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欣怒目瞪向身後作怪之人,隻見陸景煜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近在咫尺,他嘴角毫不掩飾地上揚,眼神輕蔑眸光冰冷,一副犀利霸道的姿态,令人望而生畏。
夏子欣不由地退縮幾步,待她站穩後,才提了一口氣,大聲質問:“陸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景煜薄唇輕啓倨傲說道:“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是要打我的臉嗎?”
狗?夏左離面上浮起一絲苦笑,原來在陸景煜眼裏,她果真隻是一名卑賤的情婦而已。
夏左離站起身,拿着餐巾紙走到夏子欣面前,輕聲安撫道:“姐,你擦一下吧。”
“要你管!”夏子欣一把推開夏左離,盛氣淩人地警告她,“夏左離,你給我等着,你總有被陸景煜抛棄的那天,我不相信陸景煜會寵你一輩子!到時候,我要你好看!”
陸景煜并未作答,冷傲地斜睨夏子欣,像是看小醜一般。
夏子欣怒氣沖沖地離去,陸景煜牽着夏左離坐下,他快速點了幾道巴黎風情的特色菜。
等菜期間,陸景煜靠在椅背上仔細打量夏左離,她長得的确很漂亮,一張稚氣未退的娃娃臉上眼睛又大又亮,好比璀璨的星辰,她的睫毛濃密纖長像把小梳子,鼻子高挺卻很秀美,嘴巴……紅潤小巧,經過兩個來月的訓練,技術提高不少。
她的皮膚很好,白皙光滑,很有手感。身材,自不必多說,凹凸有緻,看上去瘦,摸上去卻有肉。
可以說,她的五官近乎完美地拼湊在一起,漫畫上的美少女也不過如此。她雖和小魚長得很像,但小魚未必有她漂亮。
“剛才假如我不出手,你打算怎麽辦?”陸景煜從一旁的書架上随意抽出一本精裝英文雜志,邊看邊問。
夏左離緩緩說道:“我……”
本想說“我也沒辦法”,但又覺得太窩囊,遂改口道:“我也不知道。”
陸景煜“啪”地一聲合上雜志,眉眼間帶了少許厲色,提醒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丢面子就是我丢面子,你懂不懂?”
夏左離自然不懂這些,她隻知道,自己是一名契約情人,他二人一個出錢一個出肉,就這麽簡單,他們還沒上升到一損俱損的地步。
她低頭看向手裏的玻璃杯,不知道如何回答。
陸景煜看她一身随意的學生裝扮,好看的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在餐桌上敲打起來,越敲越快,沒有一絲章法。
“我給你買不起禮服嗎?你跟我約會時能不能穿件像樣的衣服?”陸景煜雖壓低了聲音,夏左離依舊聽出他的憤怒和煩躁。
早都聽說陸景煜喜怒無常,今天總算見識了。爲了不引起更大的沖突,夏左離将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鑽到桌底去。
“不吃了,沒心情!”陸景煜推開面前的餐盤,招手叫waiter過來,掏出巴黎風情的會員卡叫其結賬。
不待waiter從前台回來,陸景煜便昂首闊步離去,waiter隻好把會員卡遞給椅子上發呆的夏左離,然後禮貌問道:“小姐,您還等菜上齊嗎?”
出了錢的,爲什麽不吃。夏左離對waiter說:“都端上來吧,我自己吃。”
夏左離硬是将兩人份的菜一個人吃完,爲了促進消化,她給張師傅說不要過來接她,她自己走回去。
待她走回濱海路的陸宅時,已經下午六點了。這時天空下起了小雨,似乎夾雜着雪花,涼薄的空氣令夏左離不由一顫。
她刷了一下感應卡,歐式鐵藝大門自動打開,她調整好情緒走了進去。
進去後,夏左離發現偌大的建築裏空無一人,平時這個點李媽不是張羅晚飯就是帶領衆人打掃衛生,今天是怎麽了?
樓梯的燈微弱地亮着,她輕輕上了二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隔壁房裏傳來暧昧的聲音,随即發現隔壁房門是半掩着的。生怕打擾陸景煜的好事,夏左離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突然,陸景煜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抓起她,将她帶進房内。
進屋後,夏左離發現室内躺着一位身材極好的赤身女子,女子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看樣子剛經曆一場大戲。
陸景煜冰冷地命令道:“脫!”
夏左離驚詫地看向陸景煜,他們的合同裏并沒有“雙飛”這件事,這種羞辱的事情,她才不會幹!再卑微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線,哪怕是條狗也有自己的尊嚴。
夏左離緊緊拽着自己的衣裳,生怕被陸景煜扒掉,她近乎哀求地說道:“能不能,不要當着别人的面?”
見夏左離用可憐的眼神看着自己,陸景煜突然想起在美國生活時遇到的流浪狗,也是這麽無助地看着救助人員,生怕被遺棄,生怕被剝奪生命。
陸景煜心頭微微一軟,對夏左離冷聲吩咐道:“回去洗幹淨,乖乖等着我。”
夏左離表情一滞,掙紮幾秒,祈求道:“今天能不能暫時緩一緩,你在這裏不是很好嗎?我……今天很不舒服。”
陸景煜一把将她按在牆上,手指有力地捏住她的下颌,俊臉瞬間扭曲起來,表情冷酷殘忍,聲音很低卻很有力度地教訓道:“你别忘了,你隻是我養的一條狗,哪來的本事跟我談條件!”
夏左離悲涼地閉上雙眼,半晌,她帶着哭腔祈求道:“請給我一絲尊嚴,作爲人,最後的尊嚴。”
床上風情萬種的女子見陸景煜盛怒,亦見夏左離可憐,便勸解幾句,“人家還是羞澀的大學生,你就不要難爲人……。”
話音未落,陸景煜反手一掌甩在女子的臉上,怒道:“我說話時,哪有你插嘴的份!”
女子并不氣惱,她隻是靜靜地坐在床上,觀看陸景煜和夏左離糾纏,面無表情。
第一次見陸景煜如此暴怒,夏左離不敢繼續惹陸景煜生氣,隻好順從道:“我這就回去洗幹淨,等你過來。”
夏左離回到屋裏後将自己清洗幹淨,面如死灰地躺在寬大的床上,她仔細回想今天到底哪裏得罪了陸景煜,想了半天都沒得到結果。
很快總結出,誰都不怪,隻怪她命不好!她是天生的倒黴鬼,一切幸運都遠離她,不幸卻緊緊相随,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