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左離苦笑一聲,将前塞給葉天誠,語氣冷清、幹淨,“班長,這些不夠。我已被夏家趕出家門,爲了供高二的弟弟在美國讀完大學,我答應做陸景煜三年情人。這三年,我們不要聯系了,等我什麽時候變成正常人,我們再聯系。”
說完,夏左離推開葉天誠,就往外面跑去。葉天誠一把抓住她,将她抵在牆角就是一陣狂吻,夏左離驚呆了,平時溫和有禮的班長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她根本推不開強壯有力的班長,突來的驚吓令她回想起自己悲催倒黴的身世,她靠在牆上痛哭起來。
葉天誠被夏左離的哭聲驚到,他停止瘋狂的舉動,将夏左離緊緊抱在懷裏不停地道歉,“小離,我錯了,小離,我錯了。”
葉天誠不斷地道歉,始終卻沒将那三個字說出口。暗戀她五年,他不敢有過分的舉動,甚至連多一句話都不敢跟夏左離說。
夏左離在他心裏就像一朵聖潔的雛菊,清新淡雅小巧可人,似乎和她說話語氣稍重就會将她折斷似的。
夏左離掙脫開葉天誠,頭也不回地沖向雨幕中,漂亮的臉上布滿水痕,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的心情比這天氣還要糟糕,她短暫的二十年歲月,其艱辛程度是同齡人的數倍,老天爲何對她如此不公!她恨不得老天送她一個雷,将她劈死算了。
今天到底怎麽了!見夏左離從他懷裏離去,葉天誠蹲在地上痛苦地回憶,五年前高中初識,夏左離的美好模樣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從不曾消散,他不敢貿然接近,隻是在暗地裏默默守護。
他以爲總有一天夏左離會發現自己的好,他拼命地學習,希望能用自己優異的成績引起夏左離的注意。
高三學業最繁重時期,卻傳來多慕集團老總的兒子追求夏左離的消息。
青春期的男孩将自己困在房間三天,難過的好似心髒被人挖走一般,他最深愛的寶物,被别人搶走了。
痛哭過後,葉天誠調整好情緒回歸校園,他依舊在夏左離身後默默關注她,呵護她,幫助她。他單純地以爲,隻要多慕哲能給她幸福,那就夠了。
可是,現在是些什麽狀況?
下午整個交通大學都在盛傳陸景煜的新寵在金融學院,當别人點名道姓地說出“夏左離”三個字時,葉天誠如被天雷劈中,他難以置信清純美麗的夏左離會和那種人扯上關系。
當夏左離親口承認後,他如墜深淵,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換來夏左離一世安好。可惜,他始終沒有這個機會。
他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葉天誠顯然痛苦的沉思中。
夏左離沒有回宿舍,直接跑到校門口,剛好七點整,接她的司機很準時地出現在那裏,那輛紮眼的大紅色保時捷刺痛她的眼,她埋首沖了過去,生怕别人将她認了出來。
行駛了一個小時來到濱海路的豪宅區,位置最好的那座宅子便是陸景煜兩年前買下的。不知爲何,他将鳳凰山頂的祖宅遺棄了。
車子緩緩駛入,仆人站在門口行注目禮。
夏左離落湯雞似的出現在衆人眼裏,她局促不安地低下頭,詢問司機,“陸……”
她不知該怎麽稱呼陸景煜。
司機看出她的窘迫,回答道:“夏小姐先進大廳,李媽已經給你安排好房間。陸總說他今晚會提前回來,至于幾點,并未交代。”
司機言簡意赅地告知夏左離想問的一切,夏左離感激地說:“謝謝。”
剛進大廳,夏左離就被眼前豪華奢侈的裝修震驚,純粹的北歐風格,低調卻又奢華,北歐王室的皇宮也不過如此吧。
還沒來得及細細欣賞,夏左離就聽見樓上傳來女子潑辣的哭泣聲,“我不走,他不回來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不走!”
一個年長的女聲對哭泣的女子說道:“塗小姐,請不要胡鬧,我們少爺當時跟你說得一清二楚,好聚好散。你做這般姿态給誰看?我們少爺交往無數女友,像你這樣無賴的,卻是第一位。你今後還要在演藝圈立足,惹惱了少爺,你覺得未來還有星途嗎?”
年長的女聲聽上去威嚴睿智,哭泣的女子一頓,歇斯底裏地喊道:“我,真的很愛他啊!”
司機聽不下去了,他不耐煩地沖樓上喊了聲,“李媽,夏小姐已經到了,房間你備好沒有?”
樓上哭泣的女子聞聲後急匆匆趕了下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塗姓女子哭得雨帶梨花,披散的頭發全貼在臉上,看上去頹廢至極。
她看了一眼夏左離,沮喪地坐在地毯上,自嘲一笑,默默說道:“原來是他換了口味。”
抽泣幾聲後,姓塗的女子猛地站起身,對夏左離說:“作爲你的前輩,我好心提醒一句,千萬不要愛上陸景煜。”
好半天,夏左離才認出對面的女子是一年前因一部穿越劇火起來的塗點點。那時候她的父親還在人世,多慕景還是最寵愛她的好男友,歐海諾對她和弟弟還不算非常惡劣,夏子欣和夏子凡并不敢明目張膽地欺淩她。
短短一年時間,就物是人非了。
夏左離遞上紙巾,對塗點點輕聲說道:“你我生活皆爲不易,自我珍重,生活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塗點點見她語氣輕緩誠懇,不像在挖苦她,她逐漸停止啜泣,仔細端詳一陣夏左離,發現對方是一位清純可人的大學生。
塗點點對夏左離勉強笑了一下,算是答謝,接着轉身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待一切打點好,塗點點未對陸宅上下道别,揮淚離去。她瘦小的身影在雨夜中孤寂而又落寞,沒有人送她,甚至沒有人幫她将行李搬出去,她蕭瑟地站在豪宅門口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叫朋友來接她。
夏左離可以想象,當時塗點點是以如何風光的姿态被陸景煜接近濱海路的陸宅,那些時日塗點點又是如何驕傲地在演藝圈行走,現在卻如此狼狽和落寞。
女人什麽都可以動,就是不能動情!
陸景煜回來時,夏左離剛洗完澡。她住在陸景煜對面的房間裏,隔壁的房間正是塗點點住過的,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住上别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