉興仲說道:“康中輝大人,哥哥那邊已經可以了,現在我得要施法了。”
康中輝點點頭,示意吉興仲盡管施展。于是吉興低頭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甩手飛出一張半透明的撲克牌,正中了康中輝的眉心。撲克牌一接觸到康中輝的眉心,就消失不見了。同時,他兩眼也突然翻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這這是會議室的時鍾嗎?诶,你哥哥是附在了會議室的時鍾上了嗎?”康中輝睜着翻白的雙眼,略顯興奮地說道。
“不錯,康中輝大人,哥哥就是附在了會議室的時鍾上。怎麽樣,可以看清楚吧。”吉興仲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嗯,如果可以将視線拉得近一點就好了。還有,你們可以讓我聽到裏面的聲音嗎?”康中輝問道。
“這個不難,康中輝大人請稍候。”吉興仲說道。
片刻之後,分享了吉興伯視野的康中輝感覺自己就像是飄了起來,視野從會議室時鍾處的角度一下子飄到了會議桌主席座的話筒之處。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康中輝正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李世宗和坐在他對面的中年男子,就像是他自己坐在會議室裏一樣。
很快,康中輝就聽到了會議室裏的聲音。不過此時李世宗正在和羅蕭低頭小聲說着什麽,康中輝并不能聽見。而那位中年男性客戶則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于胸前,閉着眼睛在靜靜等待着李世宗和羅蕭說完。
“怎麽樣,兩位,商量出解決方案了嗎?時間可不等人,我等一下可是還要去河東有事的,能不能快點給我一個結果?”男子睜開眼說道。
“這樣吧,鄒先生,現在我們的專家也不敢肯定這件東西的真僞,所以您可不可以先将東西留在我們這裏,讓我們聯合文物廳的專家來進行進一步的鑒定。如果鑒定結果沒什麽問題,那麽我在華天請您吃頓飯,就當是交個朋友。如果鑒定結果有問題,而且這件東西确實是我們公司售出的話,那麽我們不但按照市價對鄒先生您的損失進行賠償,而且我們公司以後的所有産品及活動都可以給您vip待遇。鄒先生,您看如何?”這時,羅蕭坐直身體說道。
鄒先生看了李世宗一眼,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說道:“好,既然你們願意讓文物廳的專家參與鑒定,那我就再相信你們公司一次。而且,我估計你們也不會在這種聯合鑒定的過程中動什麽手腳吧。”
“這個當然不會,且不說動手腳對我們公司也沒什麽好處,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鄒先生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我們必輸無疑。”李世宗站起來,笑着伸出手對鄒先生說道。
“康中輝大人,他們一直在這裏聊生意,完全沒什麽好監視的啊。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準備散場了,我們怎麽辦,繼續監視那個李世宗嗎?”這時,吉興伯的聲音在康中輝腦海中響起。
“那當然,我們肯定要等等!興伯,把你的視線轉回去,對準那個鄒先生的領口!”康中輝突然叫道。
吉興伯本來已經将視線轉移對準站起來的李世宗,聽到康中輝的呼喊聲,連忙将視線轉回到鄒先生的領口處。透過共享的吉興伯的視野,康中輝這下将鄒先生的領口處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是什麽?爲什麽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康中輝看着鄒先生脖子上挂着的銅色吊墜,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爲什麽,康中輝一見到這個銅色的吊墜,就立刻被它完全吸引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王導的“情敵”李世宗了。
這個銅色吊墜隻露出了小半截在鄒先生的領口外,其餘的部分都藏在鄒先生的領口之下。從露出來的這小半截來看,它應該是有不少年份的物件兒了。吊墜的銅質并不純正,不過工藝不錯,有漢代銅器的風格。吊墜的包漿自然且圓潤,看樣子應該是被人盤玩了不少年月了。
就在康中輝思考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個吊墜的時候,李世宗、羅蕭以及鄒先生等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vip室。羅蕭的助理陳韻儀則幫着那個被她叫進vip室的中年男子将鄒先生帶來的一個陶器收進了皮質箱子當中。
“鄒先生,還麻煩你跑了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樣吧,也快要到晚飯的時間了,不然我們請您吃頓便飯吧。”陳韻儀推開vip室的門後,羅蕭微笑着與鄒先生握了握手,說道。
鄒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吃飯就不必了,還請貴公司快點進行鑒定,我下個星期還要出國一段時間,可沒有太多時間等你們的鑒定結果。”
“鄒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将把鑒定工作排到第一優先級,保證能在您出國之前給您一個答複。”李世宗在一旁說道。
“那就好。你們也不必送了,我就先走了。”鄒先生與李世宗也握了握手,然後就離開了。
“兩位,麻煩你們繼續盯着李世宗,我有一些疑問,要去跟蹤那個鄒先生。”這時,康中輝在自己的眉心處一點,強行終止了與吉興伯的視野共享,說了一句之後,就立刻離開了檔案室。
“這康中輝大人這是幹什麽,怎麽突然又走了?哥,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吉興仲看了看康中輝的背影,然後轉頭對剛從vip室出來的吉興伯問道。
“呃這個要不我們還是先盯着這個李世宗吧。”吉興伯撓了撓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