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問:“陸總,你要幫夏左離報仇嗎?”
陸景煜陰測測地看向梁田,警告道:“你的措辭越來越有問題,我是不是要換個助理了?”
梁田趕緊退了出去。這兩三年陸總從未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女人在他眼裏還不如一件衣服重要,畢竟衣服可以保暖可以勾勒身材可以彰顯氣度,女人隻是身下玩物,賤得很。
可他覺得,陸總對夏左離的感情很特殊,看上去雖是淡淡的,但卻在乎她,甚至會保護她。難不成陸總愛上了夏左離?梁田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陸總不願意承認罷了。
想到夏左離的相貌和身材,梁田“啧啧”兩聲,的确是個尤物。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袁奕聖将玻璃調成反光狀态,她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門口問黎諾午飯訂的什麽。
黎諾頭也沒擡地回答道:“韓式煲仔飯、炒年糕、壽司。”
袁奕聖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專心盯大屏的夏左離,突然微笑起來,葉天誠這傻孩子,自從知道夏左離在她這實習,隔三差五地給她免費送外賣,從交通大學到科技一路開車最少得一個小時,這孩子真是執着。
隻是,他們之間注定不會有美好結果。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很快葉天誠的外賣就送了上來,袁奕聖斜了一眼黎諾,問:“葉天誠給了你多少好處,天天給我訂韓餐?”
黎諾是個土生土長的英籍華人,骨子裏透出紳士風度和貴族氣息,他去美國遊玩時初遇袁奕聖,那時袁奕聖正跟人打架,小巧靈動的身影爆發力十足,花哨的招式和生猛的威力深深吸引了黎諾。
那就是傳說中的中國功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接着黎諾抛棄他在英國的事業,義無反顧地跟随袁奕聖來到蓮台島,但是繁忙的袁奕聖從沒教過他功夫。
黎諾摸摸鼻子,笑道:“不多不多,他給我找了一位師父,教我中國功夫。”
袁奕聖問:“是誰?等我有時間可以和他切磋一下。”言語雖客氣,表情卻很不屑。她可是兩歲學洪拳四歲學詠春六歲學散打的蓮台島武術冠軍,連勝十年,沒人打破她的記錄,沒人敢在她面前自稱師父。
黎諾歡快吐出兩個字,“刑形。”
袁奕聖一拳招呼在黎諾英俊帥氣的臉上,暴怒道:“給我滾!”
正和葉天誠聊天的夏左離被袁奕聖那邊的響動吸引,她端着兩隻盒飯走到袁奕聖面前,試探性地詢問:“袁姐怎麽不高興了?”
袁奕聖接過夏左離遞來的盒飯邊吃邊說:“一聽見某個人的名字,我就很不爽!”
夏左離瞅了一眼滿臉委屈的黎諾,覺得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葉天誠很快将所有盒飯分完,他走到袁奕聖面前說道:“姐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照顧好小離啊。”
袁奕聖忙叫住他,“大熱天的,你喝口水再走。”
葉天誠溫柔似水地看着小離,見小離正認真地吃他親手做的飯,他滿足地傻笑起來,聽見袁奕聖和自己說話,葉天誠随口回複道:“不用了,我跟刑形約好了,他今天教我練拳。”
突然一本雜志飛來,袁奕聖怒吼道:“趕緊滾!”
葉天誠知道一點袁奕聖和刑形間的糾葛,自知說錯了話,他捂着被砸中的肩膀飛也似的逃離。
夏左離輕輕看了袁奕聖一眼,原來女強人也有感情困擾。她見過一兩次刑形,隻覺得對方是個油腔滑調不務正業的幫派老大,跟事業心強努力奮進的袁奕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二人有着怎麽樣的感情糾葛呢?
雖然好奇,他也不敢多問。
袁奕聖很快吃完飯,接着又回自己的辦公室繁忙公去了。見袁奕聖離開,黎諾趕緊坐在夏左離身邊,悄聲問道:“袁總和刑形是仇人?他二人是不是武道上的勁敵?袁總是不是被刑形打倒過?”
夏左離驚詫,英國人的思維果真跟中國人不一樣啊。她尴尬笑了兩聲,說:“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問刑形。”
黎諾深邃的大眼發出敬佩的光芒,激動說道:“我覺得我的猜測沒錯,今晚我就去刑形的教練場問問他。袁總在武道上也有勁敵,真是難以想象!”
下午接到幾個大單子,袁奕聖加完班已經九點多了,她剛出辦公室看見夏左離還沒走,她正在大屏幕上盯海外大盤,筆記本上做出各種數據分析,十分認真。
“走吧,這種東西不是你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我請你吃宵夜。”袁奕聖強行将大屏關掉,拉着夏左離就往電梯走去。
科技一路盡頭左拐就是光宇集團開辟的商圈,那裏有家很出名的日式料理店,袁奕聖是這裏的常客,她輕車熟路地帶着夏左離找到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點了幾道精緻的特色菜,袁奕聖問:“你最近和陸景煜怎麽樣?”
夏左離微微一笑,淡淡回答:“老樣子,還不錯。”
袁奕聖蹙眉,分析道:“你們雖是契約關系,但也需要一個融洽的環境。我看陸景煜最近和一個小歌星打得火熱,好像還要捧那個小歌星進演藝圈。你最好提防點,免得陸景煜單方面解約,你就得不償失。”
夏左離依舊隻是淡淡的微笑,她不是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是她能怎麽樣呢,總不可能求着陸景煜碰她吧,更不可能赤裸裸地跟範珍珍争寵吧。那樣,真是不剩一絲尊嚴。
袁奕聖攏攏頭發,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麽,“我記得,陸景煜小時候不是這種冰冷犀利的性格,好像自從小魚去世後,他才變得冷傲淡漠、四處留情,就像一匹不知疲憊的種馬。”
夏左離不是第一次聽到“小魚”這個名字,她忍不住好奇,問道:“小魚是誰?”
袁奕聖仔細看着夏左離,突然驚呼道:“你長得很像小魚呢,難怪陸景煜要找你做情人。隻是,你比小魚漂亮很多。”
原來如此,在她最危急的時候,陸景煜向她提出包養要求,隻是在她身上尋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難怪陸景煜時常問她“你愛我麽”,沒想到,陸景煜竟然真的缺愛,隻不過缺的是小魚的愛。
“小魚現在何處呢?”夏左離問:“她是不是在美國結婚生子了?”
袁奕聖嘴角扯出一個凄涼的微笑,“小魚死了六年了。謀殺。”
夏左離驚恐地看向袁奕聖,這個消息太令人吃驚,并且害怕。
袁奕聖見夏左離面帶懼色,立馬安慰道:“好像是個流浪漢所爲,已經被警察逮捕了。”腦海裏卻閃現出一個看似溫柔卻很涼薄的身影,那個人,似乎也很喜歡小魚,爲了給小魚報仇,将另一名在逃從犯扒皮放血,手法極其殘忍變态。
爲了緩解氣氛,袁奕聖岔開話題,說:“我想我可以幫你改變現狀的狀況,瓯海諾不是給你留了一處祖宅嗎,我幫你包裝一番,高價賣出去,到時候你就有錢供弟弟上學,自己也有錢過上富足的生活。”
夏左離搖搖頭拒絕了,“小時候父親帶我和弟弟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是我們三人僅有的一次單獨相處,裏面全是我們的美好回憶,即使日子再艱難,我都不打算賣掉它,因爲它可以證明我們是夏光宇的兒女,我們不是沒人要的野種!”
夏左離對夏光宇愛恨交織,因爲他是他的自私,令她和弟弟成了受人唾棄的私生子。但是,夏光宇也很無奈吧,夏左離時常聽見他和瓯海諾争執的聲音,瓯海諾是個不講理的蠻橫女人,夏光宇心裏應該很窩火吧。
爲了保證她姐弟二人的安危,夏光宇從不敢當衆對他姐弟二人親昵,隻能發短信告訴他們,他很愛他們。有時會偷偷地塞給他們信用卡,生怕被别人看到,萬一被瓯海諾知道,又得跟他吵架,又要虐待他姐弟二人。
這樣做父親,是件辛苦又心酸的事情。
袁奕聖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她能感覺到夏左離對夏光宇矛盾的感情。很快菜品上來了,袁奕聖招呼夏左離趕緊吃東西,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兩人歡快地邊吃表聊,桌邊突然出現一抹豔麗的桃紅色身影,不待二人擡頭,來人急忙說道:“真是巧了,這裏遇上你們倆了。夏左離,你怎麽還有心情吃飯啊?我可聽說陸景煜最近跟小歌星範珍珍好的蜜裏調油啊!”
陰柔怪異的嗓音聽上去十分着急,袁奕聖招呼來人,“西米,坐下來一起吃。有話慢慢說。”
西米一屁股坐在夏左離身邊,捏了捏夏左離的臉蛋,又摸了摸她的大腿,說:“瞧你這幹涸模樣,好久沒有X生活了吧!你倒是淡定,陸景煜可是蓮台島獨一無二的大金主,年輕有爲英俊潇灑,總比五六十歲大腹便便床上動不了幾下的老男人強多了,你怎麽能任他胡作非爲啊。”
夏左離不知怎麽給西米解釋,趕緊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麽到這兒吃飯來?這邊離你的店很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