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一年多以前,我還在廣州教書的時候,董先生來廣州收古玩,結果不小心收到了一件有問題的冥器,差點被鬼附身。剛好董先生就住在我老婆當時上班的酒店裏,于是我就幫他化解了。之後我們就一直保持聯系,有時我需要找一些明朝的法器,他都會幫我忙。”辜憲彌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個董先生和孫叔一樣是做古董生意的嗎?”王導又問道。
“這個我來回答你吧,我和他兒子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董先生是做酒店的,不過平時就喜歡研究一些中國傳統文化的東西。聽他兒子說,董先生是特殊時期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而且還是武漢大學曆史系的高材生,所以對古玩特别感興趣。”徐少華說道。
“做酒店的啊,那董先生應該很有錢吧。”王導說道。
“那可不是,董先生算是湖南酒店業界的大佬級人物,身家大概有二十幾個億吧。”徐少華回答道。
“我去,我要賣多少個錢包才能有二十個億啊。”
“你慢慢努力吧。”
一小時後,徐少華的車駛入長沙城東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下車,到了。”徐少華一腳将坐在副駕駛座上睡得正香的王導踢醒。
“嗯到了嗎?這是哪裏?”王導揉了揉眼睛,伸着懶腰說道。
“辜哥,這裏就是董先生新建的五星級酒店,現在董先生的公司基本都搬到這邊來了。我們下車吧,我已經和董先生的秘書打過電話了,等下我們直接坐電梯去他辦公室就行。”徐少華沒有理會還沒睡清醒的王導,就和辜憲彌下車了。
“哎哎,等等我啊。”王導連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跟着徐少華、辜憲彌一起進了電梯。
三人乘着電梯上到了31層。電梯門一打開,三人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中式庭院,房間的牆面使用了白磚進行整體裝飾,而房間的門以及裝飾窗則用紅木做成了傳統的中式門窗。房間的整體空間感很好,而且在色調上使用了暖色調,給人一種放松的感覺,而房間内巧妙布置的中式盆栽則給整體空間裏帶來綠色、生機勃勃的感覺。
“三位是徐少華、王導和辜憲彌先生吧,你們好,董總就在裏面的辦公室,請三位跟我來。”電梯門左前側的中式辦公桌後,站起一位身着淺色女式唐裝的美女對三人說道。
唐裝美女帶着三人繞過一座紅木雕花屏風,推開一扇木格門,來到一個擺了幾張紅木沙發和茶幾的房間,在木格門的正對面,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牆,不過現在落地玻璃牆被米白色的落地窗簾遮住了一半。
“三位請稍等。”唐裝美女走到通向董先生辦公室的大木門前,敲了敲門。
“小于,是辜先生他們來了吧,你帶他們進來吧。”從門裏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唐裝美女拉開木門,讓三人走進辦公室,然後從外面輕輕地将木門關上。
董先生的辦公室也是中式設計,董先生的酸棗木辦公桌擺放在木門的左前側,辦公桌後的牆上挂着一個巨幅金剛經鏡心,辦公桌的前面擺着一個古樸的茶海,茶海的後面擺有木質沙發、茶幾和木質矮榻,而木門這一側的牆邊則是古玩架,架上放着不少書和古玩,還有一些帶有中國傳統符号的裝飾品。
一位50多歲的中年人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迎上前說道:“辜先生,阿華,你們來了。這位就是王導先生吧,你好,你好。”
“王導,我來爲你介紹,這位就是湖南酒店業的教父,董澤軍董先生。董先生,這位就是王導,他和辜哥一樣,也是獵魔師。”徐少華介紹道。
“呵呵呵,什麽酒店業的教父,阿華你是美國電影看多了吧,我不過是比别人早一步開始做酒店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來,大家坐。”董澤軍笑着說道。
董澤軍領着徐少華、王導和辜憲彌來到茶海前坐下。在茶海上擺着一個紅木茶盤,茶盤上放着蓋碗、聞香杯、茶濾、茶夾、茶杯等一整套的茶具。茶海的旁邊有一個數控電爐,電爐上有一壺剛剛燒好的水。
董澤軍從古玩架上拿下一個木盒,對三人說道:“你們來的剛好。上星期我有一朋友送了我兩斤今年的上品春茶,君山銀針。今天我們一起來茗茶。”
董澤軍用剛燒好的水将茶具洗淨,然後用茶匙輕輕從共罐中取出少許君山銀針,放入茶杯待泡。接着,董澤軍用水壺将70度左右的山泉水,先快後慢沖入盛茶的杯子,至1/2處,使茶芽濕透。稍後,再沖至七八分滿爲止。約5分鍾後,他去掉玻璃蓋片,對徐少華、辜憲彌和王導說道:“三位,請看。”
君山銀針經沖泡後,可看見茶芽漸次直立,上下沉浮,并且在芽尖上有晶瑩的氣泡。剛沖泡的君山銀針是橫卧水面的,加上玻璃片蓋後,茶芽吸水下沉,芽尖産生氣泡,猶如雀舌含珠,似春筍出土。接着,沉入杯底的直立茶芽在氣泡的浮力作用下,再次浮升,如此上下沉浮,實在妙不可言。
董澤軍将少許茶水倒入聞香杯中,遞到三人的面前。王導端起細長的聞香杯,輕輕地吸氣将茶香嗅入鼻中,一股清香且淡雅的茶香味滋潤了他鼻腔内的每一個嗅覺細胞。
“來,嘗嘗。”董澤軍已經非常熟練地将泡好的茶水倒入了三個人的茶杯中。
辜憲彌喝完杯中茶後,直入正題說道:“董先生,我這次來長沙,就是專程爲了您的古鈴而來的。不知道您能不能将古鈴請出來讓我過過眼呢。”
“這當然沒問題。”董澤軍站了起來,打開一旁書架的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個錦盒。
董澤軍打開錦盒,将古鈴放在了辦公桌上。三人走上前去觀察,這個明代的三清鈴包漿自然,造型模仿了著名的永樂大鍾,整體外觀簡潔流暢。三清鈴的外壁上除了幾個三清的标志性圖案外,沒有什麽多餘的花紋;三清鈴的内壁則刻着九星神咒。
辜憲彌稍微看了一下三清鈴的外表,然後接過董先生遞過來的手套和放大鏡,開始仔細地觀察三清鈴的工藝和質地。
在仔細将三清鈴的内外都看了一遍之後,辜憲彌放下三清鈴,摘下手套說道:“沒有問題。董先生,不知您願意怎麽轉讓呢?”
“其實這個三清鈴對我來說,價值和意義都不大,所以将它送給辜先生你,才更能體現它的價值。不過,我想先讓辜先生幫我看看上個月我在雲南收到的一塊水晶。”董澤軍說道。
“哦?這塊水晶有什麽特異之處嗎?”辜憲彌問道。
董澤軍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每次我把玩它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靈魂會被吸走的感覺,所以我之後就将它鎖在保險箱裏,一直沒敢再拿出來。不過,今天既然辜先生來了,就麻煩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問題。”
說完之後,董澤軍從辦公桌後的保險箱裏拿出一個木盒。他打開木盒,一顆晶瑩剔透的淡藍色水晶呈現在辜憲彌、徐少華和王導的眼前。水晶沒有任何人工加工的痕迹,天然呈現淚滴狀。當室内的燈光照射在水晶上時,它就像一塊溫潤的玉石一樣,表面流轉着淡藍色的柔光。當王導仔細地觀賞寶石時,寶石好像變成了一位古典佳人的溫柔眼眸,幾乎讓他的心神都陷了進去。
王導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說道:“我去,确實有些邪門。辜哥,這水晶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連我都差點着了道。”
辜憲彌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輕咦了一聲,然後拿起水晶,放在自己的掌心,閉上眼感受了一下。片刻之後,辜憲彌睜開眼說道:“董先生,這可是好東西啊。這是一種自然形成的特殊水晶,有人叫它‘美人眼’,也有人叫它‘情人淚’,而在我們靈異界,一般都叫它‘吸魂水晶’。不過你也不要被它的名字吓到了,我們之所以叫它吸魂水晶,是因爲它對于我們獵魔師來說,是一件非常好的天然靈器。這種水晶隻要以鮮血爲引開啓後,就可以成爲吸收外魔或惡靈的利器。而且,這種水晶的使用門檻很低,隻要是先天靈覺者都可以使用。”
“這門檻也不低了吧,除了你們這些獵魔師以外,我可不認識幾個先天靈覺者。”徐少華小聲說道。
“辜先生,你剛才說這水晶可以吸收惡靈,那它裏面有惡靈嗎?”董澤軍問道。
“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這塊水晶是完全還沒用過的。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隻要沒人往它上面滴血,它就是一塊很漂亮的天然水晶。而且,像這種沒有使用過的吸魂水晶對普通人來說也是有一定好處的,可起到靜心養性的作用。而且,我聽一位前輩說,長期把玩它還有改善睡眠的效果。不過,如果水晶裏面有惡靈,就不适合普通人佩戴把玩了,那會很容易導緻惡靈附體的。”辜憲彌說道。
“爲什麽我當初會覺得有一種靈魂都要被它吸進去的感覺?”董澤軍問道。
“不然它也不會叫吸魂水晶了。其實每個第一次接觸吸魂水晶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不過隻要你閉上眼睛,将水晶放在手中摩擦十來秒鍾,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了。畢竟人體對于這種特殊水晶需要一段時間來适應。”辜憲彌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又像上次一樣,收到一件邪物呢。”董澤軍放心地說道。
鑒定完吸魂水晶之後,四人喝着茶,聊了會天,然後辜憲彌帶上三清鈴,和王導、徐少華一起離開了董澤軍的酒店。
“王導,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帶辜哥去我家。”徐少華說道。
“怎麽,辜哥要去阿華家住嗎?”王導問道。
辜憲彌笑着說道:“不然要我去住你的那個狗窩嗎。好了,反正我會在長沙待兩個星期,會經常見面的,況且我還要見一見你的鬼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