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動則數丈粗細的雷電打下,幾乎都能将思維凍住的驚人冰寒,狂暴的飓風交錯,一股驚人的腐朽衰竭之力,那般險惡的環境下,龍獅感覺自己若是堕入其中恐怕都堅持不過小片刻。
此時他與雪域妖鹿已經完全看不到陸小天的身影,不過天劫依舊在繼續,并且承逐漸加重的勢态,說明陸小天眼下還活着,還在與天劫抗争。
“陸小天要是死了,這天劫早就散去了。鴻皓天庭的幾個家夥真是沒用,六個打一個竟然都未能将陸小天重傷,結果隻有一個重傷逃出去了。要不是陸小天眼下被天劫纏身,對方一個都逃不了。”
雪域妖鹿此時提及鸠魔刑官幾個語氣裏不由帶着幾分鄙夷。也許這六人确實實力驚人,他與龍獅兩個即使聯手也遠非其敵手,不過在雪域妖鹿眼裏敗了便是敗了,沒這麽多理由好講。
“看樣子這天劫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那從鴻皓天庭天刑宮過來的家夥受到重創,現在也還沒有逃多遠,你看咱們不如”
龍獅嘿然一笑,兩個老家夥修煉了這麽多年自然不是甚麽善男信女,既然鴻皓天庭天刑宮的人眼下已經是脫毛的鳳凰,他們兩個自然不介意再去踩上一腳。
修煉到這種層次的存在,即便實力不如陸小天,也遠比他們兩個來得更強。手裏應該會有不少好東西。若是平時他們兩個自然沒有這種膽量,至于現在,天授不取,反受其咎。
原本陸小天在靈界時将他們兩個放到牾愁谷助他們奪舍,當時的牾愁谷内雖是不缺資源,可能修煉到現在的地步,趁火打劫的事情兩個沒少幹過,要不然哪裏能積攢到修煉至眼下境界的諸多資源。
“也好,殺了青衣男子,還能用來取信陸小天。”雪域妖鹿嘿然一聲。
“噗!”顧東平抑制不住體内的傷痛,一股鮮血從嘴裏噴出,同時心有餘悸地往後看了一眼.
他們一行六人經過精心的準備前來截殺陸小天。出發之前對陸小天已經有過反複的研究,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搜羅一切與陸小天有關的情報。
自信對陸小天的實力有了相當的了解。倒也不是天刑宮無法糾集更多的人手,隻是動用那暗中的傳送陣需要實力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外,一次性傳送的人手也是極其有限。而且傳送陣每動用一次,便需要休整一段時間。
再者這玄庸戰場内聚集的人手過多,也極容易招緻其他的一些兇險,搞不好還沒有碰到陸小天便被玄庸戰場内的一些妖魔之物給來掉,或者是損失慘重了。
否則玉玄天庭這邊也不至于隻派出五人橫穿玄庸戰場,每一個名額都需要去極力争取。陸小天若不是因爲方士濟,邝子攸,再加上婁憶空等人在背後使力,短時間内也無法争取到這樣一個名額。
隻是一行原本意氣風發,志在必得的六人此時卻隻剩下他重傷而歸,以他此時的狀态,能不能活着回到天刑宮,顧東平也滿是懷疑。
脫離陸小天一定的距離,顧東平一路來到此前他與鸠魔刑官等人暫時的落腳之地,虛空中飄浮的一塊十數畝大小的陸地,在這玄庸戰場看上去如同一縷塵埃般毫不起眼。
降落至地面顧東平又接連吐了口鮮血,整個人委頓下來,雖然他從那可怕的天劫籠罩中脫身,可受到的創傷卻是近數千年未有,體内被一股衰朽腐敗之力侵入。
此時顧東平體表的皮膚變得更爲幹枯,開裂,須發也開始花白。如果可以,尋個地方靜心調養數千載,隻是眼下的哪裏有他挑三揀四的餘地。
顧東平調息了一陣,遠未能将體内的異狀壓制下去。陡然間一絲警覺升起,顧東平那黯淡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淩厲起來。
“玄庸戰場近年來變化不小,沒想到以你們兩個的實力竟然也敢闖入其中,我不管你們從何而來,識相的快滾,别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若是你沒有受傷,我們自然是不敢來尋你的晦氣,至于現在嘛,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
雪域妖鹿從一片陰雲内閃身而出,都接近到對方數十裏範圍之内,以對方的修爲察覺到他與龍獅的存在倒也不足爲怪。
顧東平面色一陣難看,方才他的話多少有些想要将對方吓退,隻是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知道他受了重傷,這便不好辦了。
顧東平心思浮動之際,雪域妖鹿念及陸小天那邊不知何時會結束,沒功夫跟顧東平多費口舌,直接大袖一揮,瞬時間一片冰天雪地将眼前完全覆蓋住。
龍獅同如數道銀電一般蹿入這冰雪覆蓋的區域之内,尖利的爪影與風系法則這力融合到一起,迅猛地襲向顧東平要害。
顧東平眼裏閃過幾分譏诮,就這樣的實力也敢來打他的主意,簡直是不知死活,随即伸手一揮,虛空中頓時燃燒起三朵紫色火焰。
“紫羅邺火!”雪域妖鹿驚呼一聲,連忙向後退卻,大量風雪向前交織,隻是那看上雲不過拳頭大小的紫羅邺火慢幽幽地飄飛過來時,這片空域便如同被灼燒出了幾個大洞。
即便還遠未觸及到雪域妖鹿這邊,雪域妖鹿也不由感到自身似乎要被這紫羅邺火燃燒起來了一般。
雪域妖鹿連忙催動體内妖元,一絲絲冰雪之力在延伸開雲,轉眼間便在身前交織成一片大網,隻是如此依舊無法阻止那紫羅邺火分毫,低道低噗地響聲中,雪域妖鹿以冰系法則之力交織成的一片大網轉眼間便被灼燒出一個大洞。
好在此時龍獅的手段已經殺到,以龍獅的實力跟雪域妖鹿也不過是半斤八兩,遠不敢去碰那紫羅業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