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部長伸手勾住陸景煜的脖子,呵氣如蘭,提示道:“你說過,聖誕節邀請我去陸宅住上一晚的。”
這個小騷貨,自打他接管晟科就勾引他,要不是看她還有點本事,早把她開除了。
陸景煜敷衍道:“下次吧。”
胡部長還打算再說點什麽,梁田走過來低聲彙報道:“陸總,夏子凡在門外等你,說有事和你商量。”
陸景煜蹙眉,低聲吩咐道:“拒絕他。填海造陸,虧他想得出來,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出的點子!我嗅到新政的氣味,政府定會打擊這種投資,兩個月前國際環境組織召開的生态拯救大會,就是個很好的暗示。”
梁田輕聲說道:“他說,夫人在他手上洗過錢。他打算拿這個秘密和你交換。”
陸景煜一怔,推開欲往懷裏撲的胡部長,對梁田說:“安排在3206房見面。”
陸景煜回來時夏左離正在看書,離期末考不到一個月,爲了國家獎學金,她必須努力備考。
屋外逐漸傳來陸景煜說話的聲音,夏左離本打算出去跟他道聲晚安,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女子歡愉的談笑聲,“陸總,你的house真大,裝修的真像imperialpalace。”
陸景煜沒有作答,随即就聽見隔壁房間開門的聲音,接着就是關門的聲音。
夏左離緩緩回到座椅上繼續看書,手裏的《線性代數》突然不會做了,她煩躁地合上課本就去洗漱。
倒在床上時,隔壁并沒有傳來預想的大戰聲,夏左離蒙頭大睡起來,陸景煜愛跟誰睡就跟誰睡,與她何幹!
胡宜蘭進門後就迫不及待地向陸景煜索吻,陸景煜卻将她推開,戲谑說道:“我答應你在陸宅睡一晚,現在做到了,晚安。”
言罷,陸景煜朝門口走去。中文博大精深,睡和睡明明是一個字,含義卻大不一樣。
胡宜蘭憤憤說道:“陸總,你就這樣丢下我,合适嗎?”
接着又纏了上去,雙手在陸景煜那裏撫摸,見陸景煜沒反應,她妩媚一笑,讨好道:“你不跟我試試……怎麽知道我技術好。我可以先用舌頭給你……然後……帶你去雲端。”
陸景煜推開胡宜蘭,面無表情地說:“今晚我停工。你要是難以自制的話,我可以把司機叫上來。”
說完,陸景煜表情嚴酷地離開房間,胡宜蘭氣憤地在屋内大叫起來。
早上出門去學校時,陸景煜還沒起床,可見昨晚真是勞累過度,夏左離心裏感歎,做個有能耐的男人真不容易,不僅要腦子好還得身子壯。
夏左離随便吃了兩口早餐就去學校了。
爲了應付期末考,夏左離最近一周幾乎都住在學校,她給陸景煜打電話報備過,電話那頭陸景煜很忙碌的樣子,年底決算、來年預算、未來投資規劃、中長期事業計劃以及股東大會壓得陸景煜喘不過氣,他來不及細細叮囑,說道:“我知道了,你考完試後我也忙完了,到時候你再好好陪我。”
年紀輕輕就要扛起整個晟科集團很不容易,夏左離突然有點可憐陸景煜,他整日忙得像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他知道什麽是快樂嗎?
夏左離覺得自己關心的有點多餘,她跟弟弟未來的出路尚不明朗,這一切還需要她好好努力。
期末考結束後,夏左離正在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回陸宅,卻收到陸景煜的短信,“一會兒司機去接你,去私人訂制選禮服,晚上七點參加宴會。”
言簡意赅,簡單到沒有交代參加什麽類型的宴會,更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力。
來到私人訂制,夏左離還沒進門,就看見西米穿着大紅色的緊身皮衣站在會客廳朝她招手。
“你怎麽這會兒才來?”西米扭動着腰肢迎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就往二樓貴賓間走去,“七點的宴會,梁田四點半才打電話預約,你倒好,五點才來。别人早收拾完奔赴會場了。”
夏左離問道:“什麽宴會啊,怎麽大家一副很積極的樣子?”
西米将她拉到試衣間,眼神示意她趕緊挑選禮服,嘴上說道:“你說什麽宴會!你的老熟人歐海諾的生日宴啊,你不知道?這次陸景煜肯定要給你出口惡氣,要你在衆人矚目中風風光光地返回夏宅。”
夏左離有點懵,她在夏宅不過住了一年多,之後一直住校,并不知道歐海諾的生日是哪天。
令她費解的是,陸景煜不是不知道夏家人對她的惡意和诋毀,他爲什麽非要帶着她一塊參加歐海諾的生日宴?難道真如西米所言,陸景煜要給她撐腰?
真是可笑!陸景煜能給她撐幾年腰?商人間皆以利益爲重,她就不信陸景煜會爲了她和夏家撕破臉。這次叫上她,無非是想看她出醜罷了!
想到這,夏左離撥通陸景煜的電話,她要拒絕!
“什麽事?”電話那頭傳來陸景煜清冷磁性的嗓音,登時澆滅夏左離心中所有不滿。
夏左離吱吱嗚嗚道:“我……今晚能不能……不去?”
陸景煜說:“你說什麽,我沒聽見。馬上要開視頻會議,不跟你閑聊了,六點半我去接你。”
說完,陸景煜那頭就挂了電話。
夏左離聽得出陸景煜很繁忙,她甚至可以想象陸景煜接她電話時的表情和動作,定是面色冷峻嚴肅,一邊翻看郵件,一邊翻看文件,一邊跟她講電話。
見拒絕無望,夏左離隻好挑選禮服,誰知米西從遠處一排禮服裏拿出一條粉紅的公主裙,直接塞到夏左離手上,催促道:“趕緊換上,這是我專門按照你的身材制作的。這件禮服可愛華貴,隻有真正的公主才配的上。”
夏左離見這件禮服樣式簡單,一沒漏肩二沒漏背,就是裙擺稍微有點短,她勉強同意。
西米一邊給夏左離化妝一邊說:“剛才袁總和lulu都到我這來換禮服了,聽說lulu傍上了夏子凡,照我說,夏子凡一副短命相,和一臉淫蕩相的lulu最配!”
西米不管夏左離是否愛聽,又繼續道:“小妹妹,這裏沒外人,姐姐告訴你哦,征服男人不僅要靠長相,現在整容技術太發達了,母豬都能整成天仙,所以,你得在床上得活躍點。聽說過X愛瑜伽嗎?你去練練,保證叫陸景煜下不了床。”
随即又歎息道:“咱們女人的青春就這幾年,過了就過了,沒人給你買單。所以,妹子,你要抓住了。”
很快西米給百夏茉化好妝,接着又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丸子頭,夏左離的青春和活力立馬彰顯出來。
眼見時間要到了,西米叮囑道:“開開心心去玩就對了,别理會夏家那對不要臉的兄妹,一個個臭名昭著,還以爲自己是顆大鑽石啊,誰都想去親兩下。”
夏左離感激說道:“謝謝。”
西米揮揮手笑道:“叫我姐姐,不要說謝謝。”
夏左離硬着頭皮叫了聲“姐姐”。
六點半陸景煜的車子準時出現在私人定制門口,夏左離快速上車。
陸景煜娴熟地将手邊的毯子披在夏左離身上,打趣道:“這身打扮,很有味道。”
夏左離看着陸景煜,掙紮許久,終于問道:“你知道夏家人不喜歡我,爲什麽還要帶着我參加宴會?”
柔和的車燈灑在陸景瑜俊美冷傲的臉上,他微微挑眉,帶着審視的意味看向夏左離,很快洞察一切,明顯,夏左離不太願意随他一起參加晚會。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們,都希望随他一起出席大型晚會,不僅能提高她們的知名度,還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爲什麽夏左離卻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難道怕夏家給她難堪?或者是怕夏子欣欺負她?
陸景煜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帶你參加晚宴就是要告訴大家,你是我陸景煜的女人,夏家兄妹想給你難堪,必須問問我的意思。”
雖然安慰人的話,被陸景煜說出來就變了味道。夏左離沉默起來,在陸景煜眼裏,她果真隻是一隻玩偶。
很快來到夏宅,夏左離并不陌生的地方。
剛進大廳就撞上一出好戲,夏子欣和LULU毫不避諱地當衆扭打起來,兩個女人就像瘋了般沒有形象地倒在地上撕扯,此時賓客都已到齊,大家表情各異地見證這場好戲。
在樓上和商界朋友交談的夏子凡聽到響聲趕忙下樓呵斥,“子欣你在做什麽?”
然後對杵在一旁發呆的傭人吼道:“你們是死的嗎?不知道将小姐拉開?”
兩個傭人趕忙出手将扭打的兩人拉開,趁傭人拉住LULU之際,夏子欣一腳揣向LULU小腹,惡狠狠地咒罵道:“惡心的臭婊子,不要以爲我哥腦子發暈捧你幾天,你就是夏家的少奶奶了!”
LULU表情猙獰地看向夏子欣,然後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人群中尋找夏子凡的身影。這時候的她發型淩亂,禮服褶皺,妝容扭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