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仇恨,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多的人死去,也不會血流成河。
幕後黑手對這個圈子裏的人,控制的手段各不相同,父親,可以說是最慘的一個。父親被畜牲化,迷失本性,穿上了女人的衣服和鞋子,被注射興奮劑,全身的肌肉猥瑣。一切的一切,都能夠看出幕後黑手對紅衣的恨。
想起父親,我攥緊了拳頭。
"怎麽辦?"當一切突然明了之後,就隻剩下抓人了。可是,我們卻想不到任何辦法如何在短時間内迅速鎖定三叔的位置。我們商量過後,開始冷靜了下來。沈承把自己的槍掏了出來,他盯着槍口:"是狗,逼急了自然會跳牆,或許不用我們去找他,他就會來找我們。"
的确,随着一系列謎團的解開,三叔大勢已去,他想要再制造出什麽大風浪來,幾乎是不可能了。特别是三叔制造爆炸,準備殺死我的時候,就足以說明三叔已經開始着急了。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更沒有人能掌控一切。
犯罪。必然會被偵查,會被審判。
但是,以三叔的性格,他絕對不甘自己二十年的辛苦白費,他絕對不會逃,他的心思。我們每一個人都能猜到: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我們陪葬。其實,就算三叔想要逃,他也未必逃的出去,渝市已經被封鎖了。
沈承站了起來,下了命令,沈承擔心三叔會對普通的民衆下手。三叔仇視這個社會,真的狗急跳牆了,可能會有一種殺幾個是幾個的心理,而且,三叔或許也知道光靠一個曼叔,不足以威脅我們,所以他可能會俘虜更多人,引我們上鈎,對我們下手。
沈承讓整個渝市加強戒備,全力保護民衆安全。
深夜,我們仍然在辦公室裏,沈諾和許伊都低着頭,似乎各有心思,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唐影軒和羅夕也靠在椅子上,桌上放着一大堆食物和水,但是卻沒有人有心思去動。我和沈承走到了外面,我們坐在台階上,各自點了根煙。
夜空上,繁星點點,沈承盯着夜空,深吸了一口煙:"有些星星,很亮,但也有一些星星,終究會暗淡下去。"
我心裏隐隐的不安:"爲什麽要說這些?"
沈承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微笑:"我生活在仇恨裏好幾年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等一切結束了,我還活着的話,我想去自首。"
我皺起了眉頭:"你說過,你想找到你的親生父母。"
沈承似乎釋懷了:"找到了又怎麽樣,這麽多年了,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就算還活着,我也不想再去打擾了。我注定沒有辦法陪他們安度晚點,又爲什麽還要去再讓他們傷心一次呢。"沈承轉過了頭:"這是對你的交待,也是對我身上穿的警服的交待,我願意獻身光明。如果不是那段虛假的仇恨,我或許會和你成爲很好的朋友。雙頭人的案子,我還記得很清楚。"
沈承記得很清楚,可是很多細節我卻想不起來了。我的頭有些疼,沈承微微一笑:"想不起來就不用去想了。李可,你隻要知道,曾經的你,沒有人比的上。而現在......"
沈承說到這裏,突然不說了。我的嘴角越發苦澀,直到十幾秒後,沈承才繼續說:"同樣無可代替,李可,永遠都隻有一個。"
沈承說着,望向了裏面,我也轉頭,沈諾還是低着頭。
"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她沒有犯罪,沒有傷害你,希望你不要恨她。"沈承歎了口氣:"不管你最後怎樣選擇,都是你的自由,沒有人能束縛你。我隻希望,她往後的一生,能夠安安穩穩地度過。"
越到最後,我們每個人的心思就越加複雜。抓住三叔,或許不是悲劇的結束,而是悲劇的開始。沈承站了起來,他回到辦公室裏,拉起了沈諾的手,沈承把沈諾拉了出去,他說,他有話對沈諾說。
他們站在很遠的地方,交談了很久,沈諾泣不成聲。
他們說了什麽,卻沒有人知道。
我盯着他們兄妹倆的身影,他們湮沒在了黑夜裏。
這個夜晚,異常漫長,就好像天永遠都不會亮一樣。這個夜晚,同樣也不平靜,警局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他們來了。江軍在劉佳的攙扶下,進了警局。
看到這兩道身影的時候,我有些感動。
江軍的身體很虛弱,可是,當走進警局的時候,江軍還是輕輕推開了劉佳攙扶着他的手。江軍一步一個腳印,堅定不移地朝着我走過來。陪在我身邊,替我擋子彈,保護我,對我始終堅信不移的人,是江軍。
"李教授,我來了。"江軍對我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我的眼眶一熱,淚水差點湧了出來。我并不願意江軍來,我把他和劉佳留在G市,就是已經預感到兇險萬分的決戰,很快就會來臨,我希望他們能夠遠離災難,但是,江軍還是選擇要和我站在一起。
"爲什麽要來。"我沙啞着聲音問。
"我曾經發過誓,要追随你。英雄,一生隻追随一個人。"江軍的身上,還有很多傷痕,特别是他的臉上,傷痕累累。是的,他是一個英雄,爲了我數次差點喪命的英雄,一個爲了正義,無所畏懼朝前奔跑的英雄。
"李教授,我們已經決定了。"劉佳對我說:"其實,我知道,你懷疑過我,你的神情,逃不過我的眼睛,但很感謝你,最終選擇了信任。或許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隻想陪在江軍身邊,他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天,慢慢亮了,我望向遠處的天空,我的心裏感慨,仿佛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光明一樣。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了,沖破陰霾的暖陽,慢慢升起,警局變得亮了,我們的身體變得亮了,整個大地,都亮了起來。
還剩下的人,都站在一起,我們肩并肩地站着,每一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望着遠方的天際。我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我隻知道,我在望着我向往已久的光明。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站着,誰都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我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冰涼。
四周邊的喧鬧了起來,空氣都突然變冷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朝着我們跑了過來,是兩名穿着警服的警察,他大老遠地就對我們喊着什麽。我的心裏又滿滿的都是不安了,終于,他們跑近之後,我才聽清他們喊什麽:"沈副,李教授,不好了!"
我們都把目光放在了這兩名警察身上,他們的身上濕答答的。
"别慌,發生了什麽?"沈承眯着眼睛問。
"有不少居民報案稱,家人失蹤了!"兩個刑警的聲音剛落,我的手機就同時響起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我顫抖着手,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李教授,好久不見。"電話那頭,滿是戲谑的語氣。
我的聲音沉重:"是的,好久不見,尤旅!"
電話是尤旅打來的。
"李教授還能像從前那樣處變不驚嗎?"亞歡肝技。
"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說這些嗎?"
"不,邀請你和我進行一場遊戲,這個遊戲,叫藝術!"
PS: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