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也有些詫異一号是怎麽做到的。
阿九的這具機械之軀來自于機械廢墟，一号竟然還是一口叫破了阿九的身份。
“我和你朝夕相處了那麽多年，我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你。”一号的眼中有着無法掩飾的震撼。
“真正摧毀九号戰争堡壘的背叛者，應該不是絕望之牙，而是你吧，阿九！隻有你才有這個實力，在我的眼皮底下将九号戰争堡壘徹底摧毀。”
最後，一号将目光移向了齊淵。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和至高掌控者一樣，得到了機械廢墟的饋贈，否則你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至高掌控者建立機械王庭以來，你是唯一一個破解了至高掌控者底層控制邏輯的存在！”
“你雖然打敗了我，但你的實力還是太弱小，既然你也染指了機械廢墟，那你和至高掌控者之間必然會有一戰，可惜我已經無法看到那一戰！”
齊淵看着一号的眼睛，緩緩說道：“你說得對，我和至高掌控者之間，必然會有一戰！”
“總有一天，在你眼中如同神明一般的至高掌控者，也會和你一樣，敗在我的手中！”
“神明......神族......”
一号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這兩個字。
“齊淵，你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會有神族的存在嗎？”
齊淵眉頭一挑。
“你想說什麽？你們的最終夢想，難道不是在至高掌控者的帶領之下，機械飛升，變成永生的機械神族？”
一号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你還沒有聽說過那個關于神族的傳聞！以你的成長速度，如果你沒有提前隕落在至高掌控者的手中，等你踏入高階之後，你總有一天會接觸到關于神族的傳聞！”
不知爲何，當一号說出神族二字的事後，齊淵隐隐感覺到了一絲威脅，就像神秘域的強者，對于危險的那種來自冥冥之中的感應一般。
可當齊淵想要詢問更多關于神族的傳聞之時，一号卻搖了搖頭。
“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隐瞞的，對于神族的傳聞，我也知之甚少。”
“這是一個流傳在所有高階強者之間的傳聞，我也是偶然從一個九階的機械使徒口中聽說過一些零碎的信息。”
“我們頭頂虛空的鉛雲，封禁了整個星球的天空，哪怕是至高掌控者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有人說虛空的鉛雲之中，居住着一個生而強大的恐怖種族，有人稱他們爲神族，天空就是他們的神國，任何敢冒犯他們神國的存在，都會被他們所擊殺！”
虛空的鉛雲之中存在這一個強大的神族？
是他們封鎖了整個海浪星的天空嗎？
齊淵陷入了沉默，以舊時代落後的科技，人類尚且可以走出海藍星，走向浩渺的宇宙。
新時代的強大科技和個體戰力遠勝舊時代，别說區區宇宙飛船，隻是那些高階強者就可以憑借自己的恐怖實力，探索虛空。
但這麽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強者能夠遨遊宇宙、探索虛空，甚至沒有人敢探索頭頂的鉛雲。
不僅僅是人類如此，機械王庭也是如此，甚至連蟲獸也是如此，哪怕是最危險的紅色荒野之中，那些強大的恐慌級蟲獸，也沒有一頭敢于在天空翺翔。
“至高掌控者曾經嘗試過一次探索鉛雲，可最後卻差點導緻了整個機械王庭的覆滅，我懷疑當時出手的就是高居虛空的神族。”
“雖然現在的機械王庭，已經徹底恢複了探索之前的實力，甚至更加強大，但至高掌控者依然不敢再次踏足天空，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地方。”
“我相信不僅僅是機械王庭，真理之門和末日軍火，甚至血肉同盟還有神學會應該都有過類似的嘗試，但卻沒有人成功，頭頂的虛空才是整個海藍星最大的威脅！”
“不過，也正是因爲頭頂鉛雲的存在，所以海藍星才沒有毀于高階強者的戰鬥，雖然現在戰火四起，但各家勢力都保持着相對的克制，沒有大規模的出動高階強者，也是因爲來自天空的威脅罷了，如果頭頂的鉛雲散去，高階強者大規模走進戰場，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高階之下的存在，全部都會變成消耗品，你也一樣！”
“齊淵，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更加殘酷，總有一天，你也将體會我今天所品嘗的絕望！”
一号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然後聲音逐漸低沉，直到最後，眼中的光芒熄滅，竟然就此死去。
看着如同廢鐵一般，一動不動的一号，齊淵眉頭一挑，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一号的所有數據竟然全部被清空，對于一個機械師來說，這就是徹底的死亡。
被四個機械哨兵聯手控制，竟然還能用這種方式自殺，這個一号果然不簡單。
一号的自殺，同時導緻了四号和五号的死亡。
一号甯願自殺，也不願給齊淵奴役自己的機會。
不過一号明顯低估了齊淵，雖然他的意識已經消失，但他的殘骸還在，依然可以變成機械傀儡。
齊淵直接控制了屠殺者的這三具分身，自此屠殺者的十具分身，除了七号和六号被徹底摧毀外，一号、四号、五号、八号已經全部落入掌控，隻剩下二号、三号、九号和十号下落不明。
不過，沒有了一号的存在，剩下的四個分身就算聯手，也無法掀起任何的風浪。
接管這幾具機械分身之後，齊淵隐約感覺，自己控制的機械傀儡似乎有些多了，雖然還沒有觸碰到機械傀儡的控制上線，但數據中樞的負載卻越來越高。
想要同時控制這麽多機械傀儡，對于數據中樞，也是一個強大的考驗，如果爆發戰鬥，則需要更加龐大的算力支持。
數據中樞的算力跟不上，會直接影響機械傀儡的戰鬥反應，降低戰鬥力。
這也是一号在開始的時候，不願意強行接管其它幾個分身的原因。
一号沒有數據中樞強大的算力支持，接管多個分身後，他根本發揮不出分身的全部實力。
而對于齊淵來說，雖然數據中樞足夠強大，但畢竟自己的位階隻有五階，而所控制的這些機械傀儡全都是巅峰六階，所以當機械傀儡的數量多起來後，數據中樞的算力開始有些跟不上。
如果放棄這些已經到手的戰鬥力，又顯得有些浪費，沉吟片刻後，齊淵将目光放在了阿九的身上。
阿九是數據生命體，她的算力極爲強大，如果讓她控制這些機械體，或許能夠發揮出更加強大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