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竹閣内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滿臉疑惑之色的望着天空之中的那個黑色人影,誰也無法知曉胡小北爲什麽會突然這麽憤怒,那種恐怖的嘶吼之聲充滿冰冷的殺意,聽聞之人皆是心寒三分。
此時的胡小北如同入了魔道一般,滿臉的血肉竟然自動炸裂出一道道血痕,接着狂風一旦從胡小北臉上吹過,那胡小北臉上的血肉便立即随着狂風一塊塊脫落,漸漸顯露出了隐約可見的白骨。而胡小北的雙眼則是變成了血紅的模樣,不斷有血光從胡小北的雙眼之中延伸而出。
胡小北又是憤怒的狂吼一聲,接着縱身一躍在夜空之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殘影,立即朝着頭頂的蒼穹深處沖去。那蒼穹之中此時已是電閃雷鳴,胡小北完全依靠着一副血肉之驅狂沖進了天空之下的雷電之陣中。胡小北的飛遁之身還未前行百米,就被蒼穹之中的一道兇猛閃電劈中。
“咔嚓!”
雷電天威豈能容下界之人冒犯。胡小北直接被雷電燒焦得如同一塊人形黑炭,身軀上都還閃動着點點火星,冒着一股黑色的黑煙,垂直從天空之中墜落下來。
就在胡小北的身軀即将掉落到地面之時,胡小北突然像是恢複了意識,然後在空中急速的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瞬間彈射而起又朝着蒼穹深處飛去。此時的雷電更加兇猛了,還未等到胡小北靠近,便立即劈下一道百米之長巨大閃電。那閃電的速度僅僅隻是在電光火石隻見,胡小北根本就來不及躲閃便被狠狠集中。
這次胡小北倒是沒有被閃電之力擊飛,而是被巨大的閃電直接包裹其中,将胡小北的身軀層層擊碎,天空之下隻見電光四起,幾乎照亮了整片天縱域。
此時所有人根本就無法看清胡小北的人影,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道巨大閃電之中有一副閃閃發光的人形骨架正在顫抖搖晃。
明淵宗,觀世軒。
風璃仙子見到此幕不禁大爲震驚,用一種根本無法理解的語氣說道。
“這,這胡小北到底想幹什麽啊!這人也太不識好歹了些吧,竟然想跟天鬥!這天威豈是我們這些庸世俗人能夠冒犯的麽?”
林亦詩見此也是貝齒親咬薄唇滿臉緊張之色,此時林亦詩也不懂胡小北在做些什麽,不過林亦詩相信胡小北絕非是那種莽撞之人,若非情勢危機不可等待,胡小北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犯險與天相鬥。
林亦詩想到此處不禁在腦海之中浮現了另一種可能,難道此時胡小北看到了一些平常人根本無法看到的東西,所以才會做出一些衆人根本無法理解的舉動?林亦詩頓時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連忙凝聚法力于雙眼之中,然後全神貫注的朝着觀世鏡中的夜空雷電之雲看去。
林亦詩知道自己體内也有着胡小北的精血存在,所以胡小北能夠看到東西,林亦詩應該也能看得到,就算能夠看清的幾率很小,但是也要比一般人感受到的東西要多。
林亦詩的雙眸之中突然閃動了一道白光,然後就如同被吸走了魂魄一般目瞪口呆的站立于原地。風璃仙子還在疑惑之中,突然感覺到林亦詩有些異狀,于是微微偏頭朝着林亦詩看去,竟然發現林亦詩如同六神無主一般的站立原地,連呼吸都沒有了,隻是那目光依舊死死盯在觀世鏡中的夜空雷電之雲上。
風璃仙子立即意識到了那觀世鏡之中的雷電之雲有古怪,于是連忙催動法力關閉了觀世鏡。待得觀世鏡之中的景象一旦消失,立即從觀世鏡之中飛射而出一道白色人影,接着化爲一道白光鑽入林亦詩的身體之中。
那白光一旦鑽入林亦詩的身體,林亦詩瞬間就恢複了神志。隻見林亦詩滿臉蒼白之色的後退熟步,然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滿眼慌張之色的喘息着。風璃仙子也不知道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于是連忙關心的快步上前攙扶着林亦詩柔弱的身子,輕聲溫柔問道。
“詩兒。剛才發生了什麽,你到底怎麽了?”
林亦詩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看着風璃仙子,然後用虛弱的聲音回答道。
“我,我看見那觀世鏡之中的雷電之雲上有一座梨園戲台,在那座梨園戲台之上隐隐約約還看到一個身穿白色戲服的女子在唱戲,但是我卻聽不清那白衣戲子在唱着些什麽,然後就聽見那個白衣戲子站在戲台之上,用一種極其哀怨恐怖的聲音在呼喚着我的名字。突然,我魂魄就不受控制從身體之中脫離了出來,接着就被吸入了觀世鏡中。”
風璃仙子聞言竟然玉額之處冒出一層香汗,而風璃仙子卻沒有絲毫察覺,隻是警慎的朝着觀世鏡看了一眼,然後用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說道。
“詩兒,想必你是太過緊張胡小北的生死,因此才會産生這種奇怪的錯覺。那觀世鏡之中的雷電之雲哪有什麽古怪,更沒有什麽奇怪的梨園戲台和白衣戲子。剛才師父也與你站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是突然覺得那觀世鏡之中的那道巨大閃電威力驚人,有種恐怖至極震懾心神的威能,你的魂魄或許就是沒有防備那突然襲擊的雷電之力,導緻有些傷損罷了。”
林亦詩聞言不禁想反駁一番,但是看到風璃仙子那突然變得兇厲的目光,頓時覺得這其中必定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恐怖秘密,因此也不敢當面追問,隻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師父所言極是,想必是徒兒太過于焦慮而胡思亂想了罷。”
風璃仙子見此不禁微微一笑,然後對着林亦詩和善說道。
“在爲師閉關修煉的這近一月之中,你一直代替爲師擔任這明淵宗外殿殿主之位,想必也是極其辛苦乏累。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擔任這明淵宗外殿殿主一職了,前往靜心閣清淨心神調養生息十日再回吧!”
林亦詩一聽此言不禁一愣,這風璃仙子安排的靜心閣之行表面上是爲了讓林亦詩調養靜神一番,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将林亦詩禁足于靜心閣之中,不再讓林亦詩插手外事。
林亦詩雖然懂得風璃仙子話中的另一種含義,原本林亦詩自然是不會答應風璃仙子的這番禁足安排。但是林亦詩見今日的風璃仙子神色有些怪異,剛才在對林亦詩說出此話之時,既沒有嚴厲責怪也沒有強行命令的語氣,反而帶着幾分無奈和落寞之色。
風璃仙子這極其反常的舉動自然是讓林亦詩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于是恭恭敬敬的對着施禮答道。
“徒兒,領命!”
林亦詩對着風璃仙子再恭敬施禮一拜,然後轉身離去了。風璃仙子有些惋惜的目光不斷落在林亦詩的背影之上,直到林亦詩的身影消失在了風璃仙子的視野之中,風璃仙子才輕輕一歎,望着窗外的漆黑夜空喃喃自語。
“怨靈戲!怨靈戲的詛咒真的又要重現明淵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