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哥哥,是你嗎?”
胡小北聽到林亦詩的聲音,此刻不禁有些尴尬,不過臉上的尴尬之色僅僅隻是昙花一現,立即神色淡然的轉過臉去,看着林亦詩解釋說道。
“我隻是修煉之時突然感受到一些天地之間的感悟,于是就想走出修煉室來感受天地之氣,沒想到一下子走遠了。”
林亦詩見胡小北如此拘謹,一見面就解釋這麽多,還以爲幾日不見使得兩人有些生疏。林亦詩便嫣然一笑的輕步跑上前去,拉着胡小北溫柔說道。
“小北哥哥,我奉師命暫時管理這明淵宗外殿,剛才聽到這邊有些動靜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就見到了小北哥哥。現在小北哥哥準備去哪兒散心啊,我對這明淵宗外殿熟悉的很,去哪裏我都能給你帶路。”
胡小北被林亦詩嫩滑的玉手主動牽着,看着林亦詩善良純真的笑容,反而讓胡小北感到有些難以言喻的尴尬感覺,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接話,畢竟胡小北也不是真的來此地來散心的,而是爲了躲避淨身閣的那群人搜查而藏身于此,真要是将這理由告知林亦詩,那也是丢臉至極。因此胡小北隻好裝作很自然的模樣,微笑着回應道。
“那就随便走走吧,其實我對此地也是很不熟悉。”
林亦詩朝着胡小北眨了一下眼睛,像是突然有了什麽好主意,然後拉着胡小北超前走去,高興的說道。
“我知道一個地方,小北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胡小北見到林亦詩如此高興的模樣,心中卻是有些失落的歎息一聲。胡小北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歎息,隻是感覺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樣。
胡小北想起自己和林亦詩待在玄冥城的那三個月,那時胡小北剛見到林亦詩之時,林亦詩體中精血喪失大半,法力也随之全部流失已盡,修煉境界更是直接降到了玄階之下,生命岌岌可危。
胡小北當時爲了救活林亦詩,不惜用自己精血爲引子,将自身體内混入法力的精血直接逼入林亦詩的體内,使得林亦詩體中喪失的精血快速得到補充,從而能夠調動林亦詩體内殘餘的法力運行,護住心脈筋道,維持最後的一絲生氣。
雖然此法可以填補林亦詩體内的精血損失,但是同時也使得胡小北體内的精血快速喪失殆盡,加上林亦詩的修煉境界遠超胡小北,胡小北繼續這樣沒命的将自己體内的精血逼入林亦詩體内,到時可能隻會救活了林亦詩,而同時殺死了自己。
好在那時還有一個古翔在旁邊,古翔說什麽也不可能讓胡小北死啊,要是胡小北真的死了,那麽古翔豈不是也跟着死定了?因此古翔也是拼了老命的給胡小北體内灌輸自己的法力,一旦胡小北體内的法力給林亦詩輸運完了,古翔就立即将自己的法力輸入胡小北體内。
因此三人就如此循環的進行法力運輸将近三日三夜,終于将林亦詩救醒了,不過在林亦詩醒來的那一刻,胡小北卻又倒下去了。後來林亦詩和古翔又将法力一起彙入胡小北體内,最後終于又将胡小北也救醒了,此事才算是終結。
不過當胡小北被救醒之後,胡小北就已經發覺到林亦詩對待自己的态度已經開始改變了。胡小北也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時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林亦詩對待自己态度變化會這麽的大,不過胡小北當時也不好去問古翔,隻得将此事默默藏在心底。
不過從那以後,林亦詩真的是對胡小北愈加的無微不至,不論是修道經驗還是獨門法術都毫無隐藏的說給胡小北聽,仿佛是隻要是對胡小北用幫助的東西,并且也是林亦詩知道的東西,那麽林亦詩都會毫無猶豫的教授給胡小北。
但是與此同時,胡小北卻是越來越不敢去問林亦詩,因爲每次見到林亦詩對自己是如此的溫柔體貼傾盡所能,反而讓胡小北心中的那種嗟來之食的不安更加的沉重,更準确的說是,胡小北不希望自己成爲一個躲在自己喜歡的女生背後的男人。
胡小北心中這種既想靠近林亦詩又怕依靠林亦詩的矛盾心理,讓胡小北心中一直都有些失落之感。
正在林亦詩與胡小北準備起身前往之時,走廊中冒出一群氣勢洶洶的明淵宗弟子,一見到胡小北便立即呼喊一聲。
“就是他!在淨身閣偷看入選明淵宗女弟子淨身的大色狼!”
胡小北見此臉上的神色依舊淡然如常,像是這群明淵宗弟子所指之人與自己毫無關系一般。此時林亦詩神色冷傲的走上前看着這幫氣勢洶洶的明淵宗弟子,冷聲問道。
“臨安,可在此地?”
林亦詩一眼落下,那個叫做臨安的明淵宗弟子趕緊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看見林亦詩不悅的玉顔之後,趕緊抱拳施禮,恭敬回答道。
“林殿主,臨安在此,臨安在此。”
林亦詩偏頭盯着那略顯慌張姿态的臨安,緩緩說道。
“師傅閉關之前,曾任命我暫時擔任明淵宗外殿殿主之職,決斷明淵宗外殿和宗閣所有大小事務。你今日既無通報在前又無命令在身,無緣無故的帶着這麽多宗閣弟子來外殿重地,是想向我示威麽?
現在站在我身旁這位天山派胡師兄,曾多次救助我于生死危難之時,恩重如山。你若是敢繼續在此胡言亂語污蔑他人,鎖妖塔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臨安聞言驚得冷汗直流,差點就要吓得跪下了,此時竟然是連再擡頭看胡小北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隻得畏畏縮縮的朝着林亦詩再三謝罪。
“林殿主,胡師兄,臨安眼拙,臨安眼拙誤認了賊人,在此賠罪,還望胡師兄和林殿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亦詩依舊是一副冷傲模樣,冷聲說道。
“這眼拙之病确實得治,待會兒去古丹廳尋些丹藥,好好治治眼睛。”
臨安一聽到此話,頓時是又驚又喜。這古丹廳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的地方,雖然臨安身爲宗閣執事,但是一年也隻能在年末進去一次。剛才林亦詩之言像是有讓自己去古丹廳尋丹治眼的意思,那麽這裏面暗含的價值可就大的驚人。
臨安可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此刻心裏早就沒有再去捉什麽淨身閣色狼的想法了,隻想着怎麽好好把握這次進古丹廳的機會。于是臨安立即欣喜答道。
“謝林殿主關心,屬下立馬就去!”
臨安一臉喜色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帶着那群明淵宗弟子離去了。胡小北見此才稍稍心安,心裏準備的那些狡辯說詞此時看樣子也是用不上了。胡小北偏眼林亦詩,此時林亦詩正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胡小北見到林亦詩的微笑不禁有些心虛的慌張,不過在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絲毫,對着林亦詩問道。
“亦詩,你在看什麽?”
林亦詩想一會兒,然後看着胡小北的眼睛說道。
“你們男人就這麽喜歡偷看女孩子洗澡麽?”
胡小北聞言一時語塞,也不知道這麽去回答這個問題,隻能顯露出一臉的尴尬之色。林亦詩見到胡小北尴尬的模樣,随手将手中握着的一個香囊扔給胡小北,胡小北也不知道林亦詩這是什麽意思,趕緊用手接着。
此時林亦詩意味深長的看了胡小北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有些冷淡的語氣說道。
“偷看别人女孩子洗澡就算了,還把别人的香囊也拿來了,快去還給那個叫做蕭沐的女孩子吧!”
胡小北聞言一臉的懵呆神情,心想自己什麽時候又偷拿過别人女孩子的香囊了?不過此時也是有口難辨,隻得默不作聲,恐怕真跟林亦詩這樣解釋下去,會越抹越黑的吧。
林亦詩不顧胡小北朝前走去,但是還沒有走到十步之遠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胡小北微笑說道。
“如果小北哥哥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做一個香囊給你!”
胡小北聞言又是一怔,竟然在那一刻沒有反應過來林亦詩話中的含義,待得胡小北想回答之時,林亦詩早就走遠了。胡小北歎息一聲,看着手中這個刻着“蕭沐”字樣的香囊,不禁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