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北緩緩睜開眼,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輕輕的呼吸着,生怕發出什麽一些響動來,心中卻滿是惶恐。
正在此時,木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一個戴着虎頭帽女孩的小腦袋伸了進來,機靈的打探了一下木房裏面,确認無人之後,然後身影一閃鑽進屋内,朝着胡小北的躺着的床位走去。
胡小北自然察覺到了有人進入了屋内,連忙閉上眼裝睡。
胡小北把眼鏡閉得緊緊的,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襲來,頓時神清氣爽。
虎頭帽小女孩有些不舍的從玉淨瓶裏面倒出最後一顆丹藥,看了看丹藥又看了看胡小北,聲音略帶一些奶氣的說道。
“這是我最後一顆固元丹了,你得快點醒啊,不然我五年的苦練就全部白費了。”
胡小北聽着這話心裏也是有些愧疚,雖然不知道這固元丹是什麽珍寶之物,但是光憑聞其丹香就能讓自己精神大振,必定不是凡品。更何況這還是這位素不相識的女孩五年苦練所得,其中價值不言而喻。偏偏自己還在這裏裝睡不醒,真的是可惡至極,但是真要是這時醒來,也是尴尬的很,胡小北心裏發虛,不自覺微微皺眉。
虎頭帽小女孩将固元丹放入手心之中,口中默念法咒,然後輕呼一口氣,固元丹遇氣化爲一團紫色丹煙。虎頭帽小女孩僅僅是施展了幾個,卻是累的滿頭大汗,然後對着手心的紫色丹煙輕輕一吸裹入嘴中。嘟着小嘴巴看了胡小北一眼,接着俯首對準胡小北的嘴将固元丹的丹煙吹入胡小北的體中。
胡小北雖然依舊閉着眼,但是近在咫尺的那股淡香,溫暖柔嫩的薄唇,随着那股熱氣在身體裏緩緩流淌,心跳驟然加速,汗水夾背。
紫色丹氣慢慢開始殆盡,當最後一絲丹氣輸入胡小北嘴中以後,虎頭帽小女孩擡起漲紅的臉,看着滿頭大汗的胡小北說道。
“今天晚上我就要回林家莊了,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你了。但是不管怎麽樣你都不可以忘記我,你一定要記得要到林家莊來找我,我叫林亦詩,林亦詩哦!”
林亦詩對着胡小北微微一笑,然後又蹑手蹑腳的拉開木門,悄悄的溜了出去。胡小北眯着眼趕緊朝着木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能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紅色背影。胡小北低低歎了一口氣,心中盡是莫名的失落,也不知道爲什麽,好像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胡小北緩緩站起來了身,看着這間簡陋的木房,竟然是想不起一絲關于這裏的回憶。慢慢的朝着門口走去,小心翼翼的拉開門栓,陽光随着門縫射了進來,射在胡小北的臉上,很刺眼。
胡小北走了出去,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蒼翠綠竹林,而這所木房就是處于這片綠竹林中間。胡小北徹底迷茫了,這就像一個巨大的迷陣一樣,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綠竹林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穿梭聲,像是有人正在朝着這邊走來,胡小北猜是這木房的主人,也正是救自己的恩人,所以也用不着躲,就眯眼朝着綠竹林中看去。
從綠竹林中走出一個提着菜籃子的彪形大漢,一看胡小北站在門口,臉上的神情一愣,頓時咧嘴傻笑起來,粗廣的聲音震耳。
“哎呀,九師弟醒了啊!哈哈哈哈,老九,你怎麽一下子就醒了啊!快跟我去見師傅吧!”
胡小北還不知道這彪形大漢在說着些什麽,就被彪形大漢跑過來一把拽過來扛在肩上,風風火火的跑下了山。胡小北被這位彪形大漢師兄一口氣扛了五六裏路才放下來,這才有機會好好喘口氣。摸摸被磕得生痛的肚子,緩了一會兒才開始看自己被帶到了什麽地方。
這是一座古色生香的道家廳殿,廳殿正上挂着一塊寫着“非常道”的金字牌匾,在廳殿中間則是一面巨大的太極八卦儀,太極八卦儀前就是主位,在主位兩側擺放着八張側位座椅。
主位上坐着一位年過六旬的道袍老者,在兩旁側位上依次坐着七位年少有爲道家弟子。
彪形大漢見到道袍老者立即恭敬的鞠了一躬,說道。
“弟子武一廣,攜小師弟胡小北,拜見師傅!”
武一廣話音剛落,廳中衆人目光集聚胡小北身上,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驚詫。
“嗯,很好很好。在你昏迷之時,馬師弟托我收你爲徒,以後你就這在這玄武山上好好修道吧!”
胡小北還在發愣沒有反應過來,武一廣趕緊拍了胡小北一下,胡小北立即意識回過神來,對着師傅跪地一拜。
“弟子胡小北,謝師傅收留。”
武一廣對着師傅再鞠一躬,拉着胡小北退出了大殿。
胡小北緊跟在武一廣後面走着,武一廣看着四肢發達,其實也是粗中有細,知道胡小北初來乍到,一路上說了許多關于玄武山的事。
“玄武道派共分三門,分别是茅山門,崆峒門,天山門。其中以茅山門爲首,崆峒其次,排名最後的就是我們天山門了。不過這些排名都是些浮雲,若真要說實力,我們師傅明悟真人完全可以碾壓其他三門掌門。”
胡小北從未想過剛才見過的那位柔弱道袍老者竟然有這等恐怖實力,不過這一切對胡小北而言卻是毫無價值,胡小北更關心自己這是到了什麽地方,離溆浦縣城到底有多遠,怎麽才能回去。
“武師兄,你知道湖南省溆浦縣城嗎?”
武一廣聽言一臉的茫然,抓了抓腦袋,嘿嘿笑了下,說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玄武山下有個古荊城。”
胡小北不禁有些喪氣,雖然自己對那溆浦縣城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真的離開了那裏,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了,好像連回憶身世,都如同泡沫一樣消散不見,自己是誰,又應該是誰。
胡小北内心第一次那麽渴望,想要回到溆浦縣城,想見到自己的父母,想離開這裏。
武一廣自然是不知道胡小北的心思,拍拍胡小北的肩膀,憨厚的笑着說道。
“沒事的,小師弟。隻要你知道家在哪裏,總有一天會找到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你就住在南房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胡小北默默點了點頭,告别了武一廣,走進房間。一套嶄新的道服折好擺在床上。胡小北拿起衣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衣服上還殘留着新布的淡香,這是胡小北從到溆浦縣城幾年來得到的第一身新衣服,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些最基礎的東西,卻給了胡小北莫大的勇氣。
胡小北抱着新衣服安然入睡,也許這個新的開始會帶給自己一個新的美好世界。這一晚胡小北睡的很好,還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車頭村,回到了慈愛的父母身邊。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天還未曉,夜空之中北鬥七星鬥轉星移,放眼玄武山頂之巅,道派弟子萬人齊聚,茅山門劍指蒼穹,以八卦爲陣七星爲眼,淩波微步,造成憫天劍陣。崆峒門弟子圍陣而坐,十指結印,口中念咒,千印萬印重重互疊,與憫天劍陣相輔相成熠熠生輝。此時憫天劍陣八卦陰陽兩極陣眼萬光齊射,兩道紫光從天而降落入兩極陣眼之中,頓時萬光齊暗,瞬間劍陣爆發出耀眼金光,陣中之人猶如上仙金身,極其壯觀!不知何處傳來一聲低吼。
“天日!”
憫天劍陣萬劍聚于一點,萬光合于一處隻沖蒼穹,隻見得黑雲被萬光沖散,一輪金日出現在夜空之中。
胡小北早就注意到屋外不同尋常的響動了,于是便馬上起床出門查看,但是由于離的太遠,一開始也看不到山頂發生了什麽,但是當看到山頂的那輪金日時,胡小北徹底的被驚呆了。這時天山門的師兄弟們也匆匆跑了出來,看着夜空中的那輪金日充滿了敬仰的神色。
武一廣一眼就看到了南房的胡小北,連忙跑過不好意思的說道。
“小師弟,我本來是想叫你來看破天儀式,結果我睡過頭了,嘿嘿。”
胡小北看着那輪金日,不知爲何有種心神被吸過去的感覺,癡癡的說了句。
“好厲害!”
一位白衣男子聽到了胡小北的贊揚緻詞不禁有些不屑,冷聲說道。
“恐怕這儀式過後,我們就遭殃咯。說不定就一去不回,死在那妖邪之地了。”
胡小北聞言心驚,趕緊轉眼看去,正是六師兄武一柳,這武一柳長的白白淨淨柔柔弱弱,聲音細尖,倒是有幾分柔弱女子性格樣貌。
“降妖除魔乃是我道家之大義,怎麽能以小人之心度之。就算真的一去不回,葬身在那妖邪之地,那也是舍身成道!”
出來說話之人乃是三師兄武一鳴,出了名的武癡,向來以打出名,做人更是耿直不諱,面對道家大義誓死相随。
“哼,沒腦子的莽夫,懶得和你說。”
武一柳搖擺白紙折扇進了屋子,圍觀的人過了一會兒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紛紛進屋了,隻留下武一廣和胡小北二人。武一廣面有苦色,像是有什麽心事。
胡小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于這種直來直往的五師兄,一下子沉默寡言,必定有苦衷。胡小北童真的看着五師兄,輕聲問道。
“五師兄,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武一廣聽到胡小北提問,微微搖頭一歎息道。
“唉,你入門的真不是時候。沒想到入門的第二天就碰到了破天之日。”
胡小北對這輪金日倒是好奇的很,聽到武一廣這麽說,就更加疑惑了。
“五師兄,這破天儀式後面還有什麽緻命的危險麽?剛才聽兩位師兄說,可能會死······”
“天日出,萬妖滅。天亮之後你跟着我就行了,不管發生什麽,不要離開我一步,我必定保你周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胡小北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上答應了武一廣,但是在胡小北聽到明日之行,會有緻命危險時,心裏早就有了逃跑的念頭。
胡小北心裏想着:自己絕對不能去送死,自己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自己還想活着離開這裏,自己還要回到溆浦縣城,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所以,今晚必須逃跑!“哼,沒腦子的莽夫,懶得和你說。”
武一柳搖擺白紙折扇進了屋子,圍觀的人過了一會兒也覺得沒什麽意思,紛紛進屋了,隻留下武一廣和胡小北二人。武一廣面有苦色,像是有什麽心事。
胡小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于這種直來直往的五師兄,一下子沉默寡言,必定有苦衷。胡小北童真的看着五師兄,輕聲問道。
“五師兄,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武一廣聽到胡小北提問,微微搖頭一歎息道。
“唉,你入門的真不是時候。沒想到入門的第二天就碰到了破天之日。”
胡小北對這輪金日倒是好奇的很,聽到武一廣這麽說,就更加疑惑了。
“五師兄,這破天儀式後面還有什麽緻命的危險麽?剛才聽兩位師兄說,可能會死······”
“天日出,萬妖滅。天亮之後你跟着我就行了,不管發生什麽,不要離開我一步,我必定保你周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胡小北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表面上答應了武一廣,但是在胡小北聽到明日之行,會有緻命危險時,心裏早就有了逃跑的念頭。
胡小北心裏想着:自己絕對不能去送死,自己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自己還想活着離開這裏,自己還要回到溆浦縣城,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所以,今晚必須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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