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徹底冷下來了,沈承也跟了進來。沈諾最先在曼叔的屋裏發現了一張紙條,沈諾念出了上面的字:殷缈的命,暫時由我管着,後會有期。
沈承一拳砸在了牆壁上,他的肩膀不斷地顫抖着。羅夕冷哼了一聲:"狗急跳牆,以爲用殷缈的命就能威脅我們嗎?"
羅夕下了命令,讓人去追。看樣子,三叔離開青聯會老宅距離現在,還不是過去很久。沈承冷靜了下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專案組成員,必須以人質的安全爲第一責任,在抓捕的過程中。務必确保殷缈的性命。"亞爪私才。
羅夕想了想,同意了。其實,我們都知道,雖然三叔離開沒多久,但是我們可能已經找不到他了。三叔帶着曼叔離開,一定早就有人在外面接應了。三叔是怎樣逃出去的。現在已經非常明了了。
三叔是孟婷的師傅,催眠對三叔來說,小菜一疊。在屋内搞點動靜,把負責人引進去,再利用催眠技巧,讓那個人下一個命令,這樣一來,逃出去,就變得非常簡單了。這裏面的十幾個人,都互相信任,并且,那麽厚重的木門。從裏面根本不可能撞出來。
所以,他們都放心地到禁區裏面找人了,他們覺得,外面有一個負責人,有兩道厚重的門,不可能會出事。而外人想沖進青聯會。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卻忽略了負責人被催眠的這種情況,不止是他們忽略了,我們在開始懷疑三叔之前,也忽略了。
"他在被關的這段時間,是怎樣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事情的。"唐影軒皺着眉頭,神色凝重地問了一句。
"不用想了,他沒有手提電話,但我們的人有手提電話。"羅夕開口回答。
三叔和曼叔雖然被關了起來,但畢竟還是青聯會的大佬,我們将他們關起來,也隻是對他們有一些懷疑而已,關注他們,總需要給他們送飯。看守他們的人,隻有這十幾個人,給他們送飯的人,自然也是這十幾個人。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兩個催眠高手,自殺林的案子,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外面。或許,這就是爲什麽三叔會教孟婷催眠術的理由。三叔趁着别人給他送飯的時候,催眠那個人,再用手提電話迅速聯系自己想聯系的人,知曉外面的情況,下達命令,對三叔來說,太容易了。
我也終于明白,爲什麽幕後黑手會連續兩次進行失敗的行動了。一次是針對我們的爆炸,另一次是針對許伊的抓捕行動,這兩次失敗的行動,都是在三叔被控制之後進行的。當時,許伊還推測,幕後黑手内部可能發生了分裂,或者幕後黑手自己出現了一些問題。
現在想起來,一切都太明了了。三叔被控制起來,他對外面的大局,不能夠完全了解,甚至于都是他在對外聯系的時候,他的手下告訴他的。被囚禁于一室,豈能觀天下,縱使三叔再厲害,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每個局都布的那麽精妙。
特别是,在得到用于人體實驗基地的資金鏈被切斷之後,三叔或許着急了,隻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會着急。一樁又一樁三叔布下的案子和圈套被我們解開,但是三叔卻被關在這裏面,無可奈何,他怎麽可能不着急。
當日,我們進行會談的時候,并沒有直接把三叔囚禁起來,但是當時,一叔已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逃離,并讓青聯會外面的人,包圍了整個青聯會老宅。三叔想要當着那麽多青聯會成員的面逃出老宅,根本不可能。
三叔被囚禁起來,外面的行動還在繼續,我們就幾乎排除了三叔和曼叔是幕後黑手的可能,原本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是,三叔等不了了。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沒有下一個二十年再讓他布局。
三叔,隐藏得太好了。他沒有直接介入當初八人和一叔的圈子,而是利用了青聯會去接近衆人。在很多年前,三叔就已經不管青聯會内部的事務,所有人當中,三叔是唯一一個讓一叔完全放心的人。
一方面是因爲,三叔表現的與世無争,而另一方面,是因爲三叔沒有強大的勢力。一叔對青聯會内部的人,同樣有監控,但是,這種監控和監控曼叔和林道凱他們不一樣。一叔監視曼叔他們,是害怕當初的八人再一個一個地背叛。
而監視青聯會内部的三叔、四叔和七叔等幾個長輩,是出于維護青聯會内部平衡,保障青聯會完全受自己掌控的目的。正因爲如此,一叔才會借機除了五叔,後來又讓四叔和七叔争鬥,最終将兩個人全部拿下。
而三叔,曾經爲青聯會立下汗馬功勞,後來又表現的與世無争,放棄了所有的權力,這使得一叔對他的監控,遠不及對四叔和七叔的監控,更不要說和對曼叔他們的監控相比了。
青聯會老宅,隻有一叔一個人長住,其他人都在外面有自己的宅子,當時跟七叔進青聯會老宅的時候,我已經了解清楚了。記得當晚出事的時候,七叔還問三叔怎麽回到了宅子裏,三叔說曼叔回來了,想多陪他們幾天。
但是,三叔卻是除了一叔之外,最常居住在青聯會老宅内部的人,這可能也是爲了讓一叔對他放心。但實際上,仔細一想,因爲七叔對三叔的監視程度低,加之他不長住青聯會内部,三叔完全有時間有機會布這麽大的一場局。
一叔已經死了,恐怕黃泉之下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親手把幕後黑手招納進了青聯會裏,而且,他們還相處了這麽多年。
"那個提燈籠的老人,也是三叔!"我對衆人說道。
一切,都已經變得非常明了了。第一次進青聯會老宅的時候,青聯會老宅内部,發生了一場大火,所以當時整個青聯會内部全部混亂了起來。但是,青聯會追查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放的火,倒是把所有可疑的人給殺了。
七叔說,當時他們還把那些人的屍體給懸挂在青聯會内部,殺雞儆猴。
可是,那些人卻白白冤死了。
青聯會内部調查,再怎麽查,也隻是查手下,誰會想到火竟然是長輩放的,一叔也絕對沒有想到,火竟然是最不可能的一個人放的。
青聯會裏一片混亂,三叔再提着燈籠,帶我離開了青聯會老宅。我當時看到的人分明是肖炀,可是,肖炀早就已經死了,是在所有青聯會成員的注視下火化的。再怎麽找替身,再怎麽掩藏,也不可能瞞過那麽多雙眼睛。
那是因爲,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肖炀,而是三叔。
我突然想起了三叔的那兩隻眼睛,他的左眼是褐色的,而他的右眼微微泛濫。
現在回想起來,我突然一陣後怕,因爲我竟然和他那樣近距離地接觸過。
"那麽短的時間内,他就能催眠一路上看到你的人?"唐影軒突然問道:"你說過,你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催眠雖然神奇,但是需要時間,那麽多人,不可能都像沒看到你們兩個人一樣。"
我咬牙回答:"根本就不需要催眠那麽多人。"
PS:
第四更。還有一更,寫完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