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我們确認了下來,林道凱留下的文字,的确取自藍皮書。我想了想,懂這字的人,确認在世的,隻有曼叔和一叔了。曼叔被關在渝市,而一叔被關在B市,唐影軒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他問我要通過一叔還是通過曼叔解決上面的内容。
我想了想,回答:"兩個人我都沒有辦法百分百信得過,原件留我們手裏。分别給他們一份複制件,讓他們解讀。"立刻,我聯系了維忠和杜磊,我準備給他們發傳真,二十分鍾之後,一切準備就緒,我立刻通過警局,給他們把紙上的内容發了過去。
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已經是傍晚了,沈承和魯南還什麽都沒有查出來,我們在等候的時候,維忠給我們來了電話,他說。他已經把内容給一叔看了。但是一叔看過之後,竟然情緒失控,大驚失色,一下子變得瘋瘋癫癫起來,把屋子裏的東西全部給砸了。
果然,我透過電話,聽到了很混亂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一叔扯着沙啞的嗓子嘶吼的聲音。我問維忠具體情況怎麽了,他說,他們根本就控制不住一叔,還說,一叔老淚縱橫,不知道在哭些什麽。
"先讓他冷靜下來吧!"我對維忠說道。一叔的反應,讓我更加确定。這紙上的内容不一般,維忠歎了口氣,又把電話給挂斷了。我開始有些擔憂了起來,一叔的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了,不能再遭受什麽打擊,否則,他的生命可能消耗的更快。
我們一直都守在警局裏,等着維忠再給我們回話,這一等,就又是一個多小時。沈承回來了,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沈承全身都濕了,他一進門,就說他依然什麽都沒有查出來,他見我們一臉惆怅。馬上問我們發生了什麽。
我們跟沈承說了之後,沈承的表情也變了。等待的人,又多了一個,很快,天黑了下來,魯南還是沒有回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是維忠打來的!我馬上接了起來,他說,一叔的情緒總算是控制住了。
一叔冷靜下來之後,反複地看那張紙,眼淚不停地流,維忠也不敢去打擾,終于,在幾分鍾前,一叔主動說要跟我進行通話。維忠說明情況之後,把電話遞給了一叔,電話聽筒裏,傳來了一叔哽咽的聲音。
"李可,這張紙,真的是林道凱留下來的嗎?"一叔問我。
我回答:"十之八九是,上面,說了什麽。"
我的話音一落,一叔竟然又哭了起來,他足足哭了好幾分鍾,才終于平靜了下來,聽到一叔的哭聲,我突然覺得心酸萬分,這群老輩,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們子輩少多少。一叔平靜下來之後,聲音就像死了一樣。
"林道凱,背叛了。"一叔說。
果然,我的心一緊,這個道士,從一開始就不簡單。一叔說,上面的文字,是一封忏悔信。一切事情,要從二十年前開始說起,林道凱承認,那個匿名電報,的确是他給警方高層發的,一切,都是爲了陷害八人。
"幕後黑手,是誰!"我馬上問。這是第一次,我感覺距離真相這麽近。林道凱,絕對不是幕後黑手,否則,他不會忏悔,更不會留下這種東西。
"他沒說。"一叔回答。
我一咬牙,咒罵了一聲,又是一個不肯說幕後黑手是誰的,既然如此,一封忏悔信,又有什麽用。雖然心裏這樣想,但我還是耐着性子聽了下去。林道凱說,他一直在替幕後黑手做事,把自己的面貌毀容,也是爲了尋找機會,擺脫衆人的監控。亞巨在圾。
一叔說到這裏,話鋒一轉,林道凱說,他從幾年前開始,就已經不願意爲幕後黑手做事了,熊萬成,其實隻是幕後黑手安排在他身邊的人而已。聽到這裏,我疑惑了起來,如果林道凱不願意爲幕後黑手做事,幕後黑手應該直接殺了他才對,這樣才能避免留下話柄。
但是,林道凱的忏悔信中,同樣沒有爲我解答這個疑惑。
林道凱說,他這一生,做錯了太多事,他看似是衆人中最看的開的一個,但其實心裏一直有個結。林道凱在信中說,他每日掙紮着,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了,所以,他會留下這封信,如果我們有一天發現了這封信,就當是他給我們的忏悔。
如果我們一輩子都無法發現,他就希望能那樣死去,在衆人的心裏,留下最好的印象。
他的死,算是給當年八人的情誼,畫上一個句号。
我愣住了,我終于知道爲什麽一叔會情緒失控。一叔,一直以爲林道凱是衆人之中最沒有問題的一個,但是他錯了。而林道凱的忏悔信,卻提到了當年衆人的情誼,這怎麽可能不讓一叔心碎。
"還說什麽了嗎?"我問。
這是一封不完整的信,或者說,他真的是單純的忏悔信,因爲它,幾乎不涉及任何真相。
"他留下了一幅地圖。"一叔說。
"什麽地圖,關于研究圖紙的地圖?"我問。
"不是,關于試驗基地的地圖。"一叔回答。
我的心,猛然一顫,誰都知道,這個試驗基地,是關于人體試驗的。林道凱說,這封信是在他死前不久留下的,如果我們運氣好,盡早發現這封信,幕後黑手可能還沒有轉移最新的試驗基地。
"把地址告訴我!"我咬牙,這才是最重大的發現,這種試驗,喪盡天良,會對社會有極大的危害,試驗基地,必須被摧毀。一叔,給我說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竟然遠在邊省,很多謎團,似乎又回到了邊省。
挂斷電話之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的電話再一次響起,這次給我打電話的,是魯南,他一開口,就是非常激動的聲音:"李教授,我好像馬上就要查出真相了!你等着我,我回去跟你細說!"
魯南,又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之後,我又接到了羅夕的電話,曼叔終于也對那封忏悔信作出了解釋,他的解釋,和一叔所說的,一模一樣。我的心情異常激動,我開始聯合維忠和杜磊,詳細地部署這次的計劃,如果我們成功了,這次給幕後黑手的打擊,一定是非常沉重的。
夜更加深了,外面的滂沱大雨不停地下着,在我的印象之中,不管我在渝市還是在G市,每次下雨的時候,都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或悲,或喜。我的心裏有激動,也有不安,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深夜十一點鍾了。
我們還在辦公室裏坐着,我們還在讨論着,一方面讨論這封忏悔信的真實性,一邊讨論要怎麽對那個試驗基地進行打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問了一句:"魯南怎麽還沒有回來。"
與此同時,趙達辦公室裏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我微微一愣,趙達并沒有在辦公室裏,我皺着眉頭,走到了電話旁,接起了電話。
可是,當我一聽聽筒裏的聲音時,霎時間全身無力。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是:"趙隊長,魯隊長他,死了!"
我的耳畔回響起魯南不久前激動的聲音?李教授,我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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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更。下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通知,大家一定要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