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訣别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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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679766,bookname=《兩生之弦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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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看着青河,心中不知爲何,一陣狂跳,但面上仍然淡淡地,隻是看着他。

青河看着已然口吐白沫,雙目翻白的楊嬷嬷,不由輕輕道:

“怎麽,殿下不想問一問,爲何青河在這裏?

爲何楊嬷嬷如此不願見到青河?”

李恪不語,半晌才道:

“是你罷?

巧言令色誘得嬷嬷入宮,刺殺主上的,是你罷?”

青河頭,淡淡笑道:

“殿下能問出這句話,明也知曉爲何青河會這般做了。”

李恪冷冷一笑:

“是啊……

我早就知道了,他是誰?

魏王青雀啊!

我與他數十年相争,如今他豁了性命出去也要拉我下地獄陪他,又怎麽會就這般輕輕易易地便叫我逃過一劫?

自然留有後手。

而這個後手,便是你罷?”

青河一笑,搖頭看着已然昏倒的楊嬷嬷道:

“殿下,您錯了……

主人的确是有後手不假,青河也的确利誘楊嬷嬷入宮行刺是真……

隻是呢,殿下,無論是主人也好,青河也罷,從一開始,我們就根本沒打算拿主上的性命來冒險——

楊嬷嬷此番所行之事,從一開始就已然注定不能成了。

所以……

主人的後手,自然不會是借楊嬷嬷行刺不成來讓主上不得不殺了殿下,又或者是讓殿下因此而失了長孫無忌最後的一耐性,丢了性命……

殿下與主人相識多年,也當能想得到罷?”

李恪垂頭半晌,終究還是擡起眼睛看着青河,目光似有些懷疑,又似有些不安,又似有些茫然:

“他想……

他做這些事,難不成隻是想讓我見到嬷嬷?

爲什麽?

嬷嬷身上,可有什麽他能留得下的後手呢?”

青河淡淡一笑道:

“這個……

便要問一問楊嬷嬷了。

楊嬷嬷,别裝了。

再裝下去也沒有用的……

青河向您保證,今夜便是你當真激死在此處,青河也必然會從您身上搜出那封信來交給吳王殿下看一看的……

沒錯吧?

先帝淑妃娘娘楊氏,吳王殿下的生母,所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道诏書,一紙絕妙誅機……

便在你手裏,對不對?”

李恪已然許久沒有聽到自己母親的事情了。

突然聽到,并且還是從青河的口中出來,他一時間有些怔忡,轉身,看着楊嬷嬷的目光,也變了。

不再隻是溫暖與安撫,而是含着些猜疑。

楊嬷嬷也感覺到了,她突然覺得心裏有一絲沉重——

難道真的逃不掉麽?

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是的,今日怕是逃不過去了。

逃了這些年……

終究還是逃不過去了……

可是她還是沒有起身,隻是繼續躺在地上,面朝着牆壁,背對着她的主人,背對着她的敵人。

青河淡淡一笑道:

“無妨,嬷嬷如此,本也是爲了吳王殿下着想……

倒是當真讓人感到敬佩啊……

畢竟那樣的事,換了是誰也難得出口。

好,既然嬷嬷不好,那便由青河來罷。”

青河走近獄牢之前,叉手當胸,侃侃而談:

“當年淑妃娘娘終前,曾有一血寫手書,交與吳王殿下,手書之内,明言自己本無意尋短,隻奈何長孫無忌終難相容,便在殿中設下暗伏,刻意引燃了殿下曾經藏于錦繡殿後殿之中的石脂,這才失了性命。

而這封看起來寫得極爲真實的血書上,還殷殷切切地囑咐殿下,務必要誅盡長孫無忌與關隴諸臣,替自己報仇雪恨,是罷?”

李恪的心,不知爲何狂跳了起來:

“難不成你想,這封信不是我母妃手書麽?

哈……”

“不,這封血書,的确是淑妃娘娘親手所寫。

而她的願望,也的确是希望殿下能夠報複長孫與關隴諸臣不假……”

青河淡淡地看着他道:

“隻是……

青河想的是,淑妃娘娘在寫此信的時候,錦繡殿,可一兒火星子也沒有呢!”

李恪突然覺得全身冰冷:

“你……什麽?!”

青河徐徐道:

“青河曾因機緣巧合,與主人一道,見過王公公暗中留下的另外一封淑妃娘娘親筆,不過是以墨寫成,書與先帝的。

當時主人看過之後,也是心中大驚大駭,青河呢,也是震驚莫名,所以倒還記得一字不差。

信中是這般寫的:

帝諱敬啓(這裏的原文大家都知道是世民哥哥敬啓,青河這麽是爲了避諱):

兄長閱信時,淑儀已然化身青煙,直入九泉之下去也。

兄長不必傷懷,更不必痛心。淑儀可得如此解脫,心甚喜悅——兄長雖仁慈,賜藥丸以解淑儀之苦。

然奈何淑儀終究不能宥恕自己不得報家仇國恨,更不能狠下心思,誅傷無憂姐姐,是故……便如此罷!

淑儀已然汲取藥丸之上兄長之仁,便一切足矣。

火焚人皆言痛,然與淑儀心中折磨相比,隻如沐春風。

兄長,淑儀一生,最歡喜之事,便是得遇兄長,爲兄長誕育三子,偷得這十數年的幸福光陰,又親得照顧稚奴如此幾年……

淑儀此生,無憾。

唯有一事,淑儀心心念念,乃無憂姐姐臨終前曾密诏淑儀入内,道隻憂兄長終究因心存仁慈,難免縱得關隴一系,終成猛虎,爲患大唐一事。

如今稚奴爲儲,日後登基必受其脅,兼之恪兒文武雙全,必使稚奴爲難……

淑儀一生雖有三子,卻偏偏最愛無憂姐姐所出之稚奴。

實不願于九泉之下,見他來日受此難。

是故便大膽違兄長心意,設計以保稚奴日後帝位穩固……

爲保此計萬安,淑儀自然不能告知兄長内情,還請兄長諒解一二。

兄長,淑儀先行一步。若兄長願意還在九泉之下,與淑儀相見,便請将淑儀葬于無憂姐姐之側——

淑儀也好告知姐姐,自己終究還是還清了她的情,她的義……”

……如今稚奴爲儲,日後登基必受其脅,兼之恪兒文武雙全,必使稚奴爲難……

淑儀一生雖有三子,卻偏偏最愛無憂姐姐所出之稚奴。

實不願于九泉之下,見他來日受此難。

是故便大膽違兄長心意,設計以保稚奴日後帝位穩固……

轟轟然,這幾句話如同一陣陣悶雷,在李恪的耳中響起,再響起。

茫茫然地,他轉頭,像孩提時一般看着自己的乳娘,希望乳娘能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

可是楊嬷嬷,依然背對着他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李恪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

木愣愣地,他呆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

青河看着這樣的李恪,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又既而變成了殘忍。

淡淡地,他又複開口:

“沒錯,淑妃娘娘是自己引火而焚的。

事實上,便是先帝不賜毒與她,她也不會想要活下去的——

因爲正如她自己在遺書中所言的一般……

她這一生,最疼愛的,并非自己親身所出的幾個孩子,反而是文德皇後娘娘與先帝所出的如今聖上……

吳王殿下,别人不知,你卻應該知道罷?”

李恪木木然地看着他,心裏卻想起了幼時的事:

的确……

他得沒錯……

從,母妃就格外地疼愛稚奴,有什麽好吃的,一定要留着等稚奴到了一起吃,有什麽好玩的,也一定要留給稚奴來玩……

甚至有幾次,因着弟對稚奴不禮,向來溫柔高貴的母妃,竟然會親手拿了藤鞭,将弟打得血肉模糊,幾近骨斷……

當時,他隻覺得母妃隻是恨弟不争氣,因爲弟從,也的确表現得不争氣……

可現在細想一番……

何止是弟呢?

自己不也是如此麽?

雖則母妃對自己從就不似弟那般,可到底……到底也是在稚奴越來越喜歡與自己玩在一處之後……母妃才對自己格外地好了啊……

爲什麽?難道宮裏的流言是真的,自己……

不……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李恪猛地用力搖頭。

青河看這樣的李恪,口中卻一發不停:

“看來吳王殿下也想透了些啊……

那更好,青河接下來的事情,想必吳王殿下也便能夠想得開了。

殿下,淑妃娘娘當年既然能留給先帝一封真心之語,又能留下一封血書誘着殿下您與長孫,關隴一系爲敵,自然也就能再留下第三封信,與楊嬷嬷,徹底完成她希望的局。”

青河轉身,看着楊嬷嬷:

“我得不錯罷?楊嬷嬷?”

楊嬷嬷還是不動一動,隻有李恪跟着青河的目光,也轉向了她。

青河看了眼李恪,繼續道:

“那麽,這封信裏寫了什麽呢?

很簡單,隻有兩件事,第一便是高陽公主的身世——淑妃娘娘在很早以前,便已然預見到了高陽公主對自己的父皇,會有的一些行爲,所以爲了日後方便把高陽公主約束起來……她也在這信中明了高陽公主的身世……

殿下,這麽些年來,您一直也是怨恨懷疑着的罷?

因爲宮中一直流言紛紛,您并非先帝親子,而是當年巢刺王元吉的孩子……

是也不是?”

李恪猛然轉身,瞪着青河。

青河一笑:

“所以這一,您卻大可放心——您的的确确是先帝的生子,半不錯的。不過宮中流言也非枉語,巢刺王元吉确是有一後嗣被養在宮中……雖然,她不像宮中流言所傳的那樣,是淑妃娘娘尚爲巢刺王妃之時所生下的,而是後來先帝在肅查巢刺王府中事宜時,發現巢刺王一妾室已有一月身孕,後來幾番磨難,才将此女誕生。

因着她到底非男丁,加之文德皇後娘娘哀求,于是先帝便在宮中保了她下來,托爲後宮無名嫔妃所生,交與淑妃娘娘代養……

可她的生父,的确是巢刺王。因爲先帝不希望巢刺王的後人,留在文德皇後娘娘身邊……

想必殿下已然知道,這個後嗣是誰了罷?”

李恪隻覺得自己腦中如有一口巨鍾,轟轟做響。

青河看着這樣的李恪,卻不肯再放松,隻是笑着繼續道:

“而這信中的第二件,便是明了一件事,隻不過卻是與一位殿下想不到的人聽的——

是誰呢?”

青河笑了笑道:

“是給英國公,大将軍李績的。

爲何要給他呢?

想必吳王殿下當年争儲之時,之所以相信自己不會爲李績所殺,是因爲從淑妃娘娘那裏知曉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英國公之妻,曾爲淑妃娘娘所救。所以爲了報答淑妃娘娘這個恩情,便是先帝,也不會怪責他不對你下死手的。

可是殿下,英國夫人這份情,到底不是欠給你的,而是欠給淑妃娘娘的。

那淑妃娘娘怎麽使用它,便是自己的事了。

事實上,淑妃娘娘也的确相當審慎,知道自己該如何使用……

她要求持有這封信的楊嬷嬷,在發現吳王殿下已然危及當今聖上的龍位平穩之時,務必要持此信去見英國公,請他無論如何,也要襄助聖上。将已然危及皇帝陛下安全的吳王殿下……

當場誅殺。”

當場誅殺!

當場誅殺!

當場誅殺!

李恪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你以爲隻憑你一句話,我便會信你麽?!”

青河淡淡道:

“吳王殿下當然不會信,因爲我是濮王殿下的人。

可是殿下,您應當想一想,這封信,淑妃娘娘既然寫得出,交得了與楊嬷嬷,自然就會想到楊嬷嬷會因爲不忍心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殿下落得如此結局而背主逃離這些年……她不忍心毀了這封手書,違抗了淑妃娘娘的遺命,又不忍看着吳王殿下落得如此結局,所以她隻有逃。

那麽,淑妃娘娘一代帝女,縱天之智,會怎麽做呢?”

青河看着已然有些惶然的李恪,口角含笑道:

“對了,自然是要告與濮王殿下的。

到底,濮王殿下究竟也是與吳王殿下一脈相承的兄弟。或者你們二人會鬥得不死不休,可這樣的死法,卻非到最後關頭,濮王殿下也是不忍用的。

因此,這招以毒攻毒,反而應驗了最佳的效果——如果不是此番我家主人已然開始擔憂吳王殿下于滁州的準備是有心謀反了……這個秘密,我家主人原本是打算帶到墳墓裏去也不出來的。

就算不是爲了吳王殿下您,他也要爲了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保留下這一份親情。

吳王殿下,您明白了麽?

您今日站在此處,聽到這些,都不是我家主人的手筆……

真正布下此局的,真正決意要除去您的,是您的親生母親,炀帝帝女,淑妃娘娘楊淑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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