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北見此隻是默默将神念延伸到身外百米之境,将這方圓百米之内的靜觀盡收眼底。正在此時,突然在這八角竹亭外圍的竹林之中有一棵竹子瞬間鑽入地下,頓時這片天地間的景物環境便開始變化莫測起來,胡小北這次是專門用心去觀察這法術機關術的變化之法,但是還未看到一絲倪端之處,這片天地間的景物環境變化已經啞然而止。
此時,胡小北将心神歸體查看四周環境變化,猛然發現自己現在卻早已不在那竹林之中的八角亭,仿佛從天而降瞬間抵達了天竹閣南門前的練武場上。此時的天竹閣南門練武場竟然又恢複了最原始的模樣,天竹閣南門的門牆之上依舊刻着三個完好如初的鮮紅大字,仿佛一切都瞬間返回到了從前的時間和地點,一點破壞的痕迹也沒有。
胡小北不禁贊歎這蕭軒的法術機關術的神奇之處,這等神鬼莫測變化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此時胡小北朝前望去,隻見蕭軒正站立于前方百米之處,面帶溫和微笑的望着自己,雖然蕭軒的笑容之中看不到一絲惡意,但是胡小北卻覺得此人表現太令人驚悚。
這次蕭軒施展法術機關術胡小北可是特意用心去觀察了,但是這法術機關術未免也過于詭異迅捷,仿佛遷一而動全身,就在那一瞬間,那片天地空間之内存在着上萬種變化,每一種變化卻又毫無規律可循,即使胡小北将神念放置于這方圓百米之境,可是卻依然無法看到每一種變化的起始終結。
胡小北經過這一番無聲的較量,心中卻是對蕭軒肅然敬重了幾分,這法術機關術确實不是當前的胡小北能夠應對的,若是蕭軒真要用法術機關術對付自己,恐怕自己和那攻入天竹閣萬人僵屍大軍早就粉身碎骨了。
但是蕭軒至今爲止都沒有施展出任何法術機關術來阻止萬人僵屍大軍的進攻,反而要跟自己進行一場公平的劍法對戰一決勝負,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此人能夠擁有如此獨立堅決的心性去支持自己的任何決定,這都讓胡小北心生敬佩之情。
“蕭道友,盡管你的法術機關術神鬼莫測殺人無形,但是同時你也要意識到這是一場殘酷的戰争。戰争并不是隻是依靠一個人就可以取得勝利,現如今你已經失去最佳的戰機,我的萬人僵屍大軍已經攻破天竹閣的第一層防禦進入了天竹閣境内,你若是再不回去設防阻止,恐怕不出半刻,天竹閣将會徹底被攻陷。”
蕭軒聞言隻是輕輕挑眉看了胡小北一眼,對着胡小北冷冷說道。
“胡道友不必擔憂此戰之外的雜事。這戰閣之争對于我而言,就是一個人的戰争,凡是進入天竹閣的敵軍,我要他們生便生,我要他們死便死,誰也無法阻止!胡道友若是害怕敗于我手上才出此言,我大可放胡道友和萬人僵屍大軍歸去,若是還有膽量和我一戰的話,那就盡管出招。
對于我們之間的這場生死決鬥,我早就有了預算。想必胡道友在前往此地之時也已經看到了吧,我故意命令天竹閣弟子離棄防禦設備,拼死上前線防禦與萬人僵屍大軍生死一戰,就是要讓你明白另一種戰争的重要性:
士兵始終是士兵,無異與圍棋桌上的一顆顆黑白棋子,可以死傷無數然後重新招募,對于棋局或者戰局而言并非缺一不可。但是對于一盤棋或者一場戰争而言,最至關重要的卻是那一顆扼住敵方生死關口的棋子,此棋子若是長存在此,那麽此局必定勝負難定,若是此棋子一旦被扼殺,那麽便是滿盤皆輸。
此時,胡道友便是那顆扼住天竹閣生死關口的棋子,你的生死早已決定了這場戰争的勝負,我若在此能夠殺了你,那麽這場戰争的最後勝利還會歸屬于天竹閣。”
胡小北聞言色神色已經凝重了起來,對着蕭軒問道。
“你若是想殺我,早就可以殺了我。就憑你這一身地階之下無可匹敵的法術機關術,我根本無力在你面前反抗,又何必與我用這劍法生死對決呢?”
蕭軒聞言不禁突然暴怒,惡狠狠看着胡小北說道。
“你也是如此的瞧不起我!”
胡小北渾然不知此言一出竟然會引起蕭軒如此憤怒不已,一見蕭軒兇狠神色便知危險來臨。果然不出所料,蕭軒右臂突然像是機械手臂一樣折疊一層收縮入衣袖之中,然後從衣袖之中射出一道兩米多長的紫光劍,那紫光劍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極爲強大,甚至讓胡小北都不敢用神念去查探。
胡小北立即想到了那紫光劍的來源,現在的蕭軒貌似渾身上下皆是由法術機關構成的軀體,早已不是正常的人族身軀。而那構成蕭軒軀體的法術機關極有可能就是蕭家先祖蕭魏遺傳下來的法術機關,那可是一位天階強者用自己身法力所造的法術機關,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胡小北現在才知道蕭軒爲何憑借着自己黃階七層的境界,竟然有如此的自信能夠戰勝自己,原來他早就不是正常的人族修道者了,而是一具天階強者所造的法術機關殺人機器!
此時隻見蕭軒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原地,胡小北将神念擴散至四周,仔細搜尋着蕭軒的蹤迹。突然胡小北察覺到背後有一道陰風直刺自己的頭顱,胡小北心中一驚連忙偏頭躲閃,奈何那一劍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胡小北的下一步動作,立即橫劍一掃。
胡小北此時已經沒有更多的躲閃空間,隻得憑借自己超于同階修道者十倍的靈智和反應能力,硬生生的貼臉與那道紫色劍鋒相擦而過,然後立即往後縱身一躍,離開原地三十多米遠。
此時胡小北的右臉被那紫光劍鋒利的劍鋒劃傷,頓時臉上的鮮血湧冒而出,将胡小北右半身的衣物也全部流濕一片,右臉之上更是一片鮮紅血肉模糊。胡小北聞着右臉之上濃厚的血腥味,臉色也驟時變得冷漠陰冷起來,那種令人觸之心寒的目光死死盯在蕭軒的身上。
蕭軒見此卻狂妄的哈哈大笑起來,對着胡小北有些瘋狂的喊道。
“憤怒吧!快來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