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昭坐去桌前,從懷裏拿出一本書來,放在桌下看着,任錢亦繡幫她擦頭。他的個子高,頭擋住了她的一部分視線,書拿得低又被桌面擋着,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麽書。
不管是什麽書,愛學習就是好青年。怪不得他年紀輕輕就能弄出那個什麽陣法,二十二歲就能當上二品大員。錢亦繡阿姨也欣賞愛學習的好孩子。
隻是他的頭又黑又密,她擦了好一陣還是半幹,想着若有電吹風該多好。
不耐煩手就有些重,梁錦昭被扯得頭向後仰了一下。她終于撇見了那本書的下半頁,竟然是打架的書。
錢亦繡羞得臉通紅,把帕子甩在他頭上,罵道,“要死了,看這種書。”
他反手把錢亦繡的手拉住,起身解釋道,“這書平時不敢看,看了難受。今天,那個,呵呵,咱們現學,現做,這裏的招式多得緊。”
“什麽呀,讨厭。”說得這麽直白,讓皮厚的錢阿姨也害羞不已,掙開他的手,向一邊走去。
梁錦昭從後面把她抱住,低下頭在她的頸窩處親了一下,她的身子上有股好聞的花香味。
他又擡起頭,把着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她低着頭,烏黑油亮的頭蓬蓬松松的在頭頂挽了一個卷兒,隻插了一支珠钗。
他伸手把珠钗取下,頭瀑布似地傾瀉下來。他又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擡起來,她的臉色绯紅,像春陽下開得正豔的花朵。眼睛水汪汪的有些許迷離,有羞澀,還有歡喜。小嘴紅紅的,潤潤的,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的小媳婦一直都是這麽好看的!
他的手握着她的一绺頭從上到下順了一下,感覺像緞子一樣順滑。又輕輕撫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這明媚的五官,再沒有哪個姑娘能比得上她了。
他的喉嚨緊,舌頭幹,幹澀地說道,“繡兒,我等你等了這麽久,今天終于如願了。”
說完,捧起她的臉吻下去。
他嘴裏的味道不光有酒味,還有甜膩膩的果子露的香味。
不太好聞的酒味讓錢亦繡有些出戲……想着,一定是他怕自己喝了酒味道不好聞,才又喝了果子露,這個男人一直是這麽體貼和細心的。
喜燭下,紅帳邊,雖然不是山盟海誓,卻也是真情告白……漸漸地,錢亦繡被他帶入進去,有了回應。
突然,她覺得身子一旋,自己已經被他橫抱起來。她吓得叫出了聲,趕緊又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上。
他把她放在床上,反身放下羅帳。紅羅帳把外面的燭光遮擋住,帳子裏隻有微弱的光,朦朦胧胧透着豔豔的紅。
兩人的臉上身上也被渡上一層成紅暈,那些已經抑制不住的情愫更是被刺激得洶湧起來。
梁錦昭又俯身壓着錢亦繡親了一陣,才起來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脫得隻剩下一條亵/褲,又開始解她的衣裳帶子。待她隻剩一件肚/兜時,身子又壓了下去。
他手上動作着,嘴裏還在說,“繡兒别怕,我不會弄痛你。我已經聽他們說了,要減少第一次的疼痛,要這樣……”
錢亦繡又有些出戲,再是二品大員,也還是毛頭小子……
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緊咬牙關,才沒像小娘親當年那樣出尖銳的慘叫,但眼淚還是出來了。
兩世爲人,錢亦繡知道會疼,但沒想到會這麽痛。
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一到這時候,總沒有那麽體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完了事。
她被他抱進大木桶裏,跟他洗着鴛鴦/浴,她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也不去管明天會不會有人笑話。霧氣氤氲中,錢亦繡看到自己胸口密布着紫紅色的痕迹,她氣得使出渾身力氣用手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梁錦昭渾然不覺,幫她擦着身上,還在她耳邊說,“原來這麽痛啊,對不起,我沒忍住。”又咧嘴笑道,“感覺真好。咱們今天才擺了兩個招式,改天再多擺幾個……”
當是比武呢?錢亦繡沒有力氣跟他頂嘴,氣得由着他胡說。
梁錦昭看到她胸前那麽多的紫痕,也有些不好意思,嘀咕道,“你的皮膚真嫩,我也沒有使勁啊”
那個套着小紅套子的蚌殼又開始跳來,越跳越高。他伸手捏住它笑起道,“兒子,再跳也沒用,等你爹和你娘過了新婚盡了興,再放你們出來。”
大概泡了兩刻鍾,水溫都有些涼了,兩人才起來。此時,錢亦繡也有了些力氣,拿過他幫她擦試着的大帕子,自己擦幹身子,穿上中衣中褲,走出淨房。收拾利索的梁錦昭也一起走了出來。
藍珠紅着臉低着頭,等他們又上了床,把羅帳放下,她才出去。
微光中,梁錦昭又親了錢亦繡一口。錢亦繡吓得捂緊被子說,“不要了,不要了。”
梁錦昭笑道,“夜深了,快些歇息,明兒還要進宮謝恩。”
第二天,兩人剛起床,老太君屋裏的向嬷嬷便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錦盒。
梁錦昭和錢亦繡二人起身問好,藍珠拿了一個荷包給向嬷嬷,向嬷嬷笑着謝過。曾嬷嬷又把床上的一塊白绫折起拿給她。向嬷嬷打開看看,就笑着折好放進錦盒裏。笑道,“恭喜世子爺,恭喜大少奶奶,老奴去給老太君交差了。”
錢亦繡紅着臉點點頭。古人哪裏含蓄了?有時候比現代人還大方。
兩人梳洗完畢,來到東次間。炕幾上已經擺上早飯,有錢亦繡平時愛吃的牛乳、點心、蒸蛋,也有梁錦昭愛吃的雞湯面、小籠包子、燒麥等,林林總總擺了一炕幾。
一看到蒸蛋,錢亦繡就想到了猴哥猴妹,問道,“猴哥猴妹呢?”
曾嬷嬷道,“昨兒怕它們搗亂,就由紫珠她們哄着在後院住了一宿,今兒早上已經很不耐煩了。我想着世子爺和大奶奶要進宮謝恩,還要認親和拜祠堂,等這些這事情辦完後,再讓它們來前面。”
錢亦繡點頭,這小兩口,前幾天就讓它們去東宮跟其它的動物之家玩。它們不願意去,非得跟着她一起嫁過來。
梁錦昭道,“等我們從宮裏回來,就把它們請到前院來,跟着我們一起去認親。我知道猴哥好面子,不能怠慢它。”
曾嬷嬷又曲膝點頭。
梁錦昭和錢亦繡大妝去了宮裏,此時皇上還在早朝,兩人就先去了慈甯宮。五皇子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又有錢亦繡時常孝敬的點心,太皇太後的身子骨已經好些了。
她坐在羅漢床上,把錢亦繡招呼過去,拉着她的手同小兩口說笑一陣。
之後,他們又去了慈安宮拜見閩太後。
閩太後不到五十歲的年紀,端莊慈祥。聽說,乾武帝已經讓記錄“典案”的人把她的年紀改到五十五歲,雖然騙不了當下的人,但足以蒙蔽後人了。
閩太後很會說話,不管誰跟她交談都不會有壓力。幾人正說着,楊妃、趙妃等人來這裏請安。
趙妃果然貌美,似乎還有些甯王妃年輕時的影子,怪不得品級升得那樣快。
幾個婦人嘻嘻哈哈,梁錦昭便有些不自在。正好有宮人來禀,皇上下朝了,梁錦昭又去了太極殿。
梁錦昭拜見了皇上,謝了恩,又說了幾句話,才回慈安宮接錢亦繡出了宮。
兩人直接回了蓮香院,趕緊換了衣裳,猴哥猴妹也被領來上房。
猴哥和猴妹今天也穿着大紅的衣裳,隻不過猴哥穿的是短褲,猴妹穿的是裙子。兩隻猴子的臉色都不好,比平時紅得多。看得出,猴哥已經到暴怒的邊緣了。
它看到梁錦昭正拉着錢亦繡的小手在說笑,過來就把梁錦昭推到了一邊,若不是梁錦昭人重樁子穩,再加上練了武,肯定會被推個跟頭。
猴哥拉起錢亦繡的手,猴妹又去拉她的另一隻手,兩隻猴子都有一種誓死保衛主人的架式。
這時候錢亦繡可不敢惹它們,打着疊地說了一些好話,又幫它們捏後脖子。先捏猴哥,再捏猴妹,直到把兩隻猴子捏舒坦了,才說要去萬壽堂認親。
梁錦昭又趕緊讨好地邀請它們一起去。
路上,兩隻猴子走在錢亦繡的左右,把梁錦昭擠去了一邊,讓他又無奈又好笑。
梁家人已經等在這裏了。
梁家人錢亦繡都認識,過去依次給老太君、梁老國公和大夫人、二夫人、衛國公梁宜謙和崔氏、二爺梁宜和和張氏、三爺梁宜暢和夏氏磕了頭,改了稱呼收了禮。
然後,其他人又給錢亦繡兩人見禮,改叫大嫂,錢亦繡又送他們見面禮。二少爺梁錦烔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叫雪姐兒,還給錢亦繡磕了頭,叫她“大娘”。
這個稱呼一點都不好聽,但錢亦繡還是得受着,笑着給小女娃一個熊玩偶,樂得小家夥咯咯直笑。
然後,梁錦昭趕緊又隆重而正式地介紹了猴哥和猴妹。
梁老國公了解這兩隻猴子,知道它們受不了怠慢,又欣喜這兩個靈物跟來了自己家。大笑道,“歡迎你們來梁家。以後,你們也是我們梁家的主子,主子有的例你們都有。”又趕緊吩咐多擺兩張椅子,請它們坐,還送了它們見面禮。
其他人見當家人如此,都不敢怠慢,也紛紛表示歡迎,并送了見面禮。
兩隻猴子的臉色才好了些。
待衆人坐定,當家人梁老國公言了,現在梁錦昭已經成親,說不定年底家裏又要添丁,家裏人的稱呼也該改了。老太君以後就是老祖宗,他和大夫人以後就是大老太爺和大太夫人,二夫人就是二太夫人,梁宜謙這一輩是老爺,梁錦昭這一輩是大爺,雪姐兒這一輩是小姐和少爺。
之後,男人們領着錢亦繡去祠堂拜祖宗。女人這輩子隻有這麽一次進祠堂的機會,錢亦繡進去磕了頭,族長梁老國公又把她的名字寫進宗譜。
等吃了午飯回到蓮香院,已經下午未時。
回去見了院子裏的人。服侍梁錦昭的丫頭婆子并不多,他主要都住在外院,服侍他的主要是長随和小厮。兩個大丫頭就是彩雲和彩月,二等丫頭是碧草和碧葉,另外還有四個小丫頭和四個粗使婆子。因爲他很小乳嬷嬷就被打走了,院子裏也沒有管事媽媽。
這倒是好分工,又不用得罪人。曾嬷嬷爲蓮香院的管事嬷嬷,藍珠、紫珠、彩雲和彩月是大丫頭,白珠、粉珠和碧草、碧葉是二等丫頭……
賞了下人,困極的錢亦繡就去卧房床上睡覺。
她見猴哥和猴妹坐在卧房不肯走,還不時瞪着梁錦昭,想把他攆走。它們的耳朵好使,一定是昨天聽到動靜,覺得梁錦昭欺負她了,所以才對他這麽反感。
錢亦繡很感動,這兩個小家夥一直都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随時都在護着她。除了錢家人和朱肅錦、小和尚,它們覺得外人都有可能傷害她。
但看到梁錦昭無奈的樣子,又有些好笑。便給他使了個眼色,梁錦昭隻得去了東次間。
她一手拉着一個猴子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梁大叔,他沒有欺負我。我們人類成親就是如此,每個女人都要過這一關,以後就會慢慢好了……”又笑道,“你們也要加油才是,不要等我像跳跳一樣,都生下幾個孩子了,你們還沒生。”
錢亦繡當鬼的時候就知道,赤烈猴繁殖極其困難,絕大多數母猴一生隻能生一個,有些還生不出來。能生下兩隻猴子以上的母猴少之又少,它們是赤烈猴裏最受尊敬的英雄母親。這也或許是赤烈猴這種猴類極少,或許根本沒有繁衍到現代的原因。
聽了這話,猴妹又難過地眼淚汪汪,它早就想生娃娃當娘親了。可不知爲什麽,就是生不下來。猴哥又趕緊拉着它的手安慰它。
哎喲,自己想轉移它們的注意力卻讓猴妹難過了。
錢亦繡又勸解着猴妹,“你也不要着急,你會當上母親的。但前提是你們要努力……”努力造猴,别老注意我們。要知道,過分注意和愛護,有時候也是一種束縛。
ps:謝謝親的打賞和月票,感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