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電報是誰發的,誰都不知道。曼叔也有嫌疑,把他們囚禁起來,也是怕他們就是幕後黑手,或者是幕後黑手的人。
讓他們斷絕對外的一切聯系,如果他們是幕後黑手的話,他們就無法操控大局,如果也是幕後黑手的人,幕後黑手就斷了一臂,這對我們絕對有利。
羅夕帶着一叔和曼叔先離開了,沈承也帶着真沈承先離開了,屋子裏,隻剩下四個人。杜磊和江軍本打算把屋子讓出來,但是許伊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許伊的眼眶還濕潤着:"李可,我不能跟着你。"
我點點頭:"我知道。"許伊是被神秘男人救走的,如果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跟在我的身邊,幕後黑手一定會知道我已經和神秘男人的勢力聯合了。她,暫時不能跟在我的身邊,而是要繼續跟在杜磊的身邊。
"沈諾,她還好嗎?"許伊突然問道。
我搖頭:"不好,因爲我,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醒過來。"
許伊:"李可,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也不管你在和我相遇前的那一年,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當初那個十七歲的女孩,但是,你欠她太多。你明白嗎?"
我:"我明白。"
許伊:"你知道你應該怎麽做嗎?"
我沒有再回答了。許伊歎了口氣,她轉身跟着杜磊離開了,我沒有留她。這種時候,不應該讨論個人的感情歸宿。不管我願不願意,這兩個女人。都已經和我有了糾葛,我希望沈諾能夠醒過來,但我又害怕她醒過來之後,不知道怎樣面對她。
我也害怕案子破了,破案,絕對不是終結。案子破了,我就得去面對沈承,面對許伊和沈諾。這才是真正讓人膽怯的,然而。那一天,終究會到來,我想躲,都躲不過。江軍站在我的身後,他又習慣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教授,走吧。"江軍對我說道。
和青聯會的糾葛,已經暫告一個段落了,這次會談,把所有的事情都變的明朗了起來。我沒有就此輕松下來,接下來。才是真正戰鬥的開始,我點了點頭,強行把心頭悲憤、絕望的複雜情緒給壓了下去。
我跟着江軍,走出了木屋,沒走幾步,我的腦袋就昏昏沉沉得,眼前一片模糊。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在病房裏了。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昏迷被送進醫院,唯一相同的是,江軍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江軍把我扶了起來,我問他我睡了多久,江軍說,我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我正在輸液,江軍欲言又止,我問他,是不是醫生說了什麽不好的消息。江軍點了點頭,他沒有隐瞞我,他說,醫生說如果我再不進院調查,可能就來不及了。上來叼号。
我看着藥瓶,藥水已經輸的差不多了。我問江軍這是哪家醫院,江軍明白我的意思,他告訴我,我和沈諾在同一家醫院裏。我馬上把手上的輸液針拔了下來,我的身上還穿着病服,我要去見沈諾。
江軍知道阻攔不住我,他也沒有阻攔。我的身上還穿着病号服,爬了兩層樓梯,我就看到了青聯會的人。他們沒有再阻攔我們了,我到了沈諾的加護病房外面,很快,我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諾。
唐影軒,也在裏面,唐影軒換上了專門的衣服,他坐在病房角落的沙發上,他距離躺着的沈諾很遠,但是雙眼卻一直盯着沈諾,就連站在外面的我都沒有發現。我也去換上了專門的衣服,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唐影軒終于有反應了,他的身上還帶着槍傷,身體很虛弱,但是他卻堅決在這裏陪着沈諾。我一進來,唐影軒就扶着牆站了起來,他想要出去,他搖搖晃晃走到我的身邊,我扶住了他:"留下吧,不用出去。"
唐影軒戴着口罩的臉上,眉頭微皺:"沈諾想見的人是你。"說完,唐影軒甩開了我的手,他又恢複了從前的傲氣,唐影軒走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我注意到,他在玻璃窗外停留的那兩秒,又掃了沈諾幾眼。但是,他最終還是離開了,病房之中,酒精味和藥味很濃,沈諾安靜地躺着。
這是沈諾昏迷後,我第二次來見她,隻是這一次,真相已經大白。沈諾,爲了我受到太多傷害了,我坐到了病床邊上,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沈諾的臉上依舊戴着氧氣面罩,心率儀器上的線,上下波動着。
我把兩段絲巾拿了出來,被沈諾剪成兩段的白色絲巾,都已經在我的手上了。我把它們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了沈諾的枕頭下面,絲巾上面,還帶着血迹,那是沈諾的血。
"我還記得我對你的承諾,青聯會,終究會解散,我會把你從青聯會裏帶出來。你再也不用背負着仇恨生活,也不用再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你會有自由,也不會再困在自己的世界裏,演沒有人看的獨角戲。"沈諾曾經對我說的話,我都還記得:"但是,你一定要醒過來,這個世界上,不想你死去的人太多了,爲了你自己,爲了我們,一定要活下來。"
隻是,直到我說完自己想說的,沈諾都沒有任何反應了。她沒有再向上次那樣,意識模糊地搖頭,也沒有眼角帶淚。我歎了一口氣,還是離開了病房。我替她祈禱,我希望,沈諾可以醒過來。
江軍已經在外面等着我了,唐影軒也在。他們坐着,沒有說話,江軍問我要不要再在醫院裏休息兩天,我搖了搖頭,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我看向唐影軒:"沈承很快就會聯系你,他需要你。"
唐影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沒有反對。很快,我和江軍整理好,離開了醫院。我們回到了南區分局的臨時休息室,我第一時間給魯南打了電話。按照時間推算,今天,就是魯南幾經拖延,能在渝市待的最後一天了。
電話剛接通,魯南就非常興奮地告訴我:"李教授,我或許想明白自殺林接連發生的自殺案是怎麽回事了。"
我心底一驚:"你告訴其他人了嗎?"
魯南搖頭:"還沒有。"
我馬上說道:"不能告訴任何人,自殺林的案子,不能破。"
魯南:"我隻是想明白了兇手的作案手法,但是兇手是誰,我還沒有線索。"
我:"自殺林的案子,暫時不能有任何進展。"
魯南:"爲什麽?"
我:"因爲,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電話裏說不明白,我讓魯南繼續假裝偵查,并且不能表露出任何有線索的迹象。魯南聽說我馬上就要去G市了,所以也沒有多問,他能聽出來,我的語氣,非常嚴肅。他有些苦惱,他說,他明天就必須返回渝市了。
我告訴魯南,不需要擔心,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了全國的關注,很快警方的高層就會傳達命令給G市警方,徹查此案。魯南更加興奮了起來,他答應了我的要求,并說會在G市耐心地等着我。
挂斷電話之後,我不得不佩服起魯南來。其實,當和衆人的會談結束之後,我就已經想明白自殺林的自殺案件是怎麽回事了,可是,魯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卻也逐漸摸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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