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嵘峥和崔雲伊提早打聽到消息,遣散了廢棄工廠的員工,逃回了L市。當初,一叔趕到的時候,廢棄工廠裏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那個廢棄工廠,孫祥和孫在雲兄弟曾經也待過,孫祥是幕後黑手的棋子,廢棄工廠有問題,許嵘峥和崔雲伊,自然也有問題。
而廢棄工廠的其他員工,或許都是掩飾而已。許嵘峥和崔雲伊。正利用一家看似正常的工廠,膽大包天地策劃着驚天大案。在調查孫祥和孫在雲兄弟的時候,我查出孫祥是莫名其妙地将孫在雲趕出去廢棄工廠和家裏的。
孫在雲說,他和孫祥的關系,原本非常好。但是,孫在雲卻一直都不知道孫祥有問題,很顯然。孫祥将孫在雲趕出廢棄工廠和家門,或許是因爲,孫在雲偶然在廢棄工廠内發現了什麽。孫祥趕走孫在雲,是在保護自己的弟弟。
孫祥罪大惡極,但他卻是有情的。孫祥的妻女,早就該死,但是孫祥卻不忍心下手,隻是将她們囚禁起來。正是因爲他的不忍心,才讓我在那個村子,查出了真相。孫在雲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數次訊問他,他都不敢說。
或許。這也能隐隐猜出他在廢棄工廠裏看到的,究竟有多駭人。
将廢棄工廠全部清理幹淨,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一叔等人以爲他們在警方察覺前就将廢棄工廠清理幹淨了,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警方的偵查能力。其實,警方幾乎是在與一叔同一時間查出來的。
隻是,一叔忙着清理廢棄工廠,而警方忙着尋找許嵘峥和崔雲伊擁有的棺木。兩天的時間,警方偷偷查出了許嵘峥和崔雲伊夫婦經常偷偷去的地方,也在那裏找到了棺木。許嵘峥夫婦變賣财寶。又不敢一次性賣太多,多次往返,想要滴水不漏,非常困難。
等一叔他們将廢棄工廠清理好,再去找棺木的時候。兩口棺木已經空了。一叔立刻打電話給警方的高層确認,警方的高層,也毫不避諱地承認了。可是,一叔無可奈何。牛皮紙在自己的手上,他有底氣不讓警方拿去,而一旦牛皮紙落入警方的手裏,他想要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畢竟,一叔想要的,也是保剩下的人平安,而不是同歸于盡。
那兩天裏,一叔和警方的高層都沒有閑着,而許嵘峥夫婦和崔雲伊,同樣沒有閑着。就在第二天,一叔和警方高層都得到了消息:L市高架橋上,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車上的人員,全部死亡。
而死亡的名單裏,就包括許嵘峥和崔雲伊。許嵘峥的面目可以辨别,但是崔雲伊的面貌卻無法辨别了。這起車禍,是許嵘峥自己策劃出來的,他爲的就是保住崔雲伊。而崔雲伊,這些年,其實一直都躲在最危險的地方:L市。
一叔知道他們的死有蹊跷,但是警方沒有繼續深入追查,他也就放過了這兩個人。一叔說到這裏,又把我手裏的兩個牌位接了回去,他把這兩個人的牌位,又放到了黑色的區域當中去:"就當做,是曾經的舊情吧。"
警方手中的三張牛皮紙,我也全部知道了來源。牛皮紙有八張,還剩下兩張,不知道是落入到了幕後黑手那裏去,還是到現在都沒有被人找到。剩下的人當中,隻有沈世康和曼叔的牛皮紙,現在還不知道下落。
我問一叔,沈世康的牛皮紙去了哪裏。沈世康是第一個背叛的,他的牛皮紙,很可能已經落入到了幕後黑手手中。在提起沈世康的時候,一叔并沒有提起他的牛皮紙,因爲,他們最終也沒有從沈世康手中得到牛皮紙。
至于牛皮紙去了哪裏,他們沒問出來,到現在,也依然沒有找到。我蹙眉,又問一叔最後一張牛皮紙去了哪裏。突然之間,我開始有些理解爲什麽一叔會派人在邊省監視曼叔了,曾經的摯友一個又一個背叛,一叔的心裏,早就對這些人沒有了底。他在害怕,害怕就連曼叔也會背叛。
所以,他沒有反對曼叔去那麽偏遠的地方生活,更加沒有反對曼叔放棄自己在青聯會的勢力。可是如此,依舊沒有辦法讓一叔放心,所以一叔又偷偷安排了熱娜這麽一個人,在庫塔村監視曼叔,并和青聯會保持書信往來,彙報曼叔的情況。
"他的牛皮紙,還在他自己手上。"一叔這樣回答我。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幕後黑手最多也就隻能得到一張牛皮紙了。但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我總覺得,幕後黑手的目的,不是爲了這些牛皮紙。否則,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隻得到一張。
這背後,或許有更大的陰謀。
八張牛皮紙的下落,我都已經清楚了。很快,一叔又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牌位,這個牌位,是從木台下方的櫃子裏取出來的,他把牌位遞給我的時候,我終于看清了上面的名字。這個名字,不屬于八個人,但是,我卻認識:劉葳。
劉博士,在幾個月前,他離開了這個人世。上吐腸劃。
沒想到,一叔爲他也立了牌位。
"這個人和王鑫一樣,也是真心令人欽佩的。"一叔對劉博士作出了評價:"一陷入漩渦,再也難逃命運的泥沼。當我們一個又一個人深陷爛灘的時候才知道,命運很巧合,就像上天在跟我們開玩笑。"
一叔說,就算王鑫在很早以前得到了牛皮紙,但是他知道的,也隻是冰山一角,他們所有人,都不想讓更多的人牽扯進來。可是命運弄人,因爲現實的需要,劉博士替我和沈氏兄妹催眠了。
更加巧合的是,王鑫和劉博士竟然是故友。這兩個人,都被牽扯進來,事情一點一點地,瞞不住了。但是這兩個人,始終守口如瓶,特别是劉博士,當初父親請求他爲我們催眠的時候,劉博士一開始是不同意的。
劉博士的性格,我最了解,他不想濫用他的研究成果。父親無奈,隻能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了劉博士。如果不告訴劉博士,他絕對不可能在莫名其妙地情況下,對三個人進行催眠,抹去過去的一段記憶。
"你應該感謝這個人。"一叔說道。
我:"真的應該感謝嗎?"
一叔:"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我不再回答了。除了告訴我研究成果藏在哪裏的那一次,劉博士,還對我進行過不止一次的催眠,一次是父親拜托劉博士對我進行強制催眠的,還有一次,是我主動求劉博士替我催眠的。但我覺得,他對我進行催眠的次數,或許不隻如此。
第一次對我催眠,是在沈家大火之後沒多久,還有一次知道的催眠,是我已經入職警校之後。但是在這兩次催眠的間隔時間裏,我總覺得,還有一些事情是被遺忘的。我想不起來是什麽,但是心底卻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他和杜磊之間,有什麽糾葛?"我問。
一叔搖頭:"杜磊和他的父親一樣,是我們知之甚少的人。杜磊隐藏的太好了,如果不是你在B市查出來,我還不知道這個少年,槍法竟然會那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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