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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鳳袍,淚織金冠四

唐永徽五年五月初五。

端陽節。

今年的端陽節,因着正主兒都移駕到了麟遊行宮,是故,宮中一應祭禮諸事,便都移到了麟遊行宮行禮。

一大早,李治便早早起身,喚着德安前來,仔細替自己更替了衣衫。

一邊理着雲龍袖,李治一邊猶豫了片刻,才輕輕問:

“媚娘……可起了?”

德安早知會聽到這樣的問話,可真聽到時,還是忍不住一歎,輕聲道:

“回主上,是起了,此刻怕是已然在殿裏更替好了朝服儀冠,要依着後廷之儀,拜祭天地了。”

李治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輕問:

“就在自己殿裏祭,不出來麽?”

德安聞得此言,一時猶豫,便是沉默。

李治見他不話,心中自是明白,便長歎了口氣道:

“罷了,她不來,便不來罷。”

垂下長長的睫毛,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道:

“德安,你朕這一次……是不是做錯了?”

德安許久沒有話,好一會兒才道:

“主上沒有錯,主上隻是……這一次替太子殿下想得太過多了些。畢竟論到底,此事究竟是太子殿下的不是。

主上或者以爲德安放肆,可以德安之見,這等大事,未必太子殿下半不知。”

李治搖頭,怅然道:

“你不了解忠兒的。他是不會背叛媚娘的。”

到這裏,他便再度沉默,不再理會德安的心思,隻是愁眉糾結不展。

……

半個時辰之後。

長孫無忌寮舍之中。

聽畢了阿羅的回,長孫無忌一時愕然,震然,半晌,面上這等驚訝的表情才易做了複雜而糾結的神态,許久道:

“你是……

那人,竟是……竟是房相當年留下的一步暗棋……于那韓王府中的一步暗棋?!”

阿羅頭,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是……若非是那幾隻白鴿無意間引起咱們安插在韓王府中的人注意,以爲韓王府竟于暗中再扶白鴿會起,有意查控一番……

竟再不知曉,當年房相竟還留下這等人物在韓王府中以備後患!

這些年……也真是難爲他如何在這韓王眼皮子下面熬得下來的!”

長孫無忌看了他一眼,搖頭歎道:

“是啊……這樣的人物,怎麽能不好好兒助他成事,莫叫毀了房相心血呢?”

阿羅看着長孫無忌,輕聲道:

“那主人的意思是……”

“能在韓王身側隐身如此之久,竟叫各方都不能所察,顯是他爲人機警謹慎已極。你隻消在白鴿上稍動些手腳,他自然會意識到有人已然察覺他身分,自然會更加心。”

“主人不是要暗中相助,叫咱們的人好好兒相助他在韓王府中行事?”

“這樣的差事,人多反易敗。不止咱們不能幫,還要警省他一二,叫他知道自己處境艱難,須得處處心。這才方是助他的上道。至于那個查出他的人物……

你立刻便将他調回本府,嚴加看守,務必不能叫他有機會透了他的身分出去。明白麽?”

阿羅頭,輕道:

“是啊……這樣的人,居然能在韓王身邊隐得如此高位,實在對主上而言是最有力的一枚棋子。自然是要設法看護。

可是主人,如此一來,那楊氏母女卻該如何?”

“無妨,老夫早料到會有人中間攔阻,所以早早便安排了人,将她母女分爲二處帶入京中。眼下那賀蘭氏已入京中,隻消想了法子,叫她今日午後趕至麟遊縣便可。至于那楊氏……她不來也罷。”

阿羅長舒口氣,又輕聲疑道:

“不過主人,這賀蘭氏爲人如此不堪,真能入得了主上的眼麽?”

長孫無忌轉頭看着他,輕聲道:

“你可是在擔心什麽?”

“……雖爲一母姐妹,可是這賀蘭氏與那武昭儀之間,實在是相去甚遠……想必主人也明白,她姿色或可媚得凡夫俗子,可咱們主上……”

“老夫本也就沒指望她能得主上歡心……能不被主上連看也不看一眼地立時扔出宮門來,便是她的福氣了。”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道:

“因爲她的任務,就隻是見到主上而已。”

阿羅一怔,好一會兒若有所悟,立時歎道:

“主人,可這般……是不是……”

“非常之時,隻得行非常之法……畢竟,眼下是最好的機會了,若是不能趁此時,叫主上與武媚娘之間冷上一冷……

怕是這王氏中宮便是留不過年内了。”

長孫無忌凝重道。

……

祭禮過後。

一身玄色衣裳,金冠加身的李治,受罷了朝臣的參拜,便以民生受難,自己不忍獨與諸臣享樂爲由,罷了例行的端陽宴,隻賜了比往年不差些毫的恩賞與諸公諸臣之後,就着旨自行退下。

接着,他便匆匆步入後殿,傳令易服。

早就準備好的王德立時與德安一道,奉上了端陽新着:

淡雪青的廣袖上,并非依制而繡的龍紋,而是清貴淨華的流雲紋織錯金繡,外罩了一層織銀素紗的輕衣便罷。

除了帝王冠冕,更替金束玉钗,猶豫一番,又着令起了一應東西來,将唇邊好不容易才留得如蛾羽般的胡須給刮了個幹淨。

德安立時便瞪大眼,看着李治不敢動。

李治正皺眉心疼自己将離之而去的胡須,猛可裏見着他不動,便怒道:

“你這可是做什麽?不是叫你去端東西淨須?!”

“可是主上……您這髯須可是好不容易才……”

“叫你去就去!哪兒來這麽多話!”

李治本就心煩,聞得德安猶豫,更是生氣,竟發起火來。

王德見事不好,急忙拉了這個平時千伶百俐,偏偏此時卻犯起糊塗的徒弟走開去取東西,一邊兒趁着不在李治身邊的時候聲道:

“你可不是糊塗了?!别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咱們主上留這胡須是爲了什麽,如今刮了這胡須又是爲了什麽嗎?”

德安眨眨眼,不由輕道:

“主上留須不是爲了他一張臉總是被人似與當年的長孫皇後娘娘一般,都是天生一張觀音面,總嫌自己沒有男兒氣概,面相過于仁厚豐潤,是故才……

何況終究也是男子以美髯爲佳……”

他突然瞪大眼,想了想,轉了轉眼珠,錯愕地回頭去看看正背負了雙手,殿内心緒不穩地走來走去兜圈子的李治,不由轉身過來咧嘴無聲而笑:

“是因爲……刮了胡須,更像咱們長孫皇後娘娘,也更像咱們代王殿下麽?”

“什麽叫更像咱們代王殿下……哪兒有父類子的話兒?要類也是子類父!你再胡八道,仔細主上聽到了,打斷你的腿!

真是……就你話多!知道就行了,非得透有什麽意思?!

還愣着?!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去取東西侍候主上淨須?!”

王德也忍不住笑罵。德安這才吭地一聲輕笑,然後吓自己一跳,轉頭去看李治竟是隻顧着自己煩亂,卻半不曾聽到,于是更笑得高興,轉身便去取東西。

午後。

麟遊行宮。

媚娘寝殿前。

易服淨須,理冠結發,重新整治了好一番,才坐了玉辂前來的李治,聽聞宮門侍,媚娘因着心中郁郁,竟是與李夫人一道,自向行宮中尋了秘境去散心了……

可是叫他好敗了興頭。

悶悶不樂的李治坐在被放在媚娘寝殿前的玉辂高座之上,隻手撐頤,對着那敞開卻聽不到聲音的大門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這才懶懶道:

“娘娘可了何時回來?”

“回主上,這個……”

那侍支支吾吾地,卻實在是回不上來。

李治看着他這等不利落的樣子,便是好一陣氣悶,不由便冷笑道:

“德安,朕倒是要問一問你,這些日子以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德安聽到此言,便深知幾日見不着媚娘的李治,好不容易擺下身段來意圖見一見愛妻,卻不巧遇到這樣個笨口拙舌的動了真火,心裏一邊兒無奈,一邊兒也是可憐那已然被吓得不輕的侍,想了想便上前一步道:

“主上,德安愚昧,還請主上示恩賜罪。”

李治斜他一眼,哼了一聲:

“朕是如何與你的?但凡是娘娘身邊的人,都是要極可用的……這樣的人,你也能擺在媚娘身邊,可是真的有把朕意記于心中?”

德安不驚不恐,淡然行禮道:

“主上得是,這等愚兒,也實不能配得爲娘娘長侍。隻是奈何娘娘心仁,前些時日見着了他與幾個侍之後,便是格外憐惜這個不成器的。又聽得他是并水人士,心裏更加歡喜,這才硬是留了下來……

否則依着德安的意思,本也是要趕了出宮去的。”

李治其實本也就是想尋個人,出一出這心中煩氣。如今聽到這侍不隻受媚娘歡喜,還是她的同鄉,自然就暗暗咽了口口水,然後清了清嗓音道:

“若是如此,倒也罷了。

雖朕看他愚頑,可媚娘一向調教也是有方的,想必總能教得好他。

罷了,傳朕的話兒,便留着他在内殿侍奉罷,離媚娘近些兒,一來也好長長心思,二來麽,媚娘久居宮中,不聞家事,想必也是思念得緊。有你在,你也得好好守着娘娘與弘兒,可明白麽?”

那侍本以爲自己此番必要受罰,沒想到卻聽到李治要升他入内寝侍奉,一時激動,竟不知如何回答,愣愣立在當地,傻傻看着德安。

德安歎了口氣,搖頭下拜道:

“主上,德安以爲,此事若要理治,還是需得娘娘回殿之後自行處治的好……何況他不過入宮幾個月而已,便這般貿貿然入了内寝侍奉,會亂了宮規。”

李治想想,頭也道:

“也是……那,他可識字?”

德安原本以爲搬出媚娘來,李治便會罷了興,不再與這侍糾結,沒曾想他竟更加纏于此事之上,于是下意識便回道:

“回主上,自然是識得的。”

“那便升起他做個侍書令罷,媚娘平素裏最喜看書,可宮中侍書令總是沒幾個能好好侍奉着的,總是被她嫌煩趕了出來與朕用的。難得有個她使得喜歡的人,便賜了侍書令,侍于左右罷!”

這一旨意下,可當真是叫那些侍們個個豔羨不已地看着那個塞翁失馬卻複得福的侍:需知這侍書令可是僅次于内侍少監之下的實權位置,因着大唐開國以來,高祖皇帝與太宗皇帝,如今的高宗李治都是手不離卷之人,是故往往便是侍書令侍墨令在皇帝面前,可是最吃香的紅人兒,最得上話兒。

而媚娘身邊的侍書令雖比不上太極殿的侍書令清和那般日日于朝中政後皆需奉于李治身側,可這整個太極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能留在這立政殿武昭儀身邊,那便等同是侍于駕前……

是故個個都是羨慕至極。

那侍自己更是狂喜而謝恩,禮數也做得不周全,看起來實在可笑複可愛,李治忍不住笑了兩聲,卻叫德安心裏也寬了一寬,便上前一步輕道:

“主上,娘娘眼下既不在殿裏,要不主上且先入了殿内去……歇着?”

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那句等着——雖然這樣才更加準确。

李治本也頭了,可想了一想又搖頭:

“不好,難得今日天氣這般好,她都能出去轉一轉,朕也可以去瞧一瞧罷?弘兒這些日子也不知吃得好不好,長得高不高?罷了,罷辂易步,朕也去走一走,活動一番罷!”

言畢,便落辂而行。

……

同一時刻。

行宮側角門。

阿羅心地帶着馬車駛入内門之中停下,看了看,便拉開車簾,對着車内的麗服女子冷冷道:

“下來罷。”

那女子卻也識相,不敢多言,自撩衣而落,行動之間,倒也頗有幾分情緻,又謝過了阿羅,這才千嬌百媚地含笑問道:

“不知羅大人帶了妾身來此卻是何意?不是要見國公大人麽?”

“國公大人眼下正在前朝議政,一時卻是來不得。故有令,着你便可自在此處行走觀賞。此處景緻也頗佳,且又有國公大人賜與你的腰牌,自是往來無虞。隻是切記,不可過了那道門。”

阿羅伸手,指着遠處一座重衛相守的宮門輕道:

“那可是通往内裏禦花園的大門,一旦爲主上發現你這閑人入内,必受重責!”

言畢,也不待那女子再多什麽,自行上車,揚鞭而去。

女子孤零零一人被扔在此處,咬着下唇很是恨恨一會兒,接着轉身左右走了幾步,狀似在賞那些園中花朵,可目光卻一直瞟向那扇大門,好一會兒,輕輕一笑,伸手去摸了摸腰間那塊發燙的腰牌,下定決心,向着大門走去。

……

片刻之後。

武順……不,應該稱爲賀蘭氏,回頭看着那扇被自己抛在身後的大門,不敢相信地笑了起來:

她居然真的進來了……等了這麽多年,她竟然真的進來了……

慨歎着,她看了看手中的腰牌,目光複雜,最後輕哼一聲,收起腰牌,卻向着美不勝收的花園裏徐徐而去。

走了沒幾步,便見繁花如錦,一步一景,心中實在是驚歎。

眼裏幾乎沒有片刻是得閑的。

看了一會兒,她也覺得倦了,正覺得處處相同,想找了地方歇下之時……

一株種在高處,開得正好的國士無雙(重瓣牡丹的一種,花朵碩大,深紫色,花瓣邊有黃色彩邊,因爲我覺得跟過去丞相們的紫袍金帶很像,都是很華貴而威雅的樣子,所以就給它起了這個名字……當然,唐時的國相們穿的更多是黑袍和朱袍,紫袍不少但也不多,所以這裏大家知道就好……)之下,一道雪青色的身影,卻吸引了她的目光,教她停下了腳步。

她驚愕而癡迷地看着那個正側對着她,仰首看着一朵因花朵過于碩大而垂下頭來的牡丹,嘴角微露出些絲笑意,如玉樹般負手而立的青年,一時間隻覺目眩神迷,心跳如擂!

那是怎麽樣的一個好人兒!

一片紫花濃彩,金邊絢斓的光影之中,一個豐潤容顔如雪雕,英挺劍眉似墨描,鳳目明亮如含星,玉鼻準秀如管挺,朱唇更如胭脂凝的青年,這般噙着春風般令人沉醉的笑意,颀颀而立……

那般的如畫,如夢……

叫武順突然之間,仿佛回到了那曾經的待嫁之時,看着那個立在遠方回眸,對着自己微笑的男子,心中怦然而動的如詩年華!

隻瞬間,隻是一眼,便是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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