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癞蛤蟆妄想吃天鵝肉!”
“這人心真大,典型的癡心妄想!”
“其實畫的挺不錯。”
“人這叫有勇氣,有種你上!”
“我看是犯傻…”
“不自量力!那等絕色也是他敢染指的?”
“……”
“究竟發生什麽事,這麽熱鬧。”周浩一邊嘀咕一邊拉着淩夜擠開人群往裏走。
淩夜聽着周圍的議論,還有部分人看到他那奇怪的眼神,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艱難的擠到人群之前,周浩當先看到告示闆,待見到上面的内容時,不由渾身一抖,忙的用壯碩的身軀擋住淩夜的視線,故作無趣的說道:“切,還以爲是啥新鮮事,真無聊。”
“沒意思,夜,我們走吧。”周浩拉着淩夜便要往回走。
“粉條啊,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會說謊嗎?還有,叫我夜帥!”
淩夜無奈的看着周浩,他那閃躲的眼神已經完全将自己出賣了。
“額,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有什麽必要撒謊,你看錯了。”
周浩撓着頭,但卻掩蓋不住臉上的慌張。
淩夜拍拍他的肩膀,從側邊的縫隙擠到前面,定睛望去。
木制的告示闆中間貼着一副美人圖,畫的右側貼着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着幾百大字。
周浩暗叫糟糕,本能的以爲淩夜會很激動,結果恰好相反。
淩夜很平靜,心中甚至在狂笑,他認得那幅畫,那是屬于原主的東西,更是任務要求奪回的物品。
“啧啧,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淩夜一陣嘀咕,他實在沒想到驚喜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周浩抓着他的衣衫,小聲說道:“夜…帥,我們走吧。”
淩夜搖頭,饒有興趣的說道:“不急,我先看下那紙上寫的什麽。”
“……”
周浩無語,撓着腦袋跟着湊過去,待看到文字的内容時,先是奇怪,随即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怒道:“這實在太過分了!”
頓時,周圍的學員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這人好奇怪,人家表白他憤怒什麽?”
“對呀,如果子陵也這樣跟我表白,我一定會答應。”
“估計是情敵吧,要換做我也會發火。”
“……”
周浩的憤怒是因爲知道那紙上的字根本不是淩夜所寫,感覺有人在陷害淩夜。
可是當淩夜看到紙上内容,心中的喜悅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悲涼,爲原主感到悲涼。
這是一封冒用淩夜名義寫的告白信,上面清楚表示左側美人圖是他所畫,說他有多喜歡那個畫上的女孩,有多愛她,對她日思夜想,茶飯不思,希望能獲得她的傾心。
一封簡單的表白信,雖然告白的目标不一般,從正常學員的角度來看無非是爲愛勇敢,癞蛤蟆不自量力企圖獲得天鵝的芳心。
哪怕周浩也隻是單純的覺得淩夜被陷害玩弄而感到憤怒,他知道那畫像是淩夜所畫,可信絕非淩夜所寫。
唯獨淩夜清楚的明白,這是捧殺。
當天,原主在千林河畔休息,觀摩畫像時不小心被某大族少爺見到,結果被搶走畫像,命令狗腿們一頓毆打,千萬羞辱之後被扔進千林河緻死。
生命如草,僅是因爲如此單純的原因,竟将一位花季少年殘忍殺害。
今天,還冒用他的名義寫這封告白信,想讓他充當出頭鳥,成爲全校的公敵。
不說各位先生學員會怎樣看他,那些傾慕女子的公子哥一定會想盡辦法打擊他,欺負他,甚至爲求在女子面前表現而去羞辱他。
如果對于有權有勢人家的孩子,那麽這隻是個惡作劇,可是對于出生平凡的淩夜,這是要毀他,這比直接殺掉他更狠,而且時間不快不慢,恰好是淩夜回書院的今天。
淩夜可以想象,如果原主沒死,那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會是一段多麽黑暗的日子。
這時——
一陣劇烈的騷動從後面傳來,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白翎羽小姐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場中瞬間變得無比安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個位置。
烏黑如泉的長發用火紅絲帶紮成馬尾,面似芙蓉,柳如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如同黑洞緻命,引人探索。
她身着火紅色的緊身勁裝,曲線畢露,那玲珑玉緻的軀體豐盈窈窕,誘人心顫。
白翎羽,東林書院第一美人,庸城四美之一。
她的美讓人驚歎,無論男女都爲之傾倒,她的身材更讓所有男人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今天好熱鬧啊…”
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跟在白翎羽身後,看着擠滿人的告示闆笑道:“不知道今天有什麽新鮮事。”
這話一落,周圍人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奇怪,欲言又止。
淩夜知道,他叫白軍羽,白翎羽之弟,一位好戰分子。
“告示闆上有人向白翎羽小姐告白!”不知何處的聲音響起。
“我靠,居然有不怕死的公然表白,那得瞧瞧!”
白軍羽聞言先是一呆,随後雙眼放光,無比興奮的朝告示闆沖去。
一陣雞飛狗跳,圍觀群衆紛紛讓出一條道,當事人的出現讓無數學員體内的八卦之魂開始燃燒。
“姐,你快來。”白軍羽回頭招手。
“無聊,肯定又是哪隻蒼蠅自找無趣。”
白翎羽暗道,想要繞道,但看着擠滿人的四周,隻能無奈的朝白軍羽方向走去。
“哎,她過來了,夜帥我們快走吧。”
周浩看着逐步接近的白翎羽,拉住淩夜就要離去。
不料,一名華服少年堵住兩人的去路,恥笑道:“呦,這不是我們表白的主人公,廢物淩夜嘛,這麽着急去哪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的話勾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勤,你瞎說什麽!”周浩呵斥。
“呵呵,我瞎說?敢做不敢認嗎?”
李勤不屑一笑,指着淩夜說道:“你這廢物有勇氣告白,現在就沒勇氣面對嗎?不過我真沒想到,一名進書院修行兩年還是兵者一品的廢物,居然如此癡心妄想!”
“啊…修行兩年還是兵者一級,這不是毫無進步嗎?”一人驚道。
“呸,敢貼版告白,我還以爲是哪位俊傑,僅是兵者一品?”一人恥笑道。
“哎,我才進書院一年,早幾天剛晉級兵者二品,我覺得蠻簡單。”一人炫耀道。
“呵,虧我剛還覺得有勇氣很浪漫,真是不自量力。”一女子鄙夷道。
“修行不行,長的還如此平凡,我看連癞蛤蟆都不如。”
“就是就是……”
“……”
議論再起,隻是這一次幾乎是一面倒的狀态,鄙夷的、嘲諷的、恥笑的,無一例外,全是貶低。
“畫的不錯…”
白翎羽目光從畫上收回,對于紙上的字她看也不看。
“喲,原來是那小子。”
不遠處的吵鬧引起兩人注意,白軍羽笑道:“雖然長得不咋樣,不過勇氣可嘉,我去會會他。”
“軍羽…”
白翎羽阻止白軍羽,不屑一笑,說道:“不必在意,我們走。”
淩夜安靜站着,他看着跟條狗一樣上蹦下跳引導學員輿論的李勤,心中暗笑,對于議論,更是坦然,根本不在乎。
他作爲男公關之神,無數少女少婦崇拜愛慕的對象,他什麽樣的風浪沒見過,再誅心的話語也不如一次狠狠的打臉。
淩夜狡黠一笑,朝着轉身正要離去的白翎羽喊道:“翎羽妹妹,等一下。”
“……”
議論瞬間消失,全部人都張大嘴巴,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你這廢物居然…居然敢喊直呼白翎羽小姐名諱,你不想活了!”李勤一臉震驚。
白軍羽一臉震驚,呢喃:“姐,那貨叫你妹妹。”
白翎羽目光微冷,面無表情的問道:“何事?我們認識?”
淩夜努努嘴,問道:“這紙上寫的你信嗎?”
白翎羽眼神微動,冷聲說道:“信與不信,重要嗎?”
“圖是我畫的,至于信,你要信的話…”
淩夜攤攤手,淺淡一笑:“那就沒啥,如果不信的話…”
淩夜突然踏步向前,貼近白翎羽,右手閃電伸出。
咚……
淩夜右手抨擊在告示闆上支撐住身體,俯視着白翎羽,平靜說道:“那我就得強調一下。”
“你,将會成爲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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